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没等麓瑶服侍秦浩洗漱完毕,外面的门就被人叩响了。麓瑶连忙快了两步上前,警惕的问道:“谁?”
麓瑶和秦浩在江湖上漂泊的日子,让麓瑶早就提高了各种戒心。虽然在此处应该还算安全,但早已经养成的习惯一日也改不过来。
门口的人仔细的回答道:“我是主公请来为秦堂主诊治的。”
麓瑶将门打了开,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身上挎着药箱,一身医者的打扮。人长得也慈眉善目,看来是一个好人。麓瑶心中定位道。
“进来吧。”
白衣男子冲麓瑶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侧身进了屋内。
“里面请。”麓瑶为白衣男子指路,引道秦浩的面前去。
白衣男子先是将身上的药箱放到茶座上,随即伸手在秦浩的面前晃了晃,哪知道秦浩出手迅速的将白衣男子的手腕抓住,弄得生疼。
“嘶!”白衣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秦大哥,是大夫。”麓瑶连忙解释道。
秦浩这才放了手。
白衣男子也是听闻过秦浩的大名,抱拳道:“在下白牧。听闻主公说堂主的眼睛中了毒,所以才出手一试。却不曾想秦堂主武功如此之高,在下佩服。”
秦浩听到白牧这么说道,也客气的回应,“是秦某鲁莽了,白兄,多有得罪。”
“无妨无妨。”
白牧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身材虽然魁梧,但一身长袍却将一身气息遮掩,散发着一丝儒雅的气息。方脸阔唇,眉宇间英气迸发。眼神中散发着一种正气,却很无神。气宇轩昂,顾盼之间略有大将之风,王者之气。白牧显然被秦浩的气场所震撼到了,早就听江湖上传闻秦浩此人真乃大丈夫也,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只不过英雄豪气,却落得这般下场。
白牧自的将双手在放秦浩的眼睛上,四下查看。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凹凸镜。
麓瑶从白牧的表情中看不出到底是何意思,便开口问道:“白大夫,是否还有希望?”
白牧叹了一口气,道:“秦堂主中的可是九幽派的毒?”
麓瑶急忙点头。“恩”
白牧又开口说道:“九幽派的毒除了九幽派自己没人知道此毒的配方,而且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的配方也不一样。除非抓到当时给秦堂主下药的那个人,否则无法解毒。”
麓瑶为难的看着秦浩,小声的说道:“可是...可是下药的人已经在三年前就死了。”
白牧听到麓瑶的话,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震惊。想来他早就从博叔那里了解了秦浩的事情。不过,若是如此,他便一定有办法救治秦浩。麓瑶这样分析着。
突然之间,麓瑶便轨道了白牧的面前,道:“求白大哥一定要救救我秦大哥,求求你了。秦大哥不能没有双眼。”
白牧看着麓瑶,又看了看秦浩,略有些羡慕秦浩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麓瑶破涕而喜,追问道。
“秦堂主的双目早就被毒浸泡的溃烂,只是体内内力深厚,才强行将毒压制在体内没有发散。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最起码,也要先把毒素拍出来,在救治双眼。”
秦浩双手握拳,镇定的问道:“怎么排?”
“我可以用银针,配合你自己的内力将体内的毒逼出来,不过与此同时,双目也就废了,必须同时将双目剜除,否则毒是排不尽的。”
“什么?”麓瑶震惊道,刚刚兴奋的神色转而变成了死灰。
秦浩倒是相比麓瑶平淡了许多,他其实早就知道排毒的方式,只不过一直在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双目,没想到等来的还是此等结果。
白牧看到秦浩的表情,没有震惊,只有平淡的心态。想来秦浩早就已经知晓此办法,只是不想剜除双目才弥留至今。
麓瑶追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秦大哥的双目留住么?”
“没有办法!”
麓瑶噔的一声,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嘴里呢喃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看着秦浩失去光明的心痛她是不能够忍受的。她的秦大哥如此的豪情壮起,怎么可以没有了双眼,看不到光明呢?
麓瑶此时的心态已经放佛要走火入魔了一般,没有了最初的心态。于她而言,秦浩双目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执念。三年来,受尽心酸苦楚,为的不就是能够治好秦大哥的眼睛么?三年后,出卖本心,放任感情,也是为了秦大哥的眼睛!与魔鬼之间的交易,让麓瑶已经快迷失了自我。‘静和不是说一定能够治好秦大哥的眼睛么?她难道在骗我?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继续隐忍下去了!放弃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是一场空?这样的结果,让三年来一直压制自己的麓瑶有些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马上要看到曙光,却又陷入了黑暗当中。
白牧明显的能看出麓瑶有一丝走火入魔的心态,心中有些不忍,道:“还是有一个办法,但是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如果二位愿意一试,白某定当奉陪。”
秦浩不自觉的也有些激动,毕竟失去光明三年之久,让他饱尝失明的痛苦。追问道:“什么办法?”
白牧难得从秦浩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期待,便将他从古书之中看到的一篇医治眼睛的文章说了出来:“换目!”
“换目!”
“换目!”秦浩和麓瑶异口同声的说道。二人心中兀自琢磨着白牧口中所说的换目是什么意思。
秦浩礼貌的问道:“还请白兄解释一二。”
“就是找一个人的双眼按到你的脸上!”
秦浩自小被师父教导仁义,在他心里是如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当场开口便拒绝了白牧的想法:“白兄,此事万不可。不能因为秦某一己私欲而强人所难。可还有其他办法?”
白牧叹气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的办法。转而开口道:“其实这种方法也只是在医术中提起过,若是此事能够成功,记载在我的医书里,也算是我的意思成就。”白牧解释道。其实白牧本身还是比较想尝试,医者都有一种试验的精神。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而秦浩便是这个合适的人选。
秦浩听出了白牧的意思,于是开口道:“麓瑶,送白大夫吧。”
麓瑶有些为难,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位名医,却让秦大哥给赶了出去。但麓瑶也不愿意扶了秦大哥的意思,好言将白牧送走,心中却暗自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