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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田中审案

按理说,县太爷罚了老张家一百斤稻米作为补偿赔给老朱家,这台诉讼官司就应该过去了。可是老朱家觉得一百斤稻米的赔偿太少了,为什么呢?

原来,这个扒别人家的田缺,偷放别人的田水,它对庄稼的影响还不算大。因为今天田水被偷放了,明天可以把水再放满,就没事了,几乎不会造成庄稼减产那样的严重问题。而老朱家晒干的田被水淹透,要重新炕田,得等上十天半月的,误了农时不说,种下去的庄稼会长得不好,形成大减产;要是种不成,那就等于一季的庄稼绝收了。所以老朱家觉得损失大了,吃亏大了。可是,县太爷处罚老张家一百斤稻米作为赔偿,他家心里很是不服。

这农民意识狭隘自私的特点就是这样——老朱家不服,老张家还觉得赔偿多了,老大的不愿意,在两家互不相让的情况下,逼得县太爷做了强行判决:要是谁家不服,拖出公堂外重打三十大板。在这种强压之下,谁敢不服——但是口服心不服!

老朱、老张两家,对县太爷的判决暗中不服,但又没有办法对抗,只好把这种“不服”转嫁到两家自己身上——也就是你家不服我家,我家也不服你家——咱两家暗中针尖对麦芒,继续对着干。

两家不是开着杂货铺吗,卖的东西又大多相同,同一种东西,你家卖三文钱,我家就只卖两文半;另一种东西,我家卖五文钱,他家却只卖四文半——两家暗中拉开了降价大战,争抢生意;老百姓这头高兴,他两家那头倒贴老本也在所不惜,造成的损失不知比百十来斤稻米翻了多少倍。

生意场上对着干,田地里也没有闲着。两家的田地紧靠一块上,将就得很,你家田高,种旱季作物,你放水淹我家的田;到栽秧插禾,用水紧张,我又去扒缺口,偷放你家的田水——两家像是定了默契似的,都在背底下偷偷地进行,不要给对方捉到,也不愿闹到唐县令那大堂上去。

前头说过,偷别人家的田水放自家的田,最最忌避的就是去偷人家才施过提苗肥的肥水,这种情况,不管谁家受到伤害,都是非常心疼的,非要闹到公堂上去不可。

这天,老张家对成活定根的秧苗施提苗肥,请人来干活,忙乎了一整天才完成。傍晚,张老大对老二道:“兄弟,咱这田里才施足了肥料,这几天怕是要巡查紧一点,当心朱老四那个贼痞子又来扒缺口,偷放咱家的肥水……”老二应和道:“大哥说得对,是不能让那个家伙钻了空子,把咱家田埂钻通了!”兄弟二人统一了想法,于是,估摸子时已过,扛上锄头,就到自家的田块巡查来了。

刚到自家田边,迷迷糊糊就见田埂上趴着一个大黑影,由于是月黑头,看不清那黑影是猪是狗还是人,张老大便“嗨”地大喝了一声。那田埂上趴着的黑影,听到吆喝声,突然站起来,往相反方向逃窜而去。那黑影会站起来跑,就不是猪狗,肯定是人;半夜三更地跑来这田埂上趴着干什么?肯定是朱老四那个贼痞子又来挖缺口偷肥水了……两弟兄这样猜想,就赶到黑影趴过的田埂处查看。张老大打燃了火镰,引燃火头,往田埂脚照照——咋不是!一把放水的锄头,锄头把深深插在田埂里,把田埂都捅穿了一个窟窿,肥水正突突地往外冒。

原来那田埂上趴着的黑影果真是朱老四。他以为半夜三更的老张家不会有人来巡查,便溜来田埂上,翘着腚,趴着把自家的锄头把深深插进“黄鳝洞”里,正在狠劲地捅,冷不丁背后“嗨”地一声吼,吓得他打了一个哆嗦——到底是做贼心虚,他生怕被老张家捉住,想把锄头把从洞里抽出来,赶紧逃命。哪晓得锄头把插得太深,抽几下抽不出来,要是稍稍耽搁让人家捉住就完了。他情急之下,顾不得锄头了,翻起来,撒腿就溜——这下把锄头就挪在了现场。

那张老大两兄弟,见黑影急急忙忙地溜了,黑漆漆的也不好追赶,便不去理会了,径直来到黑影爬过处,把引燃的火头凑到田埂脚查看,不单看到锄头把插在田埂里,还看清那锄头把上,有一个用凿子凿的槽里涂抹的红颜色显出一个“朱”字——这下真相大白了。有了这把锄头,这下可是物证在手,证据确凿,两弟兄便好好地守在这里,只等着天亮了,到衙门去敲响伸冤鼓,把老朱家告下。

