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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萧山岳调走

1

沈秀从邱大犁家回来,路过萧山岳的营房外,屋门没关,沈秀看见萧山岳正趴在桌上给小鹿标本画像。沈秀欣喜地看着小鹿标本,轻轻地走进营房内,萧山岳见此一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秀走近木案子,深情地抚摸着小鹿标本,自语似的说:“真是咱们的小山药!”

随后对萧山岳说,“原来你早就做好了,为什么一直不送给我?”萧山岳苦苦一笑,说:“这就是送给你的,可是现在不行!”

沈秀不解地问:“为什么?”

萧山岳有些痛苦地说:“你知道是为什么……”沈秀一防,随后猜测着说:“你是担心郝营长不高兴?”萧山岳无语地点了点头。

沈秀见此,酸楚而不满地说:“萧山岳,你担心郝营长不高兴,就不担心我不高兴啊?你是个军人,怎么这么懦弱,这么没有血性啊?这些天,赵教导员几次找我谈话,要我对郝营长的事情表态。连我表姐和我表姐夫,也劝我听从组织上的意见,答应和郝营长的婚事。你知道现在我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吗?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却始终不肯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连早就做好的小鹿标本,你也不敢送给我。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就明说!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来找你!”

萧山岳闻此,诚恳地说:“沈秀,别说了!如果追求你的人不是营长,是另外一个人,那怕他职务再高,名声再大,我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可他不仅是我的领导和战友,他还是我们家的恩人,是我比亲弟兄还要亲的大哥啊!他是个难得的好人,我不能因为咱们两个人的事情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沈秀有些酸楚地笑着说:“好人?我姐和我姐夫也这样说他。哎,他有个孩子你知道吗?”

萧山岳说:“我知道。正因为这个孩子,我们尖刀营的许多老战友才更加敬爱郝豹哥。”

沈秀说:“你怎么跟我姐和姐夫说的都一模一样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山岳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许时间长了,你会慢慢明白的。听我一句话,对郝豹哥不要有丝毫的怀疑,更不能去伤害他。沈秀,我和你商量件事儿,咱们这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再来往了。这只小鹿是咱们爱情的见证,但它也是容易引起郝豹哥伤心的证物,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沈秀闻此,有些不甘心地说:“山岳,你和郝营长有那么深的交情,就不能私下和他谈谈吗?也许,他会理解咱们的真心相爱,主动选择退出呢?”萧山岳诚恳地说:“不可能,郝豹哥是个从来不服输的人。如果只是你自己拒绝他,他也许还能接受。如果是有另一个男人参与,又是他关系亲密的小兄弟参与,他恐怕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再说,这件事情,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秀无奈地说:“唉,真没想到。咱们的爱情竟然会这么不顺利。山岳,让我看看你的手相,到底是谁的爱情线不顺利?”萧山岳:“你这不是迷信吗?”沈秀:闹着玩儿呗。事儿干时,就学着看手相。一箩穷,二箩富,三箩四箩买豆腐。

萧山岳:“我们那儿还说,八箩两簸箕,簸去粗糠吃细米。”

沈秀扳起萧山岳的手指,边说:“我看看你手上几个斗,几个簸箕。一个斗,两个斗,三个,四个,五个。你一共五个斗。你看看我的,我的斗比你还多呢。”萧山岳捏着沈秀的手指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就在此时,郝豹来找萧山岳要进度总结,他推开半掩着的马架子门,大步走进来,同时大声地呼唤着:“山岳!”他突然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挨在一起看手相的萧山岳和沈秀。沈秀见到郝豹,有些不自然地站起来,萧山岳对郝豹说:“营长,有事吗?”沈秀也不好意思地打招呼说:“郝营长。”

郝豹也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看着门没关就进来了。山岳,把这个季度的生产总结给我。”

萧山岳:“不是说过几天才用吗?”

