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沉浸在刚才头晕眼花的缺氧反应里,而且长时间扭曲着身子在这个洞里面爬行,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的体力,我也没有心思去问,这时候我前面的帽子张突然就停住了,也没有提前给我说一声,接着我的脸就直直地撞到了帽子张的大屁股上面。
帽子张顺着我的冲劲嘴里哎哟了一声往前面拱了去,然后紧接着我又听见我二哥也哎哟了一声。
我强忍着那股恶心劲,骂道:“你不往前爬,突然停住干什么?”
“小四爷,不是我不爬,是二爷先停住的。”帽子张在我前面晃了晃他的大屁股,“哎哟,我的屁股啊。”
我二哥爬在我们前面,所以这洞里的深处具体是什么样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得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二哥,你怎么不走了?”我透着缝隙,对着前面喊道。
“走?你让我往哪走啊?”我二哥骂道。
我也不知道我二哥为什么这样说,刚想继续问,帽子张抢先了一步,说道:“二爷,你继续往前爬不就得了?难不成这前头是死胡同?”
我忙附和了一句就是,然后就听见我二哥扯着嗓子吼道:“四儿你别在这跟着他添乱,要是死胡同就好了,这又多出来一条路,你叫我往哪走?”
我听了心里一惊,急忙纳闷地问道:“什么叫多出来一条路?”
“四儿啊,你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弟弟?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说现在在我的左边又多出来一个洞。”
“这是什么情况?”帽子张往前拱了两下,说道:“二爷,你的屁股挡着我们,我们看不见啊。”
“你少在这扯皮,你以为我很轻松吗?再说小心老子踹你。”我二哥回骂道。
我听着这两个人嘴上又开始不靠谱了,顿时我心里就是一乐,说实话打我们进到这个洞里来,我们就一路闷着头痛苦地爬着,一路上估计大家都累得够呛,这突然的一停住,也算是稍微给我们三个一个喘息的机会,而且我这一乐突然发现原来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虽然乐呵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们毕竟现在是在倒斗,对于我二哥和帽子张来说,他们或许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刚刚摸到这一行边缘的实习生,当下我就严肃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先说正事,二哥,你在前面到底看到什么情况?我们都看不见,你好赖给我们描述一下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现在爬的这个洞是一路向前的,但是左边凭空又多出来一个洞,呈一个直角形,也是一条直路,不知道通到哪里,你们叫我往哪爬?老子最不喜欢做的就是选择题,你们说往哪爬?老子听你们的。”
我听了之后心里就开始郁闷了,别说我二哥不喜欢做选择题,我最不喜欢做的也是选择题,我想这应该是家族遗传,谁让我和我二哥身体里都流着相同的血液呢。我傻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帽子张又扭了两下他的大屁股,说道:“二爷,你用手电仔细照照,看看哪个短一些,哪个先到头,咱们就爬哪个不就完了吗。”
本来我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没想到这脑子简单的人想法也十分的简单,我心道帽子张确实算得上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但是这个智商着实地让人着急。
我觉得帽子张的办法十分的不靠谱,于是就扯着嗓子冲着前面喊道:“二哥,你别听他的,万一咱们走错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你好好看看那两个洞,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
接着就是一阵死一般的安静,我透着缝隙看见前面的手电光来回地晃了两下,想必我二哥现在应该正打着手电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洞口,这个时候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不知道怎么的又蹿上来了,我极其不适应地晃了两下脑袋,心想这个洞里真的不适合长时间待着,接着我从背包中掏出来一瓶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喝了两口。
我前面的帽子张也和我一样,看不见洞前面的情况,等了半晌之后,见我二哥还是没有说话,就急道:“二爷,看出什么苗头来没有?急死人了。”
我瞅着帽子张的大屁股左右晃了一下,接着就听见我二哥说道:“有什么苗头?这两个洞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石头做的,跟双胞胎一样,左边那个洞好像还很深的样子,在最里面打了一个弯,不过咱们前面这个洞好像再往前爬一些有个朝下开的口。”
“我早说了吧,听我的准没错,二爷,咱们就往前爬,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面待了,太难受了。”帽子张说道。
我一听心里顿时又开始犹豫不定了,很显然如果现在我们往前爬的话,相信很快就会爬到我二哥说的那个朝下的开口处,但是要是往左边爬,不知道还要爬到什么时候,我心里这么一盘算发现虽然我内心十分的不愿意,但是帽子张的方法在现在来说果然是最适用的。
我这样一想就狠了狠心,跟着说道:“二哥,要不咱们就往前爬试试,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被挤成一团了,咱们出去了总比一直窝在这个洞里面强吧。”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子的骨头也快散架了,在这里面待着太憋屈了。”我二哥说道,“就算是死咱也找个宽敞点的地方,你们跟紧我,四儿你在后面别掉队。”
我二哥刚说完,我就看见我前面的帽子张慢慢扭着他的大屁股开始往前移动了,我忙一口喝光了瓶子里的水,接着我深呼吸了两口气,感觉脑子清晰了不少,也忙跟着往前爬去。
爬着爬着,我就看见前方左边的洞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我一看心想估计我二哥刚才说的那个岔路口就是这个没错了,那帽子张经过那个洞口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停顿,我听见他好像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嘴里不时闷哼一声,估计也是累得够呛,看来这个洞还真不是给人爬的。
我朝着左边那个洞里面看了看,里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二哥和帽子张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前面爬出去离我有四五米的距离了,手电的光顺着这个洞的两侧渐渐地往深处延伸了进去,光圈越来越小,我一看心里顿时就有点发毛,接着也不再多想,忙跟了上去。
就在我的身子刚经过那个洞口的时候,突然那洞里的深处猛地传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还带着一阵阵嗡嗡作响的尾音,那声音拖拖拉拉的,我也说不上来,就好像是铁块与铁块之间相撞的声音一样,总之那声音让人听了十分的不舒服。
现在这个洞里面只有我、我二哥还有帽子张三个人,而且这一路爬下来大家也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们只顾着闷头朝前爬,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洞里除了大家不时发出来的几句沉闷的喘息声,其实安静得出奇,所以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我听得格外的清晰。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我往前看了看,发现我二哥和帽子张并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我看着帽子张的大屁股带着一层层光圈还在不停地往前移动着,顿时我心里就十分的纳闷,按照常理来说这声音的分贝是相当高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耳朵突然一紧,耳膜都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刺到的感觉,这么大的声响,怎么我二哥和帽子张居然连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声音只有我能听到?他们两个都听不到吗?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洞里又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相撞的清脆响声,我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因为刚才我听见那第一下响声是从那洞的深处传出来的,但是这一次响声好像离我越来越近,感觉就在我身边一样。
那清脆般的响声之后又是带着一阵阵嗡嗡的尾音,接着我心里就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说着我就挪了挪身子,往后面爬了爬,等我退回到那个洞口,我扭过脑袋朝着那个洞的深处看去。
这个洞里依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好像一个深渊一样。我看得不禁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时候那洞里又传出来第三声清脆的响声,我一听,瞬间身上冷汗就下来了,因为这第三下响声分明就在我的面前。
虽然我不是十分的肯定,但是这响声确实距离我相当的近,接着我就闻见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顺着我的鼻子蹿了进来,那味道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发了霉的苹果一样酸臭酸臭的,当时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然后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兜里掏出来一把手电,哆嗦着手,冲着那个洞里就打开了开关。
我感觉我的眼前突然通透一亮,紧接着我就看见一张毛绒绒的怪脸,那张毛绒绒的怪脸正张着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几乎就贴在了我的鼻子上,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