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一踏出礼堂,没走出多远。
“闻人,这不是回房间路啊!”他拉着我的手,不知想往哪个方向走去。
“我本来就没想带你回房啊!”闻人转头莞尔一笑。
“啊?”我被他这么神秘地一笑弄得一头雾水,“这衣服脏了,不回房间换那我还能去哪里啊!”
“你猜啊~”闻人卖萌的眨了眨眼,一脸的乖宝宝样。
看他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买什么关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哎!你慢点啊。”好几次踩到裙子,差点摔跤。
一路的小跑,我们最终是赶到了目的地,只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我是裙子脏了,你不带我回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我来画室啊?”看着一冲进画室就开始翻箱倒柜不知再找些什么闻人的背影,我有些微恼。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闻人连头都没回一下,随口答道。
他那敷衍的态度让我真心的很是不爽,就这么随便的把人拖来这里,现在还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不管,真的是连想摔门的冲动都有了。“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抓我来这里干嘛啊,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啦!”嘟着嘴,我都快被气炸了。
就在我忍无可忍想离开这里一个人回房的时候。忽闻,闻人惊喜的呼喊道:“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啊?被他这么一喊,还真是唤起了我的好奇心,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就更不懂了。只见,闻人的手里拿着一套画画用的刷子还有颜料,还有。。。。。一把剪刀?!
这是什么状况?!这让我等了这么久来到这个毫不相关的地方就为了这几样东西?!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闻人都没来得及抹去他额头上的汗,就直接拧开颜料挤在调色盘上开始调色。“这个给你。”伸手就将剪刀硬是塞在了我的手中。
“吓!”不至于吧。。。。。。我只是衣服被弄脏了,他难道就要我用剪刀插腹自杀。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闻人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怪异想法吓了一跳,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察觉到了我的一样,闻人多少揣测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小丫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呵呵~”自知理亏,我只能讪讪笑笑。“那。。。。你给我把剪刀是想。。。。。?”
“哎~”闻人白了我一眼,“剪刀当然是用来剪东西得咯,我是让你拿它来剪裙子的。小笨蛋~”
“哦~”我常常的应了一声,虽然明白了他让我拿剪刀的意图,但我仍不知他为什么要我这样做。本还想再多问一些的,但抬头看着他那专注调色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儿又咽了回去。
拿着剪刀,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满身红酒渍的奶白色鱼尾拖地礼服,比划了两下,再按照红酒渍分布的区域大多集中在膝盖左右。往上不是往下更不是。我决定,就从膝盖处开始下手。
“咔嚓~”一刀,我的礼服就被剪出了一个大豁口,虽说是有些心疼,但毕竟剪都剪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然后继续“咔嚓咔嚓”绕着膝盖一圈将其以下的裙子都给剪了。
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自我感觉良好,正想给闻人炫耀炫耀,就听他突然说道:“你这也太保守点了吧。”
“保守?!”我猛地一抬头,惊讶的看着他。我这样子很保守吗?本就紧身的鱼尾长裙被我剪去了下摆,露出了膝盖以下的部分。剩余的礼服正紧紧包裹着我,********,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这样的我还算得上是保守?!那怎样才算是开放啊!
“保守。。。”这时的我已经淡定了下来,“那我想请教一下闻人大师怎样才算是OPEN呢?”说罢,我还特地摆了一个S的造型。
闻人笑而不语,只是耸了耸肩,拿起刚调好色的调色板和刷子向我走来。“承蒙您的不嫌弃,那就由我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FASHION,什么叫OPEN。”语毕,便来到我的面前,半蹲下身。拿起手中的画笔,在调色板上沾染少许颜色,在我的礼服上勾画了起来。
看着他一笔一划,仔仔细细的在我的裙子上涂抹,我的震惊越来越难以掩藏。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我裙摆上的红酒渍竟然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一朵鹅黄一朵嫣红,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怎么了?看呆了!”最后一记收笔完工,闻人抬起头看着满脸呆滞得我轻笑出声。
“才,才不是呢!”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的我死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失神的确是因为他的鬼斧神工。“不就是多了两朵花嘛,也不过如此尔尔罢了。”眼神里虽有轻蔑不屑,但我的心早就为之震撼了。
“当然不止这些了。”对于我的不屑,闻人并无任何不满,只是接过我手里的剪刀,对准我刚修剪好的裙摆,“咔嚓咔嚓”又是两刀。
“喂!你这是!”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的丝绸缓缓飘落,而我刚才还及膝的裙子现在立马变成了从臀部以下5公分至膝盖以上5公分的巨大倾斜角,左腿的上半部有一大半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挡,却被闻人一手摆开。
似是心有不甘,闻人的剪刀仍没停下。“咔嚓咔嚓”又是迅速的几剪子,我那原本就不大的倾斜的下摆在最靠下靠后的部位被剪成了宽窄长短皆不等的布条。
“你。。。。。你。。。。。。”我都快气结了,除了个单音节以外都说不出话来了!
放下手中的剪刀,闻人抬起他那修长的手,趁我一个我不注意竟然将我盘起的头发给放了下来。顺手在将那些因为被盘起过儿微微卷曲的头发自然地散落在我的肩头,在捋了捋我的刘海。
做完这些,闻人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单手撑着下巴,眯起双眼。
从他的眼神中,我看见的竟是欣赏与狂热。那感觉。。。。。就像在欣赏某件艺术品。出乎我的意料。
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相互对望着。可是。。。。。。。。。被盯得久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啊?”我弱弱的问了一声。
“恩。。。。。。。。。。”闻人沉吟了片刻,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思考片刻,只从他嘴里蹦出了两个词:“PERFECT!Brove!”
“啊?”听到他这么高的评价,我有些难以置信。
闻人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牵起我的手,将我领到了落地窗户旁。
借着反光的玻璃,我大致看清了现在的自己。
呈自然的波浪卷凌乱的散落在我的肩上,原本略显保守的长裙经过闻人的巧手的修剪显得更时尚前卫却同样将我的优势尽显无疑,笔直纤细的美腿看得我自己都如痴如醉,挺翘的臀部,胸前的伟岸,那是每个女人都艳羡的身段。但是,这并不是整体的亮点所在,真正的点金之笔是礼服上的那两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牡丹是东方的元素,裙摆处的流苏却又是西方的风格。这种东西方的混搭存在着视觉上的冲突,但却又能在一件礼服上并存,融洽难分,无论失去哪一个,你都会觉得那是一种残缺的不完美。
“天啊~这,这真的是我吗?!”我目瞪口呆的转头看向落地窗中站在我身旁的闻人。
“无可厚非,不可置疑。”闻人上前拉着我的手,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我的女神,那就是你。请不要怀疑,这就是最真实的你。”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存在感从我心底由然升起。
在闻人的眼中,我看见了自己。是他,让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是踏踏实实的踩在这片土地之上,是真实存在的。
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的眼中,只看得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