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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告一段落

虽然父母不赞成狂风的经商做法,但他们也没有强硬的阻止狂风的爱好,制作工艺品。狂风也没有想太多,还是经常用一些木棍,花草,羽毛,或羊毛,旧毯子等等来互相搭配着,制作自己心中的工艺品,有用来装饰屋里的,有送给家人当配饰的,也有送给朋友的礼物,连雪狮都有份,当然,他也还是会拿到市集去卖,不过就要变装。只是,他比年龄相仿的朋友都要高大都要魁梧的身材,变装起来还真不容易,往往这时候就要靠风云了。

“行了,我的手艺不错吧?”风云得瑟的围着被自己装扮成古怪老头子的狂风转,眼睛不断的上下打量着,看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孩子,你能不能少去点市集,被别人发现了,你会受惩罚的。”丽风担心的站在一旁。

“没事的,妈妈,你放心,东西一卖完我就回,绝不逗留。”狂风今天不骑雪狮,换骑马了,这马也是靠他之前攒下的钱买的。不止马,他还把破旧,偶尔漏雨的毡帐换新的了,虽然父母都很欣喜,但总是会担心这样的狂风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哥哥,别忘了,今天要买棉被的。”风云忙着把装好的货拉到驴身上去。

“知道了。”

“记着,快去快回啊。”丽风每次都不忍心看着狂风独自去市集摆摊,也恨自己未能把最传统的兽灵思想传承给狂风。

“我走了。”

“小心。”丽风和风云看着狂风远去的背影,心里总会忐忑不安。“我们家的焕然一新已经引起了其他族民的注意,好在他们都以为是大人的努力所成,而不是未成年,一心想经商的狂风的作为。风云,”风云陪着丽风坐到火炉旁边,听着她的诉说。“其实,我也曾想过,要不我们一家就安安静静的搬离风迹部落算了,去别的地方建一间安定的房子,不想再搬来搬去了,不想再过游牧的生活了,”火炉里突然弹起了几个火苗,把丽风吓得赶快闭起眼睛,嘴里念着:“风神,我不是不喜欢生为兽灵,我喜欢兽灵,也为兽灵骄傲,真的,风神请原谅我的自私想法,对不起,千万不要惩罚我的孩子。”

“妈妈?”风云明白丽风心里的不安和愧疚,她握着丽风的手,不停的抚摸着,安慰着。“妈妈,风神不会怪我们的,我们又没有做出对不起风神和兽灵的事,哥哥去卖东西也只不过是帮助我们生活得更温暖而已,并没有违背什么条理,不是吗?”

可怜的丽风看着可靠的风云,心里不禁温暖了起来。“好孩子,你们都很好,有什么报应的,我来承受就好。”

“别乱说,谁都不会有事的。”虽然之前的丽风也会在狂风出去后诉说两句,但像今天这样恍惚的还是第一次,一直支持着狂风的风云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

“来了?你今天有点晚啊,快把东西放出来,刚才就有几个女的来找过你了。”这个人叫端木,是哈里兰人,也是个创业的年轻人,他以为身材高大的狂风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但其实,他还比狂风大了五岁。他的小商店是卖布的,而且他的布都是自家人自己织的,花样多变,也挺受欢迎的。当他想着如何提高销售率的时候,发现正在找合作伙伴的狂风,并在了解过狂风的商品后,他就主动提出了合作意愿,俩人经过详细的商谈后,最终狂风按每个月交纳一定的租金给端木为条件,达成了合作关系。

“是吗?谢谢。”因为来的路上刚好会经过几家卖棉被的,所以他就顺势先把要的棉被看定,等回家的时候能直接买了走。他仔细的把每一件工艺品排好,把马和驴拴好,然后就稳稳的坐到椅子上等。平时在外的他很少说话,很沉默,就算客人兴奋的发现可爱的工艺品,向他咨询工艺品的信息时,他都只会一板一眼的回答,像一个害羞的老人。不过,这倒没影响到他的生意,反而让客人觉得他很神秘,像一个魔法使者,有时可爱的动作也会让客人发笑。反之,端木性格活泼,常与客人交谈,俊朗的外表也总会吸引女客人长时间滞留,他和狂风的生意相得益彰,有很多人买了狂风的就会转头看看他那些精美的布,或者买了他的布后顺便看看狂风的工艺品,然后顺带一两个。

没客人的时候,端木会主动和狂风说话:“你今天的工艺品有点少,没进货吗?”

狂风窝着坐着,手还都放进口袋里,咋看真的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所有工艺品都是我亲手做的,做得少,货就少。”

“那你岂不是很快就没货了?”

“是的,本来我还想等结束的时候才说的,但既然你提到了,我就提前说了,今天过后,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明天开始就不来了,不过我还是会把这个月的定金给你。”

“不是吧?这么好的生意,你不做了?没有货,你可以去进别人的货啊。”狂风没有回答。“那我的生意岂不是又要回到原点了?不行,老狂,你不能不来,不想想其他方法吗?”老狂是狂风自己取的假名。

“对不起。”

端木实在不敢相信狂风就要不来了,他死盯着狂风看,都快把狂风看穿了。“难道你有什么苦衷?”他又走到狂风身边转着看。“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啊。”狂风还是没有说话。“其实我想问,我们算是朋友吧?”

“嗯。”

“但是你对我这个朋友好像隐瞒了很多事,你不说说吗?例如家在哪里,或许我可以去帮你制作工艺品,因为这些布都是家人织的,不需要我帮忙,所以我的空余时间很多。”

“不需要,谢谢。”

“哦,我知道了,你是那种只赚够用的钱就不工作的人,是吗?”端木瞄了瞄狂风继续说。“或许你的家人不多,所以你才会觉得钱够用就行了。但我的家就不同了,我家三代同堂,还不止,男的加起来就有十个,女的加起来也有十个,因为一些亲戚也一起住,所以要用钱的地方非常很多,生活费、医药费、武装费等等,家里除了我是卖布之外,有去打工的,有去打猎的,有去做别的生意的,”他又瞄了瞄安静的狂风。“自从你来了,不但你的生意红火,连我的生意都非常好,家里人都非常高兴,叫我多和你交流,或许我们俩能成为最佳拍档,或许我们还能愆生出第三种商品,让我们都谋利……”

有客人来买了狂风最后的一个发饰,狂风还是只淡淡了说了句“谢谢”,然后恭敬的点了头。客人还撇到了端木的布,也买了一匹,然后高兴的离开了。“我该走了,这些是我这个月的定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希望我们能很快又合作,那么我就先走了。”他安静的收拾了东西,骑上了马,牵着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真走了?我说了那么多,他竟然都无视了,天啊,他不会真的一去不回吧?啊——明天的生意怎么办?”端木苦恼的抱着头,喊着。

——

“妈妈,哥哥回来了,妈妈。”大冷天的,风云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段时间,盼着狂风快点回家,安抚丽风忐忑的心。

“孩子——”丽风一看到狂风的身影,竟高兴的流泪了。

“吁——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快进去,东西我拿就行。”狂风赶快把马和驴拴好,抱着新棉被进屋去。

风云也马上把狂风身上的伪装卸下,换上舒服温暖的棉衣,丽风也赶快递上热腾腾的羊奶茶,再弄弄火炉,让火烧得更旺一些。“棉被都很漂亮,很暖和,谢谢哥哥了,辛苦哥哥了。”风云抱着新棉被,感受这一份新的温暖。

“孩子,你辛苦了,辛苦了,这天过后,经商就告一段落了,我就放心了。”

狂风抱着担心的丽风,安慰着:“妈妈别哭,我很好,也很开心,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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