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面色如常道:“吴尚书多虑了,只是这劫狱之人你可知是谁?”
见国师出此一言,他朝堂下的童梓新又看了眼,道:“我吴博延审案向来公正廉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他贵为皇亲国戚,我也要依法惩处,才能无愧今上赐我的这一官半职。”
国师皱了皱眉,知道多说无益,只淡淡道:“好个公正廉明,好个秉公执法,若我帝星国能多几个像吴尚书这样的,实乃帝国之大幸。”
吴博延似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道:“国师缪赞了。”语间一顿,他又道:“若国师认为这案审的有不妥之处,明日可向今上参我一本。”
言讫,一声退堂,童梓新便被人给押了下去,国师目视童梓新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吴博延的声音,“国师,我们也走吧!”
次日一大早,国师便来到金銮殿前,可是等到上早朝时,最后却被告知早朝取消,闻言,他便离开这里径直朝乾明宫而去,一路上蹙眉不语,若有所思。
到了乾明宫,门外的李公公迎了上去,“国师可是要见今上。”
“正是,劳烦李公公前去通报一声。”
“这……今上昨夜忽然体热头疼,折腾了一宿适才刚刚睡下,若国师无要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我有要事要面见今上,烦劳李公公务必传达一声。”
李公公沉吟了下,道:“那国师在此稍等一下!”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待李公公再次出现,他道:“国师,今上有请。”
来到宫内,国师朝秦政行了个君臣之礼,口上道:“臣打扰今上休息了。”
秦政道:“国师你这说的是那里话?快请起。”待国师起来他便问起有什么要事。
沉吟了下,国师将谷曼云和昨晚发生的事向秦政一一道来,秦政听闻,眉头紧皱,昨晚刑部尚书连夜赶来,讨要搜查令说是有劫牢犯逃到了国师你的府中,没想这劫牢犯竟是轩儿。轩儿怎会做出如此不明智之举?
国师接口道:“今上,依臣看来这一定是有人嫁祸给二皇子。”
“国师的意思是……这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操纵。”
“臣只是猜测,今上,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下二皇子再说。”
秦政沉吟了下,便拿过御笔少时将写好的圣旨交与国师,让国师速速前去刑场。
国师行出皇宫,抬头朝宝蓝色的天空望了眼,一转眼他的身影便消失了宫外的大道尽头。
通往刑场的路上,一道快速前行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在身前不远处戴着面具的灰衣人身上打转了下,然后就完全放在了其左肋下夹着的女孩身上,
国师眸中闪过一丝杀伐之意,这时,灰衣人开了口:“国师,切勿轻举妄动,不然你这孙女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你想怎样?”
“只要国师将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便立刻放人。”这条街比较冷清,偶尔有人在此行过,胆小的人因这气氛吓得绕道而行,胆大的也只是朝这里迅速看上一眼便离得远远的快步从旁边走过。
国师和灰衣人仿佛旁若无人眼里只有对方,国师朝手上拿拿的圣旨看了眼,再次看向对方的目光如刀般冷,“你竟究是何人?是谁指使你来的?”
“这些国师不必知晓,你只要知道想要救你孙女,就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话落,国师陷入沉默中,许久,他才道:“你先放了琳琳。”
“国师是聪明人,怎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语。”
“若我交出东西,你不放人呢?”
“主动权在我手上,国师没得选择。”
再次陷入缄默中,国师抬头望了望天,尔后道:“好,东西给你。若你敢食言……”
下面的话无须再说,谁都能猜到这后半句,灰衣人接过国师抛过来的圣旨,道:“请国师转过身去,我数到三国师方能回头,不然别管我食言。”
“1……2……”等了许久,背后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国师眉头紧皱,直到身后传来人语声,他才转身方才灰衣人所站立的位置已没有了她的身影,脚步微移,国师将地上的孙女抱起,轻轻唤了声,见琳琳转醒过来,揉揉了眼,又朝左右看了看才道:“祖父,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和娘亲去狂庙会了吗?”
国师没有回答,在原地踟蹰了下,又抬头朝天空望了望,继而虚空而行,将琳琳送回国师府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便火速赶往刑场。
刑场,刑部尚书吴博延朝头顶的太阳眯眼瞧了下,又将目光投射向童梓新,然后目光一转,朝旁边的监斩官道:“时辰已到,行刑!”
“是,大人。”
监斩官又朝刽子手高声道:“午时三刻已到,斩讫报来!”
刽子手接到命令,便挥舞宝刀,童梓新喟然长叹一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