天才放亮,张老大叫老二守住“黄鳝洞”里的锄头,自己就急急忙忙跑到县衙把伸冤鼓敲响。县太爷听到大清早鼓响,想着必是有要紧大案,便急忙升了堂,叫把原告被告带上堂来。

人被带到了大堂,县太爷见只有张老大一人,便发了话:“我说张老大,你要告状么咋不选个时辰?大清八早的你就把那伸冤鼓捶得震山儿响,慌得老爷我急急忙忙地来升堂,害得我早酒都没忙得赢喝——你该当何罪?”张老大回嘴道:“大老爷还没喝早酒好啊,免得审起案来昏昏颠颠,糊里糊涂,审不清楚……”县太爷道:“放屁!难道你没听说过‘早酒一盅,一天的威风’吗?老爷我不把早酒喝了,如何审案……”张老大道:“小人只听说过‘喝了卯时酒,一天醉到酉’,没听说过‘早酒一盅,一天的威风’……”县太爷堵住张老大的话头,道:“得!得!你别忙着跟老爷我犟嘴。我且问你,你大清八早来敲伸冤鼓到底为何事?”

张老大见县太爷扯到了正题,便诉道:“禀告大老爷,那个朱老四昨晚又去扒小人家的田埂,偷放肥水,被小人当场撞见,并获得物证一件……望老爷明断!”县太爷道:“获得啥物证?呈上来,让老爷看看。”张老大道:“物证没有拿来,还在田埂脚的洞洞里……”县太爷听说物证还在田埂脚的洞洞里,兴奋起来,急忙问:“是不是大黄鳝?”张老大道:“不是大黄鳝,是朱老四家扒田缺偷肥水用的锄头,锄头把插在田埂脚下的洞洞里……”县太爷听明不是大黄鳝在洞里,而是锄头把在洞里,像是泄气似的,转而发出疑问:“锄头把怎么会在洞里插着,这是咋回事?”张老大解释道:“那朱老四昨晚去偷放我家田中肥水,用锄头把捅到田埂脚的黄鳝洞里,把田埂捅了一个大窟窿。正好,我兄弟二人去巡查,发一声喊,把朱老四吓跑了,那插在洞里的锄头他忙不赢带走,成了证物,小人怕把它拿出来后,朱老四不认账,所以便不敢乱动,叫我二弟守住现场,天刚亮,小人就赶来衙门告状,望大老爷亲临现场查看,方好论断……”

县太爷这会算是弄清楚了,于是发话道:“张老大你做得对——朱老四那个混球,耍嘴赖账的本事大得很,连老爷我都拿他没办法。这回老爷我要亲自到现场看看,有物证摆在眼前,看他如何赖账——林捕头(林捕头叫林阿明),你带两个帮手,去老朱家把那个朱老四拘到张老大家田边来,老爷先一步到那儿等着。他吩咐过,便自带上一干人,往张老大家田边去了。

一干人等,来到张老大家田边,有几个起得早的农户,也来到了现场。张老大引着县太爷来到插着锄头把的田埂处,指着露在外面的一截锄头让县太爷看。县太爷看后,发感叹道:“我就说嘛,大黄鳝没有长着铁脑壳,怎么能够把田埂钻得通?却原来,这个朱老四是拿锄头把去捅啊——看看,用锄头把往田埂里撬,把田埂都要撬倒了,哪有不漏水的道理……”

县太爷正唠叨着,林捕头押着朱老四来了。由于昨晚急急忙忙逃跑,没来得及把锄头带走,当林捕头到他家传拘他时,已知道老张家到县衙把他告下了,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抓着,所以来到现场,便不敢有半点争辩,老老实实地等着县太爷问话、

县太爷看看朱老四那熊样,心中好笑,有意要耍弄他一下,发问道:“朱老四!你可知老爷我把你传来这田埂处干啥——今早有人来县衙告状,说昨晚有一条大黄鳝钻通了他家的田埂,那大黄鳝身上用红颜色写有一个“朱”字。老爷我想,大黄鳝不可能成精了,身上怎么会有红颜色写的‘朱’字呢?莫不是你老朱家养的,怕被别人弄错捉了去,所以便在大黄鳝身上写上你家的大名——老爷我拘你来,就是要你来证实一下,这条‘大黄鳝’是不是你家养的——你自己下去把这条‘大黄鳝’逮出来看看,是不是你家养的,老爷我好验证——快去!慢了些儿,当心老爷我‘赏’你五十大板……”

朱老四见县太爷催促得紧,不敢怠慢,只好爬到田埂上,费劲地把锄头把从洞里抽了出来。县太爷看看锄头把上的“朱”字,道:“这条‘大黄鳝’果真是朱老四你家‘养’的嘛!看看,果真长着个铁脑壳呢……”他边说边还用手指弹了弹铁锄头。朱老四见物证摆在面前,想狡辩已经不可能了,赶紧跪在田埂上,磕头认错,求县太爷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县太爷就这么玩笑似的说了几句,朱老四就下跪认错了,心里自是得意,想着从来审案,这回是最顺利、被告认错最快的一次。心里高兴,便生出一个新颖的想法来,道:“老爷我今天心情很好,精神爽快,所以就‘别开生面’,审案么就不回县衙大堂了——老爷我就来个‘现场办公’,把法堂设在这田坝里,就地了结此案……”

