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749300000015

第15章 尤凤伟:远去的二姑(4)

饺子、米饭、面条,还有大饼子、大渣子粥,看你得意哪口了。

饺子是什么馅的?

随你。你说了算。蘑菇馅也行。

大萝卜怎么样?

中。羊肉是吧?

我立刻冲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地说,对!明白人。

大眼珠子说,羊肉配萝卜,上山骑骡子,这都是有数的……老板娘进灶上忙活去了。

脏布帘子里,盘子声、盆子声、切菜声,乱响不停。

我冲老几位迷人地笑着问,今儿个,谁赢了?

大眼珠子发着牌说,互有输赢。都是小意思。消磨时光。

刀条脸问,小爷们儿,从哪来呀?

省城。

是干部吧?

我笑着说,乱弹琴。干部能自己跑到小馆吃饭吗?

大眼珠子一听,叭一摔纸牌,说,说的太对了!当干部的有的是人请。革命的小酒天天有嘛。

另外几个爷们听了,都赞同地点起头来,议论说,干部嘛,要不咋叫干部呢。

我甜蜜地笑了,又冲脏布帘里的灶上喊:老板娘,有朝鲜辣白菜,再给我弄一小碗儿。滴上点香油、味素。

脏布帘里的老板娘答应说,知道了。

二孩把火炕续上柴禾之后,炕面子立刻热了起来。坐在炕上就感觉舒服多了,腰也软了。

窗外,大雪仍在疯下个不停,整个世界全都是白的了。

心里暗想:雪再这么下下去,恐怕连火车也通不了。

血肠、朝鲜辣白菜和干豆腐尖椒,先上来了(没想到菜盘子这么大!到底是黑龙江啊)。酒也是热的,嘬一口,心窝窝里便有了游子归乡的温馨感了。

老板娘解释说,土豆丝切完了,得放水泡一会儿,泡去淀粉,不然,炒了不好吃。

我说,鞋还没烤干呢,不忙。我先吃着呗。

对,先慢慢吃着。

老板娘回灶上时,冲大眼珠子喊,别光耍钱,放点音乐让客人听听。这个老不死的。

大眼珠子半起身,很真诚地问我,放吗?

我说放呗。

大眼珠子立刻走到那台廉价的音响旁边,挑起录音带来,并回头问我,小爷们儿,你愿意听啥?

我说,杀猪菜、喝小酒,听二人转嘛。对不对?

大眼珠子高兴了,连说,妥妥妥!

赌桌上的刀条脸一边洗牌,一边美个滋儿地哼起“二人转”来:“我这里心急火燎把二妹等,猛瞧见那边站着一位女花容。两条娥眉弯又细,一对杏眼水灵灵。桃花粉面樱桃口,浑身穿素没挂红……”

估计,刀条脸年轻时也是个开朗爱唱的人儿。

音响里的二人转唱起来了,是一段儿幽默的东北地方神曲儿。刀条脸立刻不唱了,音响里的“大神儿”唱道:

哎—哎嘿哟喂。

打起大鼓站台前,今天人客来得全。

今天休息没啥事儿,来到一起咱们扯扯淡哪哎唉哟喂—……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都把门关。

喜鹊老鸹奔大树。

大道断了车和辆,小道断了行路难。

十家倒有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烧香打鼓—我请神仙哪哎唉哟哇—……请仙姑给我断一断,咱今后,是经商,是务农。

是行医,是做工—东西南北,往哪行啊哎唉哟喂—……刀条脸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说,转向了。

大眼珠子回到桌前,老几位又押起宝来。

……款款地品咂之间,见西墙上挂着一杆老式猎枪,就笑着问大眼珠子,爷们儿,你还爱打猎呀?

大眼珠子说,嗨、嗨、嗨,老皇历啦,都过去了。现在,除了做梦放几枪,都停啦。

我来了兴趣,爷们儿,你说,这森林里头,什么动物最厉害?

刀条脸一旁笑了,对我说,小爷们儿,这你可考不倒他,他是这一带有名的老炮手了,林子里的野牲口都认识他,见他撒腿就跑。让他说让他说。

大眼珠子说,这个最厉害的,这样说吧。叫做“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最厉害,像林业局的一把手,虎熊都惹不起它。

说完,那老哥几个别有用心地笑了起来。

那么,森林里最灵敏的动物呢?

