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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欢心

她伸出手指,纤细的指尖轻轻贴在他的鼻尖上,她脸上冁然笑着,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两分可爱,有多久,她的眼里未曾出现过这样纯粹天真的光芒了。

正沉睡着的某人,似乎感觉到鼻尖有些痒痒的,他好看的眉毛就蹙了一下。心蕊忙缩回手,窃笑一记,抿唇闭上眼睛。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她的身子无意识的往他身边靠了靠,闭着眼睛,舒适的感受着这刻的安宁。

如昨日一样的时辰,心蕊今天也是第一个到崆天景的,刚进院子,任妈妈就亲自迎了出来,她一张慈祥的老脸先看了看跟在心蕊身后的粉憧,再拉过心蕊的手,笑呵呵的说:“太太让我来接三少夫人您直接进寝房说说话,再吩咐樊儿去大库房领些东西,倒不想今日过来的不是樊儿。这位姑娘倒没见过。”

粉憧忙福了个身,恭敬的道:“奴婢粉憧,见过妈妈。”

任妈妈随意的看了粉憧一眼,就转头对着心蕊说:“三少夫人可是用得樊儿不习惯,可到底您刚进府来,府中院路又婉转曲折,有个熟悉的人带路,也不容易走错。”

心蕊秀眉轻抬,想着那樊儿果然已经将状告到崆天景来了,就嫣然一笑,淡淡的说:“粉憧认路的本事也是一流,倒不怕走错。再说,往后樊儿只怕是都没身份跟来崆天景了,昨个儿晚上相公已经废除了她的职务,让粉憧接下她的活计,妈妈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让粉憧去做就行了。”

任妈妈佯装诧异的睁大眼睛:“那丫头做了什么,竟然气的三少爷这般动怒,还废了份位?”

尽管知道任妈妈是明知故问,心蕊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大懂规矩,只怕是当久了一等丫头,倒忘记了下人的本分,自以为自个儿已算半个主子了。”

任妈妈愣了一下,她虽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却不想这位新夫人竟然对她如此直言不讳,说得她老脸一红,都不知该怎么接话。顿了半晌,她才吞吞吐吐的道:“樊儿进府多年……只怕,是误会吧。”

心蕊仍是一派淡然,盈盈一笑:“是不是误会妈妈自可单独问问她,就算我是冤枉了她,可这命令是相公亲自下的,莫非相处多年,相公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去冤枉她?心蕊虽刚进晏府,可却知道晏府家教森严,管理下人也该是妥妥当当。可不能让这等忤逆犯上的作风蔓延,这要是所有资格老的丫头都有样学样,往后只怕难管教的就是母亲了,心蕊知母亲性子温柔,对下人也宽容,可着实不能姑息养奸,适当的教训,能让丫头们长长记性,弄清自己的身份。妈妈您说,可是?”

任妈妈面上一尴,只好灰溜溜的附和:“少夫人说得也是,小丫头们是该给着点教训,好了,咱们进去吧,太太没准儿等久了。”

心蕊不再说话,便随着任妈妈进了回廊。一路走到东正间,到了门外,任妈妈就单独进去一趟,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出来,她圆润的脸上又恢复了该有的笑意,张罗就说:“劳累三少夫人久候了,太太请了。”

心蕊回她一记淡笑,步入门槛,长公主一看她,便指了指身边的锦杌,招呼道:“坐吧。”

心蕊福了个身,乖乖的坐好。

待她坐定,长公主又看了任妈妈一眼,任妈妈识趣的应了一声,便带着屋内的丫头们都下去,将屋子留给了婆媳两人。

“那樊儿是怎么招惹你了?”人一走,长公主就直言问道。

看她眉宇间没有不悦,也没有问责的意味,心蕊就坦言说:“母亲也知道,我向来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可虽说我是一副好脾气,却最受不了的就是以下犯上的人,若是母亲觉得我做错了,大可恢复樊儿的位分,媳妇也不会说半句不是。”

这话里带着些挑衅,与拒不认错的味道,可长公主却并未发怒,反而笑了一下:“这下人是你屋里的,怎么做你自己就看着办吧,我也不干涉你,只是我倒不知道你是这么个受不了委屈的人。以前小时候,你倒是凡是忍让,这会儿,怎么突然威严了?”