郝豹:“团部现在催着要呢。”

萧山岳:“明白了。”说着走到木案边,在一摞材料里翻找着,郝豹忽然看到木案上的小鹿标本,愣了……

萧山岳找出一份材料,欲要递给郝豹,可他发现郝豹的神色不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紧张地看着郝豹。郝豹走近小鹿标本,冷冷地看着,同时非常不高兴地说:“山岳,这是怎么回事?”萧山岳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

沈秀见此,接过话说:“郝营长,这……这和萧文书没有关系!”郝豹生气地打断沈秀的话,说:“怎么没有关系?”

沈秀:“这个小鹿标本,是我做的!”郝豹一愣,说:“你做的?”沈秀:“不错,是我做的。”

郝豹:“那你为什么拿到这儿来?”

沈秀:“我想让萧文书看看,做得好不好。”郝豹冷冷一笑,说:手艺不错啊。

沈秀,你做这个干什么?

沈秀:“我为了怀念它,就把它做成了标本。”郝豹脸上掠过一丝痛楚,说:“沈秀,你还在为小鹿的事情,记恨我……”沈秀真挚地说:“郝营长,我没有记恨你,真的!”

压根就役相信沈秀所言的郝豹转向萧山岳,语气冷峻地说:“萧山岳,你做这个标本到底想干什么?”萧山岳依然不知该怎么解释。

沈秀连忙接过话说:“郝营长,我说过,这是我做的!”

郝豹像没听见一样,盯着萧山岳,说:“萧山岳,你给我说实话!”

萧山岳:“我……我做这个,是……是想把它送给沈秀……”郝豹闻此,看看沈秀又看一眼小鹿标本,随后从萧山岳手中拿过总结材料,生气地离去。

沈秀和萧山岳神态不一地看着离去的郝豹,稍后,沈秀欲要追去,萧山岳连忙拉住她,说:“你要去干什么?”沈秀急切地说:“我要去和他说清楚,这是我做的,和你没关系!”说着还要走,萧山岳再次拉住她,说:“你别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沈秀觉得萧山岳说得也有道理,叹了口气埋怨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已经说是我做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承认是你做的!”萧山岳苦苦一笑,说:“沈秀啊,谁要你说是你做的呢?本来就很容易产生误会的事情,让你这么一搅和,我们就更说不清楚了!”

沈秀:“我不就是担心郝营长对你不满,才把责任揽到我身上吗!”

萧山岳忧虑地说:郝豹哥是什么人,这点假话能骗得了他吗?何况,当初在做这个标本时,赵教导员就发现过,他不准我把这个标本送给你,还要我把它拆毁。

现在不仅没有拆毁,还被你说成是你做的。你想想,郝豹哥他会怎么看咱们?他会认为,我不仅在挑拨你记恨他,还故意让你说假话,欺骗他!

沈秀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愣住了。

2

郝豹生气地回到营房里,打开瓶里的白酒猛灌。赵天顺关切地说:“豹子,到底出啥事了?”郝豹苦苦一笑,继续灌酒。

赵天顺连忙拦住郝豹,急切地说:“豹子,到底出啥事儿了,你说呀?你这样闷着头的喝酒,能解决啥问题啊,别喝了!”

已经有些醉意的郝豹闻此,苦笑着说:“天顺,你说我平时对弟兄们咋样?”

赵天顺:“这还用说吗?你对营里的弟兄们都像亲兄弟一样。”

郝豹:“我有没有对不住弟兄们的时候?”

赵天顺诚恳地说:“批评的时候有,骂娘的时候也有。可都是为了工作好,为了大家好。故意坑人的事,对不住弟兄们的事,你从来没做过!”