大眼珠子说,有哇。像鹿的耳朵,熊的鼻子,鹰的眼睛。熊的鼻子,能闻到几百米以外的东西,顺风能闻千米。鹰的眼睛就不用说了,在高山尖上,它也能看见藏在草窠子里的兔子。不过,要说最灵敏的,还得数鹿。鹿行动最谨慎小心,哪怕是旁边飞过一只小鸟,它都机灵地竖起耳朵,生怕遭到袭击。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鹿有千年寿,步步担忧愁”哇。

你没少打鹿吧?

敢情。大眼珠子得意地说。

刀条脸说,他是大小兴安岭第一杀手!死在他枪口下的野牲口,不上万也差不多啦。

大眼珠子略有点羞涩地说,那都是牛×小伙儿时候的事啦,现在不行啦,老灯台喽—说着,大眼珠子竟感伤起来,扭头望着窗外。大眼珠子看着窗外发了疯的大雪说,早先,这出门口就是大森林,红松、云杉、紫杉、落叶松、杜松、黄菠萝、水风柳、白桦、黑桦、杨、柳、榆,满满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出屋门不小心,脚绊在门槛子上,一头就撞在大树上了。那时候,你冲林子里头随便放一枪,准能打着点啥。现在可不行喽—大眼子感慨地说,人生在世,转眼就是百年哪—我不觉摇了摇头,想不到这老人的内心还挺脆弱的。便岔开话头,问刀条脸,爷们儿,林子里蛇也不少吧?

刀条脸说,多的是,松花蛇、土球子、青蛇、草蛇,不稀罕。伏天,蛇都盘在枯树上、朽木桥上,一盘一盘的,跟草帽似的,在那儿晒太阳。赶着春天下过雨,蛇都钻到朽木洞里去了,你整个小鱼钩儿,绑在一根木杆上,伸到朽木洞里,往外一拽,一定能拽好几条出来。

好吃么?

蛇肉跟小鸡肉似的,贼香。

大眼珠子转过脸来,对我说,真!他说的不假。

老板娘端着一大碗酸菜炖肉出来了。

刀条脸说,不信,你问我这个妹子,当年她就没少吃我抓的蛇。

老板娘说,抓几条小蛇儿,见谁跟谁吹。你们呐,越老越没出息了。

老哥几个又笑。

盛酸菜炖肉的碗也太大了(哪买的碗呢?)像锅似的!别说一个人吃,就是仨人也吃不了哇。

夹出一片肉,仔细审看,五花三层,果然漂亮!热热地撸到嘴里,呼噜呼噜,一嚼,值!

又冲着灶上喊,老板娘,拽头大蒜,拍一拍,兑点大酱,好蘸肉片吃。

好嘞。老板娘应着。

我对大眼珠子称赞地说,做得好,味正。又说,我先搂一会儿菜,祛祛骨寒,然后,再听爷们儿讲。

见我呼噜呼噜地吃,老哥几个,一个个,表情复杂,或有诸多感慨也未可知。

酸菜很脆(真用的是菜心儿),冻豆腐也好,粉条煮得不软不硬,有嚼头。老板娘指定是下工夫了。

搂足了,胃也舒坦了,叭一声,放下筷子,聊吧。

—这也是东北行脚人的文化呀。世界的事情,想传遍普天之下,行脚人功不可没。

我对大眼珠子说,爷们儿讲讲打猎的经验呗。

大眼珠子说,讲规矩,可多了,像这个“上打毛子,下打皮,不远不近打肚皮”;像“秋天的野鸭,钻地的鸡,立冬的狗子,开江的鱼”;像“春天在沟塘,秋天在岗上,十冬腊月在二肋上”;像“南方的雁,北方的蛋,中间直往天上看。”这都是有数的。

在林子里放枪,没两下子是不行的。

我问,看电视剧,那些个半夜在林子里叫的,都是啥动物?黑乎乎的,我一直没整明白。

多数是猫头鹰,也有狍子。它们都是看到什么才叫,吓唬别人,也给自己壮胆儿。

大眼珠子问我,小爷们儿,进山打过猎没?

我说没有。

大眼珠子笑着说,怪不得。

我立刻自信地说,没问题,有机会,我还是要到山上打打猎的,玩一玩。说到底,咱也是东北人嘛。

大眼珠子拉着长声说,小爷们儿,你可没机会了,野兽都迁走了。不少都迁到国外去了,这儿它们活不下去了,林子差不多都砍光了。东北虎、马鹿、花鹿、紫貂、獐子、青羊、狐狸、黑熊、野猪、孢子,还有飞龙、天鹅、杜鹃、山鹰、鸣雁、白鹤,都走啦,恋家的不多啦。动物跟人一样,活不下去,在“闯关东”啊。

