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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马嘶岭血案(5)

九财叔说,不是冻饿死的就是被人害了。他说,鹰只吃腐物。山里头什么事都会发生,没事谁愿意到山里头来呀。我就问到四川还有多远,九财叔说他也不知道。我说:“九财叔,那三百块钱,你给我一百五十块了我回去吧。”九财叔听了痛骂我:“命都快赔了,你就值这一百五?!桩桩件件的,你就值一百五?!你这没出息的,这点钱打瞎你的眼睛!”我说:“那总比被老鹰啄吃了强些。”九财叔就说:“我要走,我给他抢完了走。”我说你抢哪个?他说我总不能就这么走。他就溜出了那话:“光一百元的就有这么一扎。”他用指头示意。他说出了祝队长腰包的秘密。他说:“你不想把它抢过来?为什么他们那么有钱,而我们啥都没有?”我说咱是农民,人家是大学搞研究的,不能比。九财叔却说:“咱受的苦比他们多,都是一样的人,不该这样啊。”我直笑九财叔愚笨,认死理。我知道他不懂,他没想过来。我说,人家的钱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回家,水香要生了。九财叔说,抢,我们抢他个净光。你不会不要钱吧?我说我要钱,我咋不要钱?他说那就抢。我说抢不来的,他们人多。他忽然说他想了个好法子,看那边有没有老鼠药,把他们毒了抢。我说这是犯法的,抓到了咋办?他说你胆子咋这么小,麻雀胆也比你大呀。这里人不知鬼不觉的,这次不干以后就没机会干了。你还到哪儿碰到这么有钱的?他还说那个值几十万的家伙,有好几个,不得了。其实那个家伙,王博士说的值几十万的那仪器,就值两三万块钱,是王博士吓唬我们的,唬我们这些乡下人的,如今进了监狱,我才知道。当时因为恨吧,在路上没事,就胡乱商量着怎么抢,我说还是不要抢的好,偷,偷了就走。九财叔说:“你能飞走?他们一赶来,咱们就被抓住了。”他说我想好了,就这么做。我说没有老鼠药呢?他就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举起开山斧对我说:“一不做二不休,杀,杀了抢。要得你安逸,就不得他安逸。”九财叔想横了,想窄了。我只是觉得他是开玩笑的,心里恨,才这么说,图个嘴巴快活。

不过那些钱确实让我有些兴奋,九财叔认真的撩拨让我在这荒岭寒雨中有些走神。二十块钱的不满已经演变成了抢劫更多钱财的企图,不,是决心。我感觉到我将要与这个九财叔大弄一笔了,可这是冒险,如果真能做得万无一失也未尝不可以干干。听有打工回来的说,外头这年头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抢的,偷的,骗的,拐的,杀人的,海了,有几个抓住了?又一想,九财叔,哼,你胆大,你这个熊样子,你也什么都敢?我不信。在他动手的那一刻,我都没法相信他是那种敢出手杀人的人。

九财叔与我走在寒雨霖霖的山岭上,挑着湿漉漉的空箩筐。他胡子拉碴的,鼻子里喷出的团团热气变成水珠子,挂在他花白的胡茬上,那只不能关闭的阴冷的眼睛向远处看着,好像多有不甘似的,有一种念头燃烧在他眼睛深处。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那个死了老婆、家庭负担蛮重、蔫不拉叽、又脏又烂的九财叔,不是的,是另一个。大前年,九财叔老婆只感腹疼,一阵抽搐,还没等到抬去医院,就半道上死了。死了女人的家里还有什么好呢?三个妮子整天在那儿哭着,他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还得给他们烧饭和喂猪呢。三个妮子是被他打着去山上放羊的,后来又打着她们去山里采药,去山里割猪草,去地里刨洋芋种苞谷。就这样,三个妮子越长越像人了,老婆坟上的草也越长越高了。九财叔就不爱理人了,瞪着眼看山,坐在地头打盹儿。后来他家里就放进了牛,牛就在房屋中拉屎,屋里就飘出了畜便的气味,被子越来越薄成了渔网,一直到两块钱的特产税也交不起了,让村长大骂他的祖宗十八代。三个妮子又没读书,又无娘调教,村里的人都在想,这三个妮子咋办啊,送一两个去学校也好呀。村人就说,如果这三个妮子长大了,九财叔的好日子就会来了。可惜的是,日子很慢,三个妮子还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因此,遭孽的还是九财叔,一个人扶犁,一个人还得背篓,一个人赶集担柴,一个人还得照秋收秋。脸也黄了,皮也松了,他多大的年纪呀,跟他同庚的八大脚我爹,见了都不敢喊他九财弟,恨不得喊叔。八大脚我爹对我说:“九财,三个酒坛子是泥巴捏的,难出头啊。”