郝豹:“可是,萧山岳为啥要对我这样呢?”赵天顺一愣,问:“萧山岳?他怎么了?”他看着郝豹,忽然想到什么,猜测着问:“豹子,萧山岳……是不是跟沈秀……哎呀,你别喝了,说呀!”边说边抢下郝豹手中的饭缸子,急切而诚恳地说:

“豹子,如果你拿我当大哥看待,你就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豹闻此,伤感地说:“我下午去萧山岳那里拿总结材料,他正和沈秀在一块儿……他抓着沈秀的手,两人亲密得没法儿说……”赵天顺关切地听着。郝豹继续说道:“沈秀看不上咱,没啥。可我万没想到,我一直当成亲兄弟一样的萧山岳会在背后拆我的台。他把那只小鹿——就是我让炊事班杀了做汤喝的小鹿做成了标本,为什么?就是为了讨好沈秀,故意寒碜我!让沈秀一直记着——是我杀死了她的小鹿。这小子他不说实话,那个小鹿标本明明是他做的,可他非让沈秀说是沈秀做的,这不是骗傻瓜吗?天顺,你说,萧山岳这样糊弄我,还算不算是自己的兄弟?”

赵天顺安抚着郝豹说:“豹子,你放心,明天我找萧山岳,一定把这事处理好!”

等郝豹睡下,赵天顺就找到了萧山岳。赵天顺严肃地对萧山岳说:“萧山岳,我一再和你说,不要和沈秀在一块黏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萧山岳:“我怎么不听话了?”

赵天顺:“昨天,你和沈秀在这儿,还坐得那么近,影响多不好啊!”

萧天岳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们只不过是看看谁手上有几个箩,几个簸箕,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赵天顺不满,说:“都手拉手了,还想怎么出格?你可一再向我保证过,不会和沈秀搞对象!”

萧山岳:“我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沈秀来这儿坐一会儿,说会儿话,我总不能不让她进屋吧?”

赵天顺:“你说得轻巧!山岳,我跟你明确说过,不要再搞那个什么小鹿标本,你就是不听!不但把它:嫡成了,还要把它送给沈秀,你还让沈秀对营长说假话,说那个标本是她做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不是故意和郝营长唱对台戏吗?”

萧山岳闻此想要解释什么,赵天顺用手势止住他,继续说道:“山岳兄弟,咱们都是老战友了。豹子当年和兰珍是多好的一对儿啊,你知道兰珍的牺牲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打击吗?如今豹子碰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啊!从一见到沈秀他就和我说,沈秀和兰珍长得相像。他说看到沈秀,就觉得好像是兰珍又活了一样。山岳兄弟,作为好战友,作为小兄弟,你怎么能从中插一脚,背后拆台,坏了老战友、老大哥的终身大事呢?”

萧山岳诚恳地说:“我没有插脚,更没有拆台!”

赵天顺怒道:“你就别强词夺理了!以前的事儿咱就不提了。自从在修渠工地上,豹子从坍塌的窝棚里把沈秀救出来以后,沈秀对豹子的看法明显出现了改变,这是谁都看得到的事情。从修渠工地回来以后的这些日子,沈秀和豹子不断接近,他们在一块儿唱歌,还:经常互相借书谈心。咱们这些老战友,谁不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为他们两个人高兴啊!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又跳出来搅和。你讨好沈秀,故意和沈秀接近,也就算了。可你万万不该把那只小鹿做成标本送给沈秀,你这不是故意挑拨沈秀记恨豹子吗?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萧山岳真挚地解释说:“教导员,我做这个标本是为了让沈秀高兴不假。可我绝不是为了让沈秀记恨郝豹哥——”赵天顺打断萧山岳的话,不满地说:“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客观后果就是这个!”萧山岳闻此无言以对。

赵天顺见此,苦口婆心地说:“山岳兄弟,你还年轻,文化程度也高,以后机会还有的是。在沈秀的事情上就不要再和营长唱对台戏了!”

萧山岳:“教导员,你的意思是……”

赵天顺温和地说:“把这个小鹿标本立刻拆毁,然后向沈秀说明,你不可能和她结合。同时劝说她能听从组织安排,和营长谈对象!”

萧山岳淡淡一笑,说:“这不可能!”

赵天顺:“不可能,为什么?”