另外老哥几个,听了,也唉唉地应着,低头叹气。

……炒土豆丝上来了。

土豆丝炒得不错,上档次!放上辣椒末,油红油红的一盘,瞅着就开胃口。拧一筷子送到嘴里一嚼,浑身的血流,像野马一样立刻奔腾起来了。

我连着吃了几口才放下筷子。然后,又冲着老哥几个迷人地笑说,先抽棵烟,歇歇气儿。

先自己点上了一支,又分别扔给四爷们儿每人一支。

都美美地吸了起来。

古来,东北人猫冬,就是赌钱、狩猎、抽烟、生孩子、侃大山。再就祭山神、跳大神—现在,人心不古了,社会发展了。

大眼珠子介绍说,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林业的,这附近开酒馆的,也都是林业的,算是自谋生路吧。

他指着身边的一位说,这位,是扛大木的,领号的,头杠……这位立刻哼起一句号子:哈腰挂么嘛(另外仨爷们儿,立刻应上:嘿哟),哥们儿兄弟直起腰哇,老婆孩子一肩挑哇……我就笑。

大眼珠子接着介绍,这位,是油锯手,最多一天能锯倒上百棵“崩松”。

这位马上对我说,小爷们儿,这老东西是骂我。真的。

大眼珠子指着刀条脸说,他是拖拉机手。我也是油锯手。老哥几个都是同乡,山东莱阳的。

一块闯关东来的?

对,当时都十六七岁。

刀条脸立刻用鲁腔,有滋有味地哼唱起来,并用手在大腿上打着节拍:

家住山东莱阳本姓孙,翻山渡海到东北来挖参。

三天吃个蝲蝲蛄,你说寒心不寒心?

亲戚朋友寻找我,顺着古河往上寻。

……紧接着,刀条脸又顽皮、欢快地唱起另一首歌:“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

大眼珠子叹了口气说,扯呢,哪有什么大森林啦。大小兴安岭上的林子,一眨眼,不到五十年,快砍净了。

真么?我问。

大眼珠子说,小爷们儿,你是看不见哪,山都被大雪覆盖着,里头都是秃山!

唉,我们这一代人哪,把重孙子的饭都给抢着吃啦—说着,大眼珠子定定地瞅着墙上挂的那杆猎枪,自嘲起来,哼,这枪,现如今也是聋子耳朵—空摆设啦。

小酒馆里的气氛沉重起来了。

老几位都勾头坐在那里,闷声不响。

炕炉上的大水壶,依旧呼呼地开着。二孩又用舀子给它加水了。

大眼珠子看着窗外的飞雪,灰心地说,当年不少来这里闯关东的山东人,现在又回老家了。这儿的树都砍没了,没闹头啦走人啦……听说,那头政府都给安排得不错嘛……另几位也应声说,是,是,也听说了。

我问,那他们的儿女也都跟着走了吗?

大眼珠子说,子女倒是没走,不过也离开林业不少了。工开不出来,老的能挺住,年轻的不行,都出去闯世界了。我那个儿子也是。这不,留个小孙子,我们老两口子给养活着……植树哇!我说。

刀条脸说,小爷们儿,晚喽。再说,人工种的树也不行,是好看,唬人,瞅着绿油油一片,不成材。一开春,树朝阳的一面儿化了,背阻的一面儿还冻着,就像往生玻璃杯里冲开水,叭一家伙,就从中间裂开了!就得早早地伐,做建筑上用的脚手杆子还行。

顷刻之间,大眼珠子的眼睛里已经蒙上泪水了。我心里说,这爷们儿是动感情了。

大眼珠子说,树就得杂生,那是它们的命!

老板娘出来,生气地喝住了他们的话头,说,行啦行啦!整天见谁就跟谁说这个,丧不丧气呀?林子没了就没了呗,啧啧啧,瞅这几个老没出息的,没了林子就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饿着你们谁啦?啊?我就充满信心。

老板娘说完,对我说,是不是小爷们儿?

我淡淡地一笑,未置可否。

大眼珠子抠净了眼窝里的泪水,笑了说,对对对,还是夫人说的对。来来来,老哥几个,咱们接着押。

……等饺子的时候,我看到火炕上扔着一本《治危兴林宣传提纲》,显然是被撕来做卷烟纸用的,便拿过来闲看:

由于采伐量过大,可采资源接继不上,迫使相当一部分林业局采伐中龄林,如果继续下去,森林资源恢复更加困难,甚至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按此推算,只能采伐六年半。目前已有××个林业局可供采伐利用的资源基本枯竭。

……反之,不尽快调减产量(木材产量),到本世纪末将基本无木可供。

……森林资源减少,森林覆盖率降低,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对调节气候、涵养水源、防止水土流失等维护生态环境……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森林资源锐减,已使城市风沙旱涝等自然灾害频率增大……我的天哪!

