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的天空在战争一触即发之际就忽然风雨色变,飒飒凉风吹在面上,童丹却丝毫不觉,只是紧跟着前方的一个身影,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杨炳轩,他在来到一个路口后,先是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注意继而朝路左边而去,只是走了不远,他脚步忽而微顿,头不回的用眼角余光向后扫了眼,嘴角浮现起一丝诡笑,这诡笑童丹自然看不到,只见杨炳轩蓦地停顿身形,他便忙掩藏起来,待从掩藏物后探出头来已不见了杨炳轩人。
快步来到杨炳轩方才所站立的地方,童丹眉微皱,立在原地许久未动,直到一阵嘈杂喊叫声传来,他才循声望去,抬眸,一股黑烟正从身前一间茶楼后某个地方腾起。
与此同时,“报,城主,大事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你说什么?粮仓怎么着的火?”
来报之人看着怒火冲冲,一副要杀人样子的副参领,胆战心惊道:“属下不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属下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属下敢保证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他娘的邪门,口上又道:“可粮仓就是着火了,而且用水泼火势反而更大,属下不知该怎么办是好,请城主指示。”
孙景年面色凝重,继而朝身旁一名中年人道:“杨堂主,你们来的人中可有水灵者。”
杨堂主道:“有一个,不过她随申长老一起去攻打有宁氏了。”
孙景年闻言眉又皱了皱,鼎天学院这边的尧山神色微动,沉吟了下,他道:“孙城主,我可以帮你灭这火。”
哦,孙景年转目看向尧山,从他身上元力波动来看应该是火灵者,并非是水灵者,本想问他一句如何灭这火,因为从之前来报人述说中猜测这火可能并非是一般的明火,但出口时却道:“那就多谢尧兄弟了,明启,你带上几个人一定要保住粮仓,否则……。”
刘明启自然知道保不住粮仓的后果,他用一种起誓的语气道:“城主,放心,属下定不负你所托。”言讫,便带着十数个亲信人以及尧山大步流星般赶往事发之地。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期初是冒黑烟在火大起来后,烟气反而小了,望着不远处的火光,看到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着不一样的心理活动,对于有宁氏而言如一剂兴奋剂使得他们如发狂的野兽猛烈的进攻,守城这边虽然有孙景年坐镇,但不少人心中已露出胆怯,战争仍在继续,就意味着血还在流,还会有人死去。
一如童丹面前的粮仓一样,在火燃烧下一处塌落,用水灭火的一名官兵不幸被落下来的火木砸中,发出一声惨叫,他正要前去帮忙,但身形方起微一踟蹰却改变了方向。
少许,童丹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子,在转过弯朝前走了数米后,他不禁放慢了脚步,前方是一个死胡同,眉微皱,方才明明看到他转进了这里,怎么就不见了人?
正思忖间,从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令他一震,迅速回身,整个人已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无数次做梦都会梦到的人,都想要挫骨扬灰的人如今就在眼前,丈远之外的杨炳轩正略带讥笑的看着童丹,似乎在嘲笑童丹自不量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小子,上次算你走运,今天……嘿嘿……就是你的忌日。”
童丹目光死死盯着杨炳轩,冷冷道:“是谁的忌日不到最后谁又会知道呢?”
听了这话,杨炳轩冷哼了声,也不再废话正要动手,忽然想起上次经历,本不把童丹放在眼里的他不由谨慎了些。
童丹注视着杨炳轩一步步逼近自己,他已将全身元力都调动了起来,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面对高出自己两个等级的火灵者,童丹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在杨炳轩缓缓抬起右手,一团幽绿色火焰就要脱手而出之际,他见童丹忽然做惊讶状,口中道:“副院长,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杨炳轩本能般回转过头的刹那,童丹猝然出手,经压缩的火元力如闪电般跨越两人间的距离,直袭向他心脏所在位置。
如果这一击被击中,在没有多少防备情况下,作为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即使是身为四阶火灵者的杨炳轩也承受不起这致命的一击。
可事与愿违,这一击并未重伤杨炳轩,他似乎脑袋后面长有眼睛,就在火元力化为箭矢刺上心脏就差寸许距离时,他就如不倒翁般身体瞬间倾斜,在这一击擦着他左肋衣服而过后,倾斜的身体忽而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要不是他衣服被炙烤的有些发黄,化为箭矢的火元力打在一处建筑物上发出爆裂声,不禁让童丹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适才未出手对峙的那刻。
“一切都该结束了。”杨炳轩嘴角泛起一抹揶揄之笑,看在童丹眸中却化为苦涩、不甘和些许自嘲,满以为经过每天刻苦修炼,实力提升一级的自己,方才一击至少能对杨炳轩造成些许伤害,可……
念及此,童丹苍凉一笑,运起仅剩的元力方在自己的胸口凝聚出一个防护盾,杨炳轩的攻击已到,撞击的刹那,防护盾就如钉子钉在冰面上一样瞬间支离破碎,噗,一口鲜血喷出,直觉五内具焚,气血翻涌,压制不住的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