萧山岳诚恳而坚定地说:“沈秀如果愿意和郝豹哥谈对象,我会真心地为他们两个人祝福。但是让我违背我的心愿和情感,拆毁这个标本,拒绝沈秀的爱情,还要我去劝说沈秀嫁给郝豹哥,这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做!”

赵天顺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好,你做不到,你也不会去做!今天的话,算我一句也没说!”说完后,气冲冲摔门而去。

赵天顺把萧山岳和沈秀的事告诉了郝来,郝来气急败坏地去找萧山岳算账。他把萧山岳叫到林子里,一拳打在萧山岳的胸口上,萧山岳一个趔趄向后倒着靠在一棵树上。

郝来紧接着冲上来,抓住萧山岳的胸口,恶狠狠地问:“你到底认不认错?”萧山岳淡淡地说:“我没有错!”

郝来:“放屁!教导员都告诉我了!你为了一个女人,和郝豹哥闹成这样,一点战友兄弟的情义不讲,难道这不是错吗?”

萧山岳:“郝来哥,我没有对不起郝豹哥……”

郝来:“你还嘴硬,你做那个破小鹿标本,就是为了让沈秀记恨郝豹哥!你不肯和沈秀断绝关系,就是对不起郝豹哥!跟我走!”

萧山岳:“干什么?”

郝来:“你顶撞了教导员,先去向他承认错误,然后再去找郝豹哥承认错误!走!”

萧山岳:“我不去,我没错!”

“你没错?”郝来气急败坏地突然夹住萧山岳的脖子,脚下使绊,将萧山岳摔倒在地,然后骑在萧山岳的身上,一顿拳打脚踢。

萧山岳挣扎着说:“郝来哥,你听我说!”

郝来边狂怒地打着,边骂道:“我不听!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浑蛋!忘恩负义的小人!”

萧山岳闻此,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一天,师部给郝豹送来了萧山岳的调令,要把他调到中苏边界的一处畜牧场去当排长。郝豹认真地看着调令,转对赵天顺说:“天顺,师里新建的这个畜牧农场在什么地方?”赵天顺指点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说:“在这儿,靠近中苏边界一带。”

郝豹:“离咱们这儿少说也有七八百里吧?”

赵天顺说:“差不多!”

郝豹扬着手中的调令说:“把萧山岳调到这儿干什么畜牧排的排长,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萧山岳又不懂畜牧专业。论专业,他还不如郝来。郝来在老家好赖还放过好多年的羊呢。萧山岳是咱们尖刀营的笔杆子,搞材料,搞宣传,全靠着他。我个人意见,不能放他走,你说呢?”

赵天顺诚恳地说:“这些我都和师里说过。师里说,畜牧农场是一个新开辟的战场,从各团各营抽调的干部,都是年轻有为,有文化、有技术的骨干力量。”

郝豹思考着说:“不行,我们不能让萧山岳走,我跟师长说!”说罢拿起话筒,摇动电话手柄。赵天顺见此,连忙按住电话机:“豹子,你就别找师长了!这次抽调的干部中,有好多人都是师长亲自点的将。师长在抽调干部会议上还特意强调,各团各营,都必须以大局为重,不准搞小圈子,搞本位主义。这次抽调的人员,两天内就要到新战场报到,严令要求各个部队都不准讨价还价。豹子,你就听我一句话,别找钉子碰了。”

郝豹闻此,无奈地放下电话手柄,说:“那就执行命令吧。告诉伙房,改善伙食,给萧山岳送行!”