我们披着雨布坐在冰冷的石头上,九财叔说:“腰酸。”他揉着两边的腰,我怀疑他是肾有问题了,他脸上浮肿,眼珠发黄。我扶着他找了个背风的石坎,想拾点柴生火,这个念头被吸一锅烟取代了。九财叔费劲地点燃烟锅,递过来要我吸。我就接过吸了几口,那种冲人的辣味差一点把我呛翻了。我咳嗽了一会儿,又犯起了迷糊,竟坐着睡着了。再醒来,天已经大亮,我浑身似乎都没了热气,脚已冰凉得失去了知觉,雾、雨、风,冷冷地包裹着我们。好在不一会我们闻见了柴烟,就知道有了人家。

我们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女人。这女人在家煮猪食,头脑不太清醒的样子,她回答我们这儿没有粮食和腊肉卖,她甚至说不出她是四川还是湖北的。我们只好再继续走,可是,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的九财叔一声尖叫,接着响起了枪声,九财叔中了安放在大蕨丛中的垫枪。

那垫枪先从箩筐穿过,再擦过他的小腿肚。只见九财叔一个前仆,箩筐就丢了,倒在地上喊:“我中枪了!我中枪了!”

血从九财叔的裤腿里流了出来,他抱着腿左顾右盼,我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我听见他呻吟,就去找枪,九财叔大喊道:“别动枪,别动那枪!”

他自己的手里抓了一绺破茎松萝,水淋淋的,他掸着水,慢慢捋起裤子,把松萝往流血的地方按。肯定很疼,按得他歪了嘴,眼珠子凸得更厉害,眼里全是浑浊不清的念头和绝望。雨还在下,雨挂在他凄凉焦黄的脸上。我扶他拖着腿坐到扑过来的箩筐上,坐在一棵大树的背后,他才说:“把那该死的垫枪给我取出来。”

我慢慢走进大蕨丛中,找到了绳子。我解开绳子,再找枪,是一杆只有铁管和木头枪托的很简单的土铳。这就是垫枪,它绑在一根树桩上,专杀游走的野牲口的。我把枪递到九财叔手上,九财叔没细看那枪,他的心里好像还平静,他从头上解开宽宽的帕子,去缠伤口,他小心翼翼地缠着伤口,血还是往外渗。我问他究竟怎么样,他摇摇头。

就在这时,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要死不活的,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口音是四川的。九财叔见了他眼睛就绿了,知道是他的垫枪,九财叔看样子要爆发了,要跟他拼命了。可他的腿又负了伤,还加上没睡没吃,显然他在克制。他对那个男人说:“这里是四川么?你的枪打着我了。”那人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给他说,我们是探矿队的,是从马嘶岭过来的,是来买粮食的。那人“噢”了一声,想走。九财叔喊住他:“你卖点粮食给我们,我们用钱买。”他这么克制,是想用他的枪伤来换取那人卖给我们东西。那人想了片刻,就点头让我们跟他走。那人在前面走,走了一截,在前面转过头等我们,并不想帮我们一把。

到了他的家里,也就是遇见那个女人的家里,这男人就很热情了,他解开九财叔缠伤的帕子,用熊油给九财叔抹了伤口,又用干净的布给九财叔包扎,并吩咐他老婆给我们一人炒了一大碗香喷喷的洋芋。我们已经看见了他堂屋里堆着的一大堆洋芋,个儿很小,估计是剁了给猪吃的,但卖给我们就能解决问题。