县太爷这么说,那个林捕头在一旁就提醒道:“老爷,在这田坝里‘开堂审案’怕是不妥吧?这田坝里地面狭窄潮湿不说,要是一会儿您老下令对被告打板子,衙役们杀威棒也没有带来;这田坝里也不是得打屁股的地方。再说,从古至今,也没有这个先例啊……”

林捕头这么说,县太爷就不高兴了,道:“林捕头你就只会抓贼捉盗,缉凶捕恶,别的方面,就少见识了不是——想当年,宋慈宋提刑审理毛竹坞杀人案——也就是苍蝇追着去叮杀过人的竹篾刀的那个案子,不就是现场办公,审清了案子,不是没有回县衙大堂,就地就把事情了结了嘛!再说,在冒天龙这块上种田地的农户,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杀人放火、拦路打劫的罪犯,他们做下的都是一些‘挪田攒埂’、扒缺口偷肥水等鸡毛蒜皮、婆婆妈妈的小事。发生了口角纷争,闹到法堂上来,判被告坐牢又达不到,打他们的板子老爷我又不忍心。老爷我嘴上说的要打谁、谁的板子的话倒是说得多了,但是到现在为止,林捕头你见我那回真下令打过这些农户的板子了?这些农户,小农意识思想作怪,非常的看重粮食,老爷我那次解决纠纷争执,不是视情况罚被告几十斤、百来斤稻米就把事情摆平了。今天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也达不到坐牢,也用不着打板子,老爷我要咋个判决,量被告也无话可辩——这就用不着把原告、被告带到那法堂去走那些‘程序’,耽搁时间不说,又耽搁了老爷我喝酒不是?所以老爷我要向宋提刑学习——现场办公,就地宣判,把这个‘铁头黄鳝’钻田埂案给了结……”

县太爷的话已至此,林捕头也就无话可说,按照县太爷的意思,在田地外边找了一处平整闲置的地方,作为临时的法堂,也没有什么案桌、座椅之类的摆设,就这么一块光地面。此时来田地里干活的人也多了,大伙知道县太爷要在这里审案,便歇下活计不做,聚拢过来围观。

县太爷叫朱老四把锄头扛上,一起来到这块空地。他选了一处田埂做“椅子”,自己先坐下,叫朱老四、张老大、张老二对面跪下,在众人的围观场合下,开始“升堂”问案:“我说被告朱老四!老张家今早到县衙把你告下,说你昨晚去掏窟窿偷放他家的肥水,老爷我接到报案,亲临现场,在田埂脚的窟窿里看到了你作案的锄头,那锄头上有你老朱家的姓名印记,物证俱在,事实清楚,你现在还有啥话要说?”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朱老四哪里还敢狡辩,只有认罪的份了,他边磕头,边求饶:“大老爷在上!小人知错了——是小人昨晚去田埂脚掏窟窿,偷放了老张家的肥水,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望大老爷高抬贵手,从轻发落,小人会牢记于心,感激不尽……”

这个朱老四,果真是奸诈滑头,巧舌如簧,他得理时,概不饶人;自己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时,认错讨饶又很是“诚恳”。县太爷见他已认罪,便当众判决,道:“被告朱老四,本来你恶习不改,屡犯罪错,老爷我当予以严惩,但看在你造成的后果不太严重,悔罪认错的态度也还可以,老爷我就从轻处罚——判你赔偿老张家稻米一百五十斤,圈肥二十担——你服不服?”朱老四罪错在先,不敢抗辩,只叫:“服!小人……服!”

见朱老四已“服”了,县太爷也就不管老张家服不服,下了死命令:“老爷的判决即刻生效——张老大你回去拿口袋到老朱家称稻米;朱老四你回去马上找人把二十担圈肥挑来施到老张家被偷了肥水的田里——你们两家谁敢不从,老爷我罚他五十大板,打得他屁股开花——退堂!”

朱老四跪在这空田坝里受审,众目睽睽之下,已是颜面扫地,尴尬至极,听到县太爷喊“退堂”,如获****,爬起来,奔过去抓起捅窟窿的锄头就开溜。县太爷见了,立刻吼道:“嗨嗨……朱老四!那个锄头你别扛跑了——那‘铁头黄鳝’已不是你老朱家‘养’的了,它作为物证,老爷我是要扛回县衙去的——你快快放下……放下!”

朱老四获得“****”,抓了锄头就要开溜,可是县太爷却说那锄头是物证,不能带走,把朱老四搞得扎实的狼狈,他赶紧把锄头丢下,在众人一片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跑了。

县太爷搞了这么一出“就地办公,田中审案”的把戏,自认为是别开生面,效率特高——这样处理案件,的确不错,果真是节省了许多时间。然而,他做出的判决,却暗藏着一个让谁也意料不到的极大隐患,酿成了一起杀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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