晚上,郝豹给萧山岳设宴送行,大家边喝着酒边聊天。郝豹诚恳地说:“山岳兄弟,从你参军后,咱们就一直在一个锅里抡马勺,真舍不得放你走啊!来,我先敬你一碗送行酒!”说着端起酒碗来敬山岳。萧山岳也有一些动情,端起酒碗,与郝豹轻轻一碰,随即两人一饮而尽。

郝来见此,对郝豹说:“郝豹哥,你找师长说说嘛,山岳兄弟在咱们营这么多年,感情太深了!一张调令,就把他调走了,我们这些老战友心里都舍不得。”

赵天顺接过话说:“大伙也许不知道,过去师部和军垦报都想调他,咱们营都没放,这些年山岳兄弟为咱们尖刀营做了不少贡献,把他调走,咱们营的工作肯定会遭受损失,营长曾经想给师长打电话留住萧山岳,让我给拦下来了。因为山岳兄弟是师里直接抽调的,师长强调不准讨价还价。营长没办法,只能服从命令。”

萧山岳闻此,感动地说:“郝豹哥,军令难违,你就别为难了!不管我都会好好工作。”

此时的沈秀还不知道萧山岳要调走的消息,她跟耿喜旺出差,到佳木斯选购拖拉机零件去了。等沈秀赶回营地,萧山岳已经走了。

罗薇薇告诉沈秀调走的消息,她顿时呆住了。她赶到了萧叶叶家里。萧叶叶正在院内晾着衣服,沈:秀急匆匆跑来,萧叶叶看到跑来的沈秀,来到门口关切地说:

“秀秀,你回来啦?”沈秀气喘吁吁地说:“山岳呢?”

萧叶叶:“他走了,今天早上刚走。”

沈秀:“我知道他走了。他说什么没有?”

萧叶叶:“他只是说,要服从命令。”

沈秀闻此,备感失望。萧叶叶看着沈秀,笑了,随后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沈秀面前,同时关切地说:“别急,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沈秀见此,惊喜地从萧叶叶手中拿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认真地看着:

沈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龙山尖刀营了。我十分惭愧,没有能在龙山把那只小鹿送给你。但是,那只小鹿我会始终带在身边。

它已经成为我情感的一个支柱,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总有一天,我会把小鹿当面送给你!让我们共同耐心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另外这次工作调动来得非常突然,作为军人,我必须服从命令……

看着萧山岳熟悉的字迹,沈秀的眼睛湿润了。

在回营地的路上,沈秀心有所思,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加快脚步向营部走去。沈秀推开营房,走到屋内,径直来到正在看文件的郝豹和赵天顺面前,对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郝豹说:“郝营长,为什么把萧山岳调走?”郝豹淡淡一笑,说:“这是工作需要。”沈秀加重语气说:“我知道这是工作需要,我是想问,是不是你把萧山岳调走的?”郝豹闻此,有些愕然地看着沈秀。

沈秀愤慨地说:“郝营长,你这样做不觉得亏心吗?”郝豹诚恳地说:“沈秀,你肯定是误会了。萧山岳调动工作是师部点的将,我从来不会背后整人,更不会为了什么个人目的,做出不光彩的事情!萧山岳是咱们尖刀营的笔杆子,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舍不得调走!可是上级的命令是必须要服从!”

沈秀冷冷地看着郝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赵天顺此时不动声色地看着郝豹和沈秀,没有说什么。

沈秀一心认为是郝豹公报私仇,她气冲冲地赶到邱大犁家,不满地质问着邱大犁说:“姐夫,萧山岳是不是郝豹把他调走的?”邱大犁稍加犹豫后,温和地说:“不是郝豹,是师部的决定。”袁凤闻此,有些不解地说:“老邱啊,这次人员抽调不都是各团各营先拿了意见,师部再作决定的吗?”邱大犁闻此,有些含糊地说:“团里营里,当然要拿个意见。”

沈秀一听,再次逼问道:“那是不是郝豹提出调走萧山岳的?”邱大犁有些搪塞地说:“郝豹同志是一营之长,他手下的官兵调遣当然要由他同意,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吗。”

袁凤:“秀秀,畜牧营是新建农场,地方偏远,条件更加艰苦,文化技术要求很高。师里这次抽调的官兵,全都是身体素质、思想素质和文化素质高的年轻军人,这也是一个培养锻炼的机会嘛!”

沈秀:“姐夫,你别讲大道理糊弄人了。”

邱大犁:“这是实际情况,怎么是讲大道理糊弄人呢?”