我们吃了洋芋,烤干了衣裳,就被安排到他的牛栏屋的楼上,那上面堆着柔软干爽的苞谷衣壳子,还盖着他给我们的一床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觉。就在我们睡觉的当儿,那个人给我们准备了一担洋芋,只准备了一担,因为九财叔有伤,他的箩筐就空着了。担子里还有他们种的一些水菜,如茄子和芫荽。芫荽不多,只有一把。我们醒来后见到那担洋芋,九财叔又问他有肉吗?他说真要的话他可以杀一头羊给我们。我们说要,他就把一头山羊牵来了,一刀下去,羊就倒了,就剥皮,掏肚。把肚里的下水煮了一锅,让我跟九财叔吃了。九财叔看着那满满一担问他多少钱,要他说个价,他说,你们看着给吧。九财叔想了想,说八十块钱。那人说随便吧,就给了他八十块钱。九财叔又问有没有“三步倒”,那人说,你们要“三步倒”干什么?九财叔说山上老鼠太多。那人找了半天,出来说没有了,用完了。那人又给九财叔砍了根拐杖,问他碍不碍事。九财叔拄着拐杖走了几步,还行。交易完后我一直想提醒九财叔,让那人打个收条,但九财叔似乎不给我机会,我以为他会记着这事的,因为祝队长交代过,但这事好像让九财叔忘了个一干二净。

回程的路上,我就问这事,九财叔不置可否,含糊其辞。问急了,九财叔就说,到时我们作个证就行了。他对我说:“我们讲一百二十块。”我说:“为什么?”他说:“你二十我二十。”他就先把二十块钱给了我,要我拿上。他不打条子是想黑踏勘队的钱,我说这干不得吧。他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说:“老子把那二十块钱终于搞回来了。”九财叔的表情已经是一种很舒畅的表情,甚至把腿伤都忘了,虽然拄着拐杖,但走得比我还雄壮,他说他们难不倒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他在雨水和泥泞中瘸着腿兴奋地絮絮叨叨,带着凯旋的气势。二十块钱终于愈合了他心中那撕裂的巨壑般的伤口。九财叔骂那个人道:“他妈的,这毬人,我还没找他付医药费呢。”他说:“他为什么要杀羊给我们,还不是理亏了,送给我补枪伤的。”他要我估这一担的价,我摇摇头,估不好,他说怎么估至少也得一百五吧。

我们在半路上意外地碰到了老麻和小谭,他们等不及了,说大伙都饿着。老麻说话很不利索,原来他一边接我们一边沿途采野蘑菇,为试蘑菇有没有毒,把舌头试麻了,毒蘑菇是麻舌头的。

回到营地,听说九财叔绊上了垫枪,都来看他。洋芋果小杜还来给他治了伤,擦了药,用白纱布包扎了。但是九财叔的伤红肿了,他们说这叫感染。九财叔吃了他们的药。晚上大家吃羊肉,吃洋芋,非常高兴。虽然没能吃上大米,但那些瘦小的洋芋果也是九财叔用命换来的。看来他们对我们的印象就要好起来了,九财叔这只腿的血流得值。

但是事情总是莫名其妙地凑巧碰在一起。就在这天的晚上,发生了一桩意想不到的怪事。

我们回来后就雨如瓢泼,还响起了罕见的冬雷。我们正脱衣睡觉时,就听见王博士喊我们:“你们都过来!”我和老麻披衣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帐篷里没有光,熄灭了灯。有人打电筒,也被喝令关了,他们手上都攥着东西,有刀,有枪。等大家都安静下来,祝队长在黑暗中说:

“刚才听见了枪声。你们没听见吗?”

他问我们。我们就竖起耳朵来听。果然,有隐隐约约的枪声。后来枪声越来越大,好像在周围的山头,还能听见人的喊叫声,好像有一伙人!