心蕊捂嘴娇呵一声:“忍让也要看对谁忍让,与自家的姐妹,娘亲,有什么可不能忍的?但是遇到这等刻意欺压主上的刁奴,媳妇可就绝不姑息了。”

长公主越听越满意,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好一句‘绝不姑息’,你倒是不逊色于你三姐,她有的张狂、霸气,你也都有,往后没事就多往我这儿走走,咱们婆媳倒有好多话可以聊聊。”

心蕊的脸上这才算露出彻底松缓的笑意,张嘴应承着:“只要母亲不要嫌媳妇烦,媳妇就多来叨扰您了”。

心蕊昨天听了唐氏的一席话,尤其是看到唐氏说起当年三娘“当众言斗秦姨娘”的事迹时,那晶晶发亮的双眸,她便有了揣测。原来这就是长公主一直那么喜欢三娘,巴心巴肝的就想迎三娘进门了的原因呢。

从昨天敬茶时的情况来看,长公主在府里是半受制于董姨娘的,而长公主要的儿媳妇,就是要像三娘一样,能当众给她挣颜面,显身份的。可心蕊以前给人的印象虽然聪颖,却素来淡然,不嗔不怒的,长公主不知道她的才干,就更觉得娶了这样一个空花瓶似的媳妇当真是亏大了,一点也帮不上自己的忙。

她正在懊恼之时,却听说宣泊阁里,新媳妇智惩樊儿,更将那素来胆大包天的樊儿给骂哭了。她顿时惊喜不已,原来这个儿媳妇,不是只懦弱小白兔,只是只不爱发作的母老虎罢了,可这老虎的胡须却乱抚,保不准她一口就能将你吞了。

晨昏定省的时候,昨日未曾出席的五小姐环君也带着病来了,这六月的天气,本不该生病,可环君小姐素来身子薄弱,常年几乎都是在病榻上度的,倒就不奇怪了。如今她即便已经能下地了,可那一身的纤弱,看来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惊,生怕一个风卷儿,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见了心蕊,环君还勉强着身子福了半个身,招呼一声:“三嫂子。”

这么多位小姐中,这四小姐还是头一个像心蕊主动行礼招呼的,心蕊忙亲手将她搀起来,惶恐的道:“妹妹你这身子哪里能还做这么大的动作?我看着都心惊,快坐着歇歇吧。”

环君这才应了一声,在丫鬟春夏的搀扶下,坐到了纤君的下首,纤君冷眼看了环君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轻蔑,转而又看向心蕊,哼笑一声:“三嫂子看着好温柔,是三哥的福气呢。”

心蕊低笑一声:“要说温柔贤良,我可是还有好多地方要像大嫂,二嫂学习呢。”

唐氏与申氏一听,不约而同的就看了对面的董姨娘与方姨娘一眼,见两人表情无异,她们才勉强的笑了两声,笑声中却带着些疏离。在两位亲婆婆面前,她们可万不敢与心蕊多说半句话了。

长公主今日心情很好,脸上始终带着笑,董姨娘也笑得灿烂,却是看着心蕊笑得不怀好意:“咱们三少夫人可是厉害的人物呢,昨日我可都没看出来,今晨就听着外头风风雨雨的传着,三少夫人进府一日,就大刀阔斧,将院儿里的大丫头们都整治了一顿,还不怕人说私心的,把账目的职务都扔到你的陪嫁丫头身上,这嫁进来的媳妇中,可是三少夫人最为魄力呢。”

一回头谣言已经蔓延到“将大丫头们‘都’整治”的份上了?心蕊笑了一声,刚想开口……

旁边的方姨娘却捷足先登:“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下人不懂事,那就是要教的,可到底也别过火了,董姐姐是不知道呢,我听下人说的那个阵仗,好似昨晚那宣泊阁都要被翻了个转儿似的,进门一日就弄出这等子事儿来,只怕下人们难服啊。”

心蕊是长公主的嫡亲媳妇,赵姨娘与原姨娘自然要帮心蕊。

话至此处,就见赵姨娘蹙着眉头,忍不住插嘴一句:“方姐姐这话不知听谁说的,哪里有这么严重,我听说的,就是一门子小事,不过责骂了个丫头,小丫头脸皮薄,受不住委屈,流了两滴泪罢了。”

原姨娘也随之附和:“我也听说事儿不大,这府里的人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指定是夸大其词了。”

方姨娘冷哼一声,白了原姨娘一眼:“原妹妹的宁香所地处偏远,有什么大消息你那儿能收到吗?”

原姨娘脸颊一红,另一边的环君突然就猛咳嗽起来。环君虽说身子不好,可护亲母的心还是有的,她一骨气,硬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长公主就说:“母亲,抱歉得紧,女儿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请母亲准原姨娘送女儿回去。”

长公主想了想,也觉得原姨娘性子向来懦弱,只怕留下来也是受方姨娘、董姨娘揶揄的,就张口朝原姨娘吩咐:“你就送她回去吧,这丫头身子弱得紧,往后十天都给我好好在院儿里歇息,不要出来溜达了,别吹了热风,晒了日头,病又好不了了。”

原姨娘咬了咬唇,虽觉得自己窝囊,却还是朝长公主福了个身,搀扶着环君走了。

两人虽走了,可屋内的硝烟却还是没有停下的趋势,方姨娘看了申氏一眼,径直问道:“杏薇,你的雅天阁离宣泊阁近,你昨晚可听到了什么流言?”

申氏胆怯的红了红脸,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方姨娘的脸色,才慢慢的说:“我院儿里的夏儿、灵儿,与宣泊阁的丫头们倒是熟络,昨晚过了晚膳时辰,我是听着她们叽叽咕咕讨论着什么,原来是这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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