沈秀愤慨地说:“别的人员情况我不清楚。萧山岳的这次调离,纯粹是郝豹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仗势欺人!”

袁凤劝解着说:“秀秀,你怎么能这么想?”

沈秀说:“事实摆在这儿,我不能不这么想!”说完后生气地转身离去。

邱大犁心有所思地说:“看来她是下决心要和萧山岳谈对象了。”

袁凤:“老邱,郝豹真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才把萧山岳调走的?”邱大犁干脆地说:“郝豹的为人我知道,他绝不会干这样的事!调人报告是尖刀营打上来的,肯定是他们集体研究的结果。”

邱大犁认定郝豹不会干出这种事。

3

其实,这次抽调萧山岳,还真不是郝豹干的,只是赵天顺一人的主张。他看到郝豹在救过沈秀之后,两人关系出现转机,郝豹获得沈秀的尊重和好感,他就想趁热打铁,给老上级搬走绊脚石,在恋爱婚姻上再创造个一个有利条件。他认为,萧山岳年轻英俊,机会还:有的是,可郝豹已经三十来岁了,碰到一个可心的女人不容易。为了老战友的终身大事,不能让萧山岳这个年轻人老在眼前搅和了。

没想到,他的好心却给郝豹帮了倒忙。沈秀认定,郝豹是出于一已之私,才作出的这种小人行径。她对郝豹的尊重和好感一扫而空、荡然不存。看着沈秀一天天地消瘦,郝豹心里很着急,几次主动想找她谈谈,都被冷冷地拒绝了。

一天,沈秀正一个人在营房里看书。郝豹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饭盒,推门而进。

沈秀用不太友好的眼光看着郝豹,冷淡地说:“郝营长,您找我有事啊?”郝豹走近沈秀,关切地说:“小、沈同志,我看你这一段时间,精神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沈秀:“不是。”

郝豹:“如果身体不好,就休息几天,不要硬挺着。这是我让伙房给你做的病号饭。”说着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沈秀旁边。

沈秀不满地说:“我已经说过我的身体没事!郝营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请您不要让伙房给我做病号饭。郝豹温和地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小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老是陷在这种情绪里呀。我看在修渠工地的广播站办得挺好的,要不,你再把广播站办起来吧?”沈秀冷冷地说:没有萧文书写稿子,我没那个能力。

郝豹闻此,微微一顿,随后又鼓励着说:“你把宣传栏办起来也行啊。”

沈秀:“我只会帮着萧文书跑跑腿。现在,你们不是已经找到新的营部文书了吗,还和我说什么?”

郝豹有些不满地看了看沈秀,然后以商量的口气对沈秀说:“要不,你就负责组织业余文体活动?”

沈秀:“萧文书不在,我没那个兴趣。”郝豹闻此,再也难以控制心中的不满,有些生气地说:“沈秀同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没有萧山岳在尖刀营,你就不服从领导,不干工作了吗?”

沈秀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地说:“对!因为你对待萧文书不公平,我就是想不通,有意见!”

郝豹闻此,急切而诚恳地解释着说:“沈秀,我给你说过几次了。你不愿意让萧山岳调走,我也不愿意让他调走啊!”

沈秀冷冷一笑,说:“你别装好人了。以前,我尊重你、佩服你,是因为你襟怀坦白、豪爽仗义。没想到,你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也能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千方百计把萧山岳调离,不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自由恋爱吗?你有权力,把我也调走好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干了!”

郝豹:“萧山岳的调离是工作需要,是师部点名调的,不是我个人调的!”

沈秀:“我到师部问过了,抽调名单全是各团各营推荐上去的!”