“都听见了!我们怎么办?”姓王的博士说,声音有点颤。

接着又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冬雷声,还有风雨声,呜呜的,一阵一阵地扑向悬崖。加上河谷里澎湃愤怒、捶胸顿足的水声,还有那本已存在的马嘶声,尖声的、固执的马嘶声,现在全来了,在我们吃掉了一只羊后全来了。

“你们真是买的吗?”祝队长突然这时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是买来的。”

“带上重要的东西,赶快撤退!”祝队长端着枪说。

枪声东一阵,西一阵,是不是有人包围了我们呢?我们在密集的枪声里赶快带上东西,特别是仪器,他们包上重要的资料,往后山一条隐蔽的路而去,那儿通向一块高岩。上去有个一线天,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九财叔因枪伤和发烧,就留在了棚子里。我心里挺纳闷的,我们花钱买了东西,人家来找我们什么事啊,未必是打劫的?那时候我没时间想了,我给他们挑着东西,往上爬着。人没休息,又出怪事。来打劫就打劫吧,反正我们没啥。就在我们往上走时,枪声模糊起来。小谭说:“这只怕是个误会。”我听见小杜说,这可能是个自然现象。也许是杨工也许是龙工在黑暗中说:“马嘶岭没马,为何能听见马叫?我看都是风声作怪。”王博士说:“马嘶岭之所以叫马嘶岭,据当地的地方志说,是因为过去这山上有许多野马。”

争论不休时,祝队长一声吼说:“都不许说话!”

我们选定了一线天的一个凹处,那儿背风,避雨。坐下来后,他们又忍不住继续说话了。有说是风声,有说是自然现象,说是一种什么磁铁矿现象,因为这一带过去打过不少仗,土匪火并,官府剿杀,恰好打仗时遇打雷下雨,把那些枪声喊声全录进去了,以后一打雷下雨,这声音就出现了。他们争论我们无权插嘴。不过我心中支持这种说法,这等于是替我跟九财叔解脱,不然就会让祝队长怀疑我们,以为我们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让人追赶来了。不相信我们的还有王博士,他对那种说法反唇相讥道:“老官中了枪也是磁铁矿现象?”

哦,我明白了,枪声加上九财叔腿上的枪伤,这一串起来,我们就完蛋了!难怪难怪!我们成了嫌疑人,这一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我好一阵绝望,这些人咋就不信我们?这些人还是有文化的人呀,咋就跟乡清算队的横子们一样蛮不讲理呢?事情就问到为什么没让对方写个收条。这事我们有愧,这事都是九财叔的鬼点子。我就只好说我不知道,是九财叔办的。这事我不能多讲,免得两人讲的对不上。我只是说羊子肯定是买的,我们要人家杀的,全部是一百二十块钱。

“我们可没有偷羊啊!”我喊道。

“或者,你们是不是跟山里的人说了这儿的事?说我们有钱,有物?”他们问,“你们暴露了我们。”

我对他们说:“我们什么也没说,我们只说我们是探矿队的,在马嘶岭探矿。”

“问题是,你们没有打收条。”他们说。再问收我们钱卖羊卖洋芋的那一家姓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我们真没有问人家姓什么。在我们山里,吃过人家的饭不问人家姓名很正常。你走累了,一声大哥,一声大姐,就可以找人家借宿,吃饭,然后只记得“松树坡”、“柏子岩”、“赵家坪”这些地名,并不知这家姓甚名谁。

越问我越说不清,他们就越不信任我们。是偷的,抢的,哄骗来的,要追杀我们,老官已经负伤了,他是逃脱的,人家又追过来了……这些狐疑正在我们那里悄悄蔓延,我已经嗅到了那种气味。

我在恐惧中坐着,我希望出现一些有利于我们的结果。

下半夜还没有动静,他们要我去“侦察侦察”,我就下去了。我急急去棚子,九财叔躺在那里,发着高烧,眼睛瞪得贼圆贼圆,嘴里吐着火红的热气,脸颊像泼了一桶猪血。我给他额上溻了个冷毛巾,他醒过来恍恍惚惚地看着我,说:“红薯都收不回来了……”

“你说家里的红薯吗?”我问。

“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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