……应冷静地看到治理“两危”的许多有利条件,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以献身林业的精神,努力奋斗……实现“两个良性循环”(森林资源和企业经济的良性循环),使全国最大的森林工业基地焕发青春……包得像小肥猪一样的饺子上来了。

看着又鲜又嫩的羊肉萝卜馅饺子,心里竟不无自嘲地说:在下,整个一酒囊饭袋呀—草草地吃过了,见窗外的大雪仍然没有减弱的迹象,又见那老几位正赌得如醉如痴,已没有聊天儿或感慨世事人情的气氛了,他们完全沉迷在赌博游戏之中,专心致志地占卜自己一天的好运气呢。

我想,该算账,走人喽—推门出去,地上的雪竟有两尺多厚了。一脚下去,俨然踏进深深的陷阱里。

走在迷天的大雪里,不禁让我想起金圣叹临刑前叹咏的四句诗(那日,也是漫天大雪):“天公丧母地丁忧,万里江山尽白头。明日太阳来做吊,家家檐下泪珠流。”

再仰头看峡谷两侧的名山名岭之类,果然,一切都被大雪掩盖着。

雪山雪岭,送到外地人眼里,除了好看,还会有什么呢?

同类推荐
  • 戏说红楼

    戏说红楼

    《幻石神游记4·戏说红楼》,本书是一本儿童幻想小说。女娲补天时遗留下两块“五彩神石”,一块化为《红楼梦》里贾宝玉随身佩戴的宝玉,一块化成了北京城一个时尚少年-幻石。不凡的身世和神奇的经历,让他穿越进了中国的古典名著当中,跟书中人物一起上演了一幕幕惊险刺激、引人入胜的故事,经历了一段段令人向往的神游之旅。女娲用五色石子补天遗漏的一块神石,历经千年沉睡后,化身为21世纪一个时尚、炫酷、睿智的初中二年级光头学生——幻石,他天质聪明,悟性极高,又通神仙法术,将世间的诸多知识汇集到了自己幻化出的一台万能笔记本电脑中。春雨纷纷时节,幻石来到一家古色古香的酒馆,巧遇了中国古典名著的十个作者。
  • 纯洁的去了哪儿

    纯洁的去了哪儿

    阳光透过窗幔照在白色的大床上,那是一具美丽的女人的胴体,她的脸几美艳极了,修长的卷发凌乱的垂在床上,就像冰雕玉砌。在阳光的衬托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 潜入地里

    潜入地里

    何葆国不是那种走红的作家,对他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好事,因为他可以更加从容不迫地打磨他的人物和故事。在他以闽西南士楼和闽南小城为背景的中短篇小说里,我们看到了一种灵动的气质,把历史和现实交织于一体,对普通人的平常生活有着不平常的发现与书写,有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注,有对百姓乡亲的大悲悯和大关怀,也有对人的尊严、诚信、彷徨等人性问题的强有力表现,凝重而轻盈的叙事风格,直达人物内心的幽微深处,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
  • 古龙文集-绝代双骄3

    古龙文集-绝代双骄3

    书中栩栩如生刻画出小鱼儿、花无缺、铁心兰、江玉郎、燕南天、江别鹤、移花宫主、十二星相、苏樱等众多典型人物,是古龙所有小说中篇幅最长,情节最丰富的小说。《绝代双骄》也是一个关于仇恨和宽恕的故事,以仇恨开始,以宽恕结尾,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全书高潮迭起,诙谐斗智,充满幽默,让人笑中带泪。小说问世以来,被改编无数,梁朝伟、刘德华、林青霞、林志颖、苏有朋等明星先后参与演出,陪一代又一代人度过了人生的美好时光。
  • 莫泊桑短篇小说集(英文版)

    莫泊桑短篇小说集(英文版)

    居伊·德·莫泊桑,19世纪后半期法国杰出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短暂的一生中创作六部长篇小说、一部诗集、三部游记和三百多篇中短篇小说,是位不折不扣的高产作家,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与契诃夫和欧·亨利齐名,被公认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对后世影响深远。其导师,《包法利夫人》的作者福楼拜,曾这样指导莫泊桑进行“速写”训练:“当你走过一个坐在自家店门前的杂货商,走过一个吸烟斗的守门人跟前,你给我描绘一下这两个人的神情姿态,身体的外貌特征。不但要用画家的白描手法,还要描述他他们全部的精神本性,这样,就使人不至于把他们和别的杂货商和守门人混同起来。”莫泊桑掌握了这一要领。而这就是他的作品成功原因所在。
热门推荐
  • 变身魔法兔子