郝豹听见这样的话顿时愣住了,心里暗自决定要查个究竟。

萧山岳被调往的畜牧排,虽然身处边陲,但却美丽的像画一般。一望无际的原生态大草原,草原中碧波荡漾的自然水泊,各种野鸟悠然自得地嬉闹飞翔,水泊边盛开着许多不同品种的野花,畜牧排排部的营房就搭置在这一片绿草丛中。

简易的营房内,萧山岳坐在桌前正在写着什么。战士小郭手拿一份《东北军垦报》

和两个战士兴冲冲地走进屋内,边走边说:萧排长,萧排长,大喜事,大喜事啊!

萧山岳连忙把稿纸翻扣在桌上,同时问:“郭副排长,什么事儿把你们高兴成这样?”

小郭:“咱们排上报纸了!好大一篇呢,还是头版头条!这可是咱们畜牧营建场以来,宣传咱们营的第一篇大文章!”

“给我看看。”萧山岳高兴地从小郭手中接过报纸,仔细地看着。头版上一个大大的题目映入眼帘:《乌苏里江畔的歌声——记军垦五师畜牧营一连一排先进事迹》,报道图文并茂,还配了一张萧山岳和战友们骑马放牧的黑白照片。

小郭兴奋地说:“前些天,军垦报来记者采访,我还不信咱们排能上报纸呢。师长还在文章后面专门作了批示,说畜牧营标兵排的创业精神,值得大力表彰。全师各个连排,都应该向他们学习!”

萧山岳:“师领导对咱们的评价太高了。咱们还得好好努力,才能对得起领导的鼓励!”小郭等人纷纷点头称是。

小郭指着桌上的稿纸说:排长,我们每次来都看见你在写写画画,又写啥呢?

萧山岳不好意思地说:“没写什么。”

小郭打断萧山岳的话:“嗬,还不承认呢!”边说边把桌上的稿纸拿起来,翻到正面说,“让弟兄们看看,你正在写什么呢?”

大家凑近小郭,看着他手中的稿纸念道:“长篇小说《北大荒》。排长,你要写长篇小说?”

萧山岳:“我是写着玩儿的。”边说边从小郭手中拿过稿纸。

小郭:“好家伙!别人苦心巴力,还写不成一篇几百字的小文章。你这儿一动笔,就是长篇小说,还说写着玩呢。排长,给弟兄们说说,你这长篇小说,都是写啥的。是写战斗故事,还是爱情故事?先给我们透露点情况!”

萧山岳真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想写写个人的一些经历和感受。四六年当兵以后,我就一直在尖刀营。从战场转到军垦战线,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在尖刀营的时候,也没什么特殊感觉。可自从离开尖刀营以后,尖刀营的那些战友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每天晚上,这些年来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我知道,我的文学基础一般,也没有多么高深的创作能力。可是,不把这些经历写出来,我总觉着心里不能平静……”

小郭有些不识时务地说:“排长,你对尖刀营的感情我们能够理解,可我们听说你们尖刀营的郝营长和一个年轻军官争夺一个城市姑娘,把那个年轻军官赶回老家,赶出了北大荒,这是真的吗?”萧山岳立刻火了说:“纯粹是胡说八道!我们郝营长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是个大丈夫、真英雄!绝不是这样的小人!”

那边萧山岳在给郝豹辩护,沈秀这边却仍为郝豹调走萧山岳一事耿耿于怀。一天早上,罗薇薇发现营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和沈秀的铺盖了。

罗薇薇边梳头边看了看沈秀,没话找着话说:“秀秀,一块儿来的姐妹们都陆续出嫁了,整个尖刀营就剩咱们两个老姑娘了,你说咱俩怎么办呢?”

沈秀正在洗衣服,闻此淡淡一笑,说:“有什么不好办的?这些日子,你和耿营长来往这么密切,还等什么,赶紧结婚算了!”

罗薇薇半真半假地说:“秀秀,我也不是没想过结婚的事,可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甘心。沈秀不解地问:不甘心?”罗薇薇:是啊。和老耿在一块儿,你会感到温暖、安心、体贴、充实。可是总觉着缺少一种激情,缺少一种不顾一切,要死要活的激情。

沈秀闻此,开着玩笑说:“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吕富友吧。你们两个不顾家庭反对,想方设法暗中来往,临上火车了还在车站上山盟海誓的,你是不是想要那样的激情?”

