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还用我陪你打炫舞吗?”李君月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前来开门的漂亮女孩。
商墨秋倚在门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啦!是你!你个死鬼,还知道回来啊!”商墨秋一把抱住她,她们有3年多没见了。自从李君月大学毕业去了上海工作,就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一起手挽手逛夜市,互相说着心里话了。
晚上,窝在死党的小屋里,俩人边看电影边吃着泡面,老坛酸菜牛肉味道的,李君月想起“酸爽”的广告,噗嗤笑出来。
“傻子,笑什么笑。”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我们第一次去网吧的时候,你那临别一脚,真够酸爽,喏,就跟这泡面一个味。”
商墨秋先是一愣,随意也大笑:“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鞋子上还有铆钉呢!你还有脸笑,还不是为了救你啊!”不过,倒也是我的缘分。商墨秋心里悄悄的补一句。
“是是是,你最棒了,你一直是我女神。”
笔记本屏幕上放着的是《变相怪杰》(又名《THEMASK》),一部很老的喜剧,但是确是她们俩人的最爱。她们时不时盯着斯坦利绿色的脸大笑,然后各自说起这几年经历的奇闻趣事。
虽然在外人眼里,商墨秋是个非常有组织能力,支配欲望很强的女汉子,但是只有李君月知道,其实商墨秋是个非常恋家、怀旧的小宅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不用工作,当个全职太太,然后每天窝在家里,做做饭,边看欧美的老电影,边给自己的宝宝们做衣服和首饰,小小的,萌萌的,各种款式,一定会非常精致。
她对于服装首饰的设计和构图真的很让人耳目一新。
“为什么大学没去学设计,而是去学会计啊?你可别告诉我你填报的时候没戴眼镜,看错了字。”李君月很为她可惜,这么好的才华,但是不去专业学习,终归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有天赋,也要有成功的条件啊。这个行业竞争压力太大了,我现在这样自己没事胡搞瞎搞一下,倒也轻松快乐。”商墨秋笑着说,李君月却觉得她笑的很苦涩。
李君月忽然觉得很难过,她知道,她是没有钱去学。
“对不起,我,我那个时候不在你身边。”
“你个傻子,绝交那事又不怪你,再说,你当时并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好了嘛,别放在心上,乖。”商墨秋拍拍李君月的头,不禁又想起那些讨厌的过去。
那时候,她的家里真的很艰难。爸妈离异多年,她一直与乐观勤劳的母亲相依为命。但是妈妈太善良,一次生意上的合作,被伙伴欺骗,欠下了一笔不小的贷款。
母亲不屑于向父亲求助,况且,父亲当时酗酒,并没有什么积蓄,也没这个能力帮。所以她们只好卖了房子,租了个两室的小屋子。也在那个时候,她上了高中,认识了住在前面那栋楼的李君月。
当时S市郊区的房子还没有被炒热,两室一厅70多平米,一个月租金也不到600块。所以,商墨秋还不算是贫困生,但是其实刨除吃饭、房租和日常的开销,她们家几乎拿不出额外的钱来,所以商墨秋整个高中都鲜少补课,因为没有钱。她只有抓紧一切课余时间问老师,问同学,谁知,却被李君月的姑姑误解为自私和心机,导致她与李君月愤而绝交。
骤然的失去好姐妹,她真的很不习惯,除去平时的课业,她开始很认真的学管家和算账目。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商墨秋对妈妈说:“把你的存折拿来给我保管,你太善良,我不想你再被骗。不给我的话就搬出去,别指望我再认你。”
后来上了大学,她和李君月重修于好。这些事情,才被零零碎碎的讲给李君月听。商墨秋在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很平静,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狠心的话,李君月却笑着说,我相信你做的对,我也觉得这是对阿姨最大的保护。从那一刻开始,商墨秋就认定,这辈子,真正能懂自己的,肯定有李君月一个。
事实证明,商墨秋的做法是对的,帮她们家挽救了一场大危机,这个以后再讲。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夜已很深了。象牙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温柔的照到床上,两个女孩相拥而眠。养在窗台上的滴水观音,毫无预警的“滴答”一声,落了一滴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