    变身魔法兔子

    某少女:“我要学魔法!”某仙子:“好的。”“变身,魔法兔子!”“???”苏米儿毛绒绒的兔爪抓着某仙子,皮笑肉不笑:“这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呃,我也不知咋回事。溜了溜了。”苏米儿绝望,重新规划了兔生目标:找个强大的驭灵师,签订契约,学习魔法,走上兔生巅峰!主线是小兔苏米儿跟着少年游昀学习魔法、在魔法学校上学,一群少年少女的日常生活。休闲文,绝不虐心虐身,可放心食用。
  • 细说北京街巷地名

    细说北京街巷地名

    北京作为元明清三朝的帝都,其街巷地名大都带着浓厚的人文色彩。老城区是一个非常具有特色的建筑群,大街小巷的基本格局奠基于元代,形成于明代,清代虽有变动,但总格局未改变。它们与古都一起经历了历史沧桑,随着朝代的更迭和城市的发展,有的已为历史所淹没,有的不止一次地更名改姓。
  • 一品农妻:桑田酒娘子

    一品农妻:桑田酒娘子

    一朝穿越成农女,廖秋菊做梦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这日子才刚刚好一些,极品亲戚就如虎似狼地围上来。想占好处?门都没有。廖秋菊毫不留情地料理了所谓的亲戚。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表明温文尔雅的江夫子,其实是个无赖。“某人,你就不能想法子挣钱养活自己吗?““你挣的钱太多了,要不我帮你生娃,你养活我如何?”某男戏谑道。--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只为你收集人间的故事

    我只为你收集人间的故事

    新世纪的那些故事,记录了我们的点点滴滴。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婚情告急

    婚情告急

    在夜总会陪酒,遇到了前来应酬的前夫,而前夫就是领班口中所说的“大鱼”,让我上点心儿,面对楚毅,我岂止是上心,我直接上手。当着他宴请的众位权贵的面,我直接让楚毅下不来台。南市里赫赫有名的楚总的前妻在夜总会陪酒,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甩了楚毅狠狠的一记耳光。楚毅恼羞成怒时,金主何连成救场,当着众人又说:“敢动我的人,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两个男人为我打架,少女时还真企盼过,如今看来仿佛笑话。爱情是一场阴谋,想要白头到老,就要势均力敌。在所有生路被堵死,退无可退之后,我开始谋划刻骨的爱情。
  • 神武炼界

    神武炼界

    这片奇异的大陆,光怪陆离,千奇百幻。这里,是武者的天下。根据境界的不同,武者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有九个小境界,细分下来一共四九三十六境界。黄武者,玄武者,地武者,天武者,每一个大境界的跨越,实力便犹如天地之别,每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也是极大。而每一个大境界的突破,都要经历上天的考验-----天劫,天劫之下,九死难生。黄武者突破到玄武者要经历四九小天劫,一共四九三十六道天雷罚体;玄武者突破地武者要经历六九大天劫的考验,共六九五十四道天雷;而地武者突破到天武者就要经历最为恐怖的九九重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降下,十死无生。上古传说,天武者并不是武者最高境界,天武者之上还有一神武者境界存在……。期待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精彩场面吧……。
  • EXO盛夏的恋光

    EXO盛夏的恋光

    一对双胞胎姐妹来到了韩国,寄住在exo宿舍附近,互相认识了之后,将会发生怎样的爆笑故事呢?
  • 爱似疯了

    爱似疯了

    爱情似毒,喝了不是死亡,而是迷惘,不会一命呜呼,而是痴,而是呆,更是疯狂。女主人公莫然回忆过去,才发现天真只能停留在那里,前方不只是万丈深渊,还是遍地荆棘,都得往前走,越走越远,连停下脚步休憩的时间都没有。另一位叫文慈的女人,像是上天安排折磨莫然的,天生的天敌,她胜过莫然有一种快感,尽管她天生丽质,天资聪慧,却被感情蒙蔽双眼,不能自拔。爱疯了,爱到遍体鳞伤,爱到无地自容,爱到痛都不晓得痛,却一直疯狂地寻找着真爱,而爱却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 十年三月三十日

    十年三月三十日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长?城市里烟火缭绕,从萍水相逢,到生死纠缠;当爱情遇见背叛,当亲情遭遇危机,当友情掺杂欺骗,爱恨生死两难,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十年三月三十日,我该如何缅怀你,以沉默?以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