罗薇薇:“别再提吕富友了,这个人太让我失望了!”

沈秀:“那你还要什么样的激情?”

罗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秀秀,不怕你笑话。我看到郝营长不顾一切地追求你,为了让你高兴,连平时一说话就瞪眼的毛病都改了,我的心里就特别激动。在我心里,老耿像个亲密的大哥,郝营长才是那种让人能产生激情的男子汉!”

沈秀:“你还恋着郝营长?”

罗薇薇苦苦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沈秀的问题,拿起一双黑毛线袜子说:“这是给老耿织的。秀秀,咱们一块儿给他送去吧。”

沈秀开着玩笑说:“你们谈情说爱,我去干什么?”

罗薇薇:“我们在一块儿说的话,就是放到营部生活会上去讲,也没人能挑出一点毛病。走了!”说完后,欢快地跑出去了。

沈秀看着离去的罗薇薇,叹了口气,接着洗自己的衣服。空荡荡的屋内,沈秀显得格外孤单。

耿喜旺坐在门前的一截树墩上,缝补着自己的衬衣。罗薇薇跑过来,将手中的一双黑毛线袜子递给耿喜旺,同时说:“给你的。”

耿喜旺见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不合适吧?”罗薇薇莞尔,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拿着。”说完后将黑毛线袜子塞到耿喜旺手里,同时从耿喜旺手里拿过正在缝补的衬衣,耿喜旺连忙劝阻着说:“不用了,我会缝。你的手艺没准还不如我呢!”

罗薇薇:“手艺好不好另说,这种活儿应该是女人干的!”说完,坐在木墩上缝补着衬衣。耿喜旺感动地看看手中的黑毛线袜子,又看着缝补衬衣的罗薇薇,心中温暖极了。

郝豹知道沈秀为了萧山岳调走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特意从林子里抓了一只小松鼠,准备送给沈秀。他还专门做了一个小木笼子,笼子里用玉米芯做成了一个小轮子,小松鼠使劲地瞪着旋转的小轮子。赵天顺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木笼子里的小松鼠,同时对旁边正在收拾着工具的郝豹说:“豹子,怎么又抓了一只小松鼠?你不是给太行和连娃子都送过了吗?”

郝豹一边收拾着做木笼子的工具,一边说:“你说,这小松鼠是不是挺好玩的?”

赵天顺:“是好玩,可也不能老是给孩子送这个啊。”

郝豹微笑着说:这一次,不是给太行和连娃子的,我想送给沈秀。赵天顺一愣,说:什么,你给她送这个?

郝豹:是啊。这些日子,我每到师部去一次,袁大姐就批评我一次,说我言语粗鲁,举止蛮横,给女孩子说话老是吹胡子瞪眼睛的,还把人家养的小鹿给炖汤喝了。袁大姐还说,年轻姑娘有时和小孩子一样,得千方百计地哄着才行。

赵天顺这才明白:“怪不得你非要自己动手做这个小笼子呢,自己做显得心诚,是吧?你是要用这只小松鼠,赔偿沈秀的小鹿吧?”

郝豹有点得意地说:“怎么样?这个做法有点创造性吧?”

赵天顺:“我看不一定行。”

郝豹诚恳地说:“怎么不行,你好好说说。今天晚上没有工作,咱们哥儿俩好好聊聊,你给参谋参谋,怎么样才能让沈秀高兴起来。”

赵天顺:“哎呀,你自己想办法吧。二曼有喜了,身子越来越重,眼看就要坐月子了。我还得赶紧回家伺候老婆呢。”说完后抬腿就走。

郝豹赶紧喊:“天顺,天顺!”

赵天顺头也没回地走出马架子。心情不错的郝豹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还兄弟呢,光想着自己的老婆了。”

小木笼子里,小松鼠欢快地蹬着小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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