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这场实战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杀这群象牙塔的学生比碾死撒哈拉的蚂蚁还容易!难道就因为某个即将入土为安的老头的一时兴起?”
“或许吧。”脸被变色龙颜料彻底覆盖的七号小声回了一句,然后立刻沉浸在了夜色里。
头顶上,四翼无人机在偌大的校园上空盘旋,镭射灯巨大的光柱像是警戒之神的眼睛一刻不歇,七号也没有休息,汗水顺着他的眼睑流到了嘴里,咸涩的味道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他侧着身子靠在教学楼的十七层美术教室的窗户边,一尊石膏大卫雕像在正对面默默的矗立,经过改良的重型沙漠之狼狙击枪的枪口指向楼下宽阔的地带,只有几棵葱郁的大树或许可以当作掩护的地点。
但也无法躲过沙漠之狼强大的穿透力和稳定性,七号对自己的枪有信心,归根结底,他对已经连拿了三届狙击之王称号的自己有强大的自信。
没人能从我的枪口下逃脱!
……
“R型轻冲锋枪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它的多功能性。”陈佳琪打开手臂上的微型电脑,一个光幕端口弹了出来,她将R型轻冲锋枪与端口对接,紧接着屏幕上立刻跳出了多个组合选项。
“我个人比较喜欢也比较擅长狙击。”陈佳琪选择的是变幻R型单人轻狙,“不过R型单人轻狙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的准心很弱,准心对于狙击枪来说就好比是心脏对于人类,一个好的准心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狙击手的潜在能力。”
她转而看了看身边一直不在状态的路非然,“所以我需要你做我的准心。”
“我……怎么做你的准心?”路非然将我字拉的老长,以此来表达自己不想做你的准心以及根本不知道怎么成为一个准心的心情。反正看陈佳琪的样子是又要坑我了!
路非然此刻正和陈佳琪贴着音乐礼堂的哥特式正门往校园的教学区走去,那里是整个校园最先暴露在敌人面前的,相当于战争中的前线。
“怕什么怕,早知道选专业的时候你选表演好了,当一个演员也不错的。”陈佳琪嗤了一声,同时把路非然手中的R型轻冲锋枪拽了过来,打开微型电脑接入端口,短短几秒时间,路非然的武器就由攻击型变成了辅助型,那是一只高倍率的红外望远镜。
我!靠!……这也可以?路非然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以及又被坑了但嘴上不敢多说一句,他在心里我靠我靠的发泄了几句,又想着自己当初本来就拿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准备报表演专业,是你陈佳琪拉着我报了考古专业。
“前方八百米处有热能量反应。”路非然示意陈佳琪停了下来,他左手手持红外望眼镜,右手帅气的往后一按,软绵绵的感觉,他转过头看见陈佳琪一副等会你不被别人打死也会被我打死的表情,立刻松开了放在陈佳琪胸前的右手。
又不是没摸过。路非然想起很小的时候,陈佳琪经常会生病,感冒发烧是三天两头一次,陈佳琪会叫喊着冷,又叫喊着热,年少不懂事的路非然只好一下给陈佳琪裹在厚厚的棉絮里,一下又替她脱光衣服。其实只需要吃一片头疼片就好了。
陈佳琪接过望远镜看向前方八百米处,四翼无人机已经检查完这片区域飞往别处,一只黑色的小猫咪静静的在教学楼前宽阔的草地上穿梭,它由哥特式建筑风格的音乐礼堂区域毫发无损的走向了后现代风格的教学楼区。十七层的美术教室内,白色的大卫雕像显得有些诡异。
“你看看教学楼区域内,十七层有没有什么异常。”
路非然扫视着共三十二层的ABCD四栋教学楼,四栋教学楼以黄金比例的原则相互分散在四个区域,他们围成了一个类似古罗马竞技场的形状,这使得教学楼正前方的区域有一块巨大的空白,只有几棵算不上参天的梧桐树孤单的立在那里。
“B栋十七楼!”陈佳琪用R型单人狙击轻轻敲了敲路非然的脑袋,“专心点,靳燕他们又没来这里。”
“我没看靳燕。”路非然心想这次你是真误会我了,平常我是真的有偷看,他小声说到,“咦,佳琪你最近口味变得很重啊。十七楼的大卫雕像……不就是那个比较大,你也不用……”
“胡说八道什么!”陈佳琪一阵脸红,大卫雕像她之前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没在意有什么不妥,现在被路非然点了出来,顿时万分尴尬。
“你就没感觉ABCD四栋教学楼中,只有B栋的十七楼有些奇怪吗?”陈佳琪硬着头皮问到。
“真没看出来。”路非然又拿起红外望眼镜扫视了一遍,但这次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佳琪快看!好像有人在B栋教学楼里。”
靳燕换上了一套三叶草的宽松迷彩服,她的好身材仍旧无法掩盖,突显的胸部甚至挡住了李乾的脑袋,她的哥哥李坤要高且壮实不少,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赵敏敏则是肩上扛着枪满脸无畏。
走在最后的是方匆,负责殿后的方匆脚下每走一步都会回头看看,他额头上带了一副黑色泳镜,这让他显得十分滑稽,路非然看的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然,发星信告诉他们B栋可能有埋伏。”陈佳琪端着R型单人狙击始终盯着十七楼,或许是狙击手的直觉,十七楼内诡异的气氛让她觉得不对。
一条星信冷不丁的传来,路非然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靳燕打开星信时的表情,他发的是一条语音。
寂静空旷的教学楼内回荡着路非然一个人的声音,“要小心,小心,心,心,心……”
“你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位置。”靳燕回传了一条。
“不好意思。”路非然又回了一条语音。
这个家伙是脑袋缺根筋吗?靳燕无可奈何示意大家不要慌乱,她小声说到,“就算B栋真有埋伏现在应该也没发现我们,否则我们应该早就被团…。。”
她灭字没说出口只听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走在最后的方匆额头上的黑色泳镜猛地爆裂开来,随之他的脑袋立刻喷溅出一滩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