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领的话无可厚非。
诚然，如果张涛没有剑灵，他今天肯定会死在这里，但是有了剑灵的存在，事情就不可能向着黑衣人首领认为的方向走。
张涛呵呵一笑，“看来你信心十足啊，也难怪，像我这样的侠士级，在你眼里恐怕只是蝼蚁罢了，杀死这些蝼蚁确实非常简单。”
“可是！”张涛话锋一转，“我和那些蝼蚁可不一样。”
“想要杀我，没那么简单。”
黑衣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真是愚蠢。”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黑衣人首领的笑声戛然停止，“我承认，你的双属性内力确实是一项优势。”
“但是，双属性又如何，终究是废体质。”
“就算你今天活了下来，那又如何，你的体质注定你的修行路不会走的很远。”
刚才的战斗，挡下黑衣人首领一剑，张涛用的是土属性内力，攻击黑衣人首领的时候，用的是金属性内力。
至于其他属性的内力，张涛还没有使用过。
所以黑衣人首领误认为张涛是双属性体质。
黑衣人首领现在心情非常不错，他的修行路基本上已经走不动了，有生之年能够突破到剑士后期就已经不错了，剑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的自卑就来源于这里。
现在让他遇到一个双属性体质的人，一个注定修行路上走不远的人，甚至不如自己的人，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我很同情你，甚至有些不想杀你了。”黑衣人首领缓缓道。
“如果你没有见到今天的一幕，我或许真的会放过你。”
张涛的存在就是他心灵上的安慰。
他突破到剑士境界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来，他的修为一直没有进步，所以才会一直被安排在哨城，没有被调到咸阳或者是万药阁一些重要的地方。
家族这样的安排让他非常恼火，再加上这次李三的事情，就更让他恼火了。
现在有了张涛这个比他还要不如的人，他就仿佛在寒冷的冬季，寻到了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这就是他心灵上的自我催眠，自我安慰。
可是，张涛见到了他杀害自己的同门，如果这件事传到家族去，无论他逃到哪里，都一定会被抓回去，然后被处死。
活着，即使修为不能进步，最起码还能享受这世间的美妙，还能在哨城作威作福，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来，他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暴露，因为他每次都做到了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他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
他今天晚上不止一次的说过，活着才最重要。
张涛看着黑衣人首领，冷冷的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可是，你就真的确定，我不如你？”
黑衣人首领哈哈大笑。
“一个双属性体质的人，你难道还想修练到剑客级？”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张涛没有直接回答黑衣人首领这嘲讽的问题。
“这世间，不能修炼的人太多了，能够修练的人还只是少数，当中能够达到很高成就的人就更加的少了，可是他们没有像你一般自暴自弃，他们依旧努力着，追求着。”
“即便是真的没有达到很高的成就，可是，当真正死去的那一刻，最起码不会后悔，最起码当初努力过，奋斗过，也经历过。”
“可是你呢，只是因为被他人所超越，被家族所遗弃就自暴自弃，我真是可怜你。”
“你已经失去了一颗强者的心，活着还有意义吗。”张涛反问道。
“有意义吗？”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
“当然有意义。”
“这世间除了修练还有许多值得留恋的。”
“美酒，美人，金钱，权利。”
如张涛所说的，黑衣人首领已经失去了一颗强者的心，他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面，想要再走出来，太难了。
虽然张涛今天被黑衣人首领追杀，可是，同样做为一名武者，他不希望，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想纠正黑衣人的想法，无奈，黑衣人首领已经迷失了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雨越下越大，遮蔽了视线。
张涛和黑衣人相距并不远，不知道是雨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张涛只感觉，黑衣人首领在他眼中越来越模糊，现在他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张涛发现情况没有任何的改变。
“怎么回事？”张涛心中疑惑。
丹田里除了土属性内力因为刚刚抵挡黑衣人首领的一剑而消耗光了之外，其他的内力都还很充盈，就连刚刚进攻时损耗的金属性内力也还有不少积聚在丹田内。
不可能是内力消耗过度造成的，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视觉在战斗当中起到至关重要的运用，失去了视觉，一个武者的实力就几乎十不存一了。
现在张涛面临的又是一个比他高出两个大境界的黑衣人首领，本来他就处于一种弱势，现在视觉上又不能看清楚了，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剑灵！”张涛呼唤剑灵，希望他可以给出一个解释，最重要的，他还希望剑灵能够解决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怎么看不清他的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剑灵虽然寄居在张涛的脑海里，但是也只是寄居，张涛的所有听觉，视觉他都不能感知到。
“不要着急，不是什么大事。”剑灵的声音传来。
听到剑灵的声音，张涛顿时安下心来。
剑灵说不是大事就真的不是大事。
而且，貌似以目前封神大陆上武者的修为来说，貌似还真的没有什么是大事。
“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如今对方的气势已经升腾到了巅峰，而你的剑势已经开始回落。”
“当然了，造成这种情况的的主要原因不在于对方的气势，也不在于你的剑势，而是在于你自己的身体。”
“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懂了。”
张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我给你解释。”
“按照常理来说，剑势是一种非常模糊的概念，一般来说到了剑士级才会真正的拥有剑势。”
“剑士其实就是剑势。”
“只不过在口口相传的时候传错了而已。”
“剑士级就是剑势级。”
“之所以称为剑势级，是到了这个级别，在出剑的时候就会伴随着剑势，出刀的时候就会有刀势。”
“为了方便，武者的等级当中就用剑代表所有的兵器。”
张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只是为了方便就用剑代表了所有的兵器。
当初张涛一直在疑惑，为什么用刀的武者过了侠客级不能称之为刀士而同样是称之为剑士，原来原因在这里。
剑灵继续道。
“因为你天赋的原因，你以侠士级的修为就拥有了剑势。”
“以这样的修为拥有剑势，可以说是好坏参半。”
“能够更早的接触剑势，对于你以后的修练有很大的帮助。尤其是剑法上的优势就更加明显了。”
“可是另一方面，因为你过早的接触到了剑势，身体还没有达到能够承受剑势的地步，所以会带来许多副作用。”
“现在你看不清东西，这就是最明显的征兆。”
“如果不是你当初修炼过水柔炼，恐怕现在你已经完全失去视觉了。”
张涛很早以前就跟剑灵提到了水柔炼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