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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外失业

这几天过得有点像做梦,逛校园后的第二天顾宇就因公司有事提前去了广州,此间再也没有其他联系,张欢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对于顾宇来说,只是家人安排的相亲中意外遇见老校友,然后礼节性地约见而已,其中或多或少有一点失望吧。

但是这种失望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所以纵使失望,也能给自己“假设可能性”的希望,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张欢喜欢在自己的想象中自导自演自己人生的发展方向,这也是她的一种浪漫情怀。

短暂的休息,是为了拥有更坚定的力量在外面奋斗。收拾好东西,张欢也再次启程。好吧,既然爱情无结果,那就在事业上让自己获得一个突破。

可是生活貌似总爱与人开玩笑,无数次地脱离人为自以为能控制的发展轨迹,而此刻的张欢,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卷入一场关于社会黑暗漩涡的战争。。

休息了一周,第一天回岗上班的张欢,一早一直在“假期综合症”的折磨下恍恍惚惚度过,中午大家都吃饭了,张欢才稍微回了一点神,桌子左边的一盆蝴蝶兰缺水一周导致几片仅有的叶子也开始焦黄,赶紧给它补充水分后才默默打开公司内部交流的群,果然一周没开,屏幕刷刷刷的闪过上千条聊天对话。

公司的同事关系都很好,经常在群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或者撕B,呵呵!张欢随意刷着看了一下,看那些发王尼玛之类的网络搞笑图片,感觉自己一群逗比同事萌萌哒。

刷到后面张欢感觉有点看不懂。

人事部部长发【亲们,总监说今天大家都先把离职表填好交上来哦,大家都填好了没,没表的过来我这里拿。】

什么鬼?离职什么?张欢有点迷糊了。

又有人接二连三的问:

【为什么要自己填离职?】

【填了这个还拿得到遣散费吗?】

【他们就想让我们填然后赖掉一笔遣散费嘛!】

【同志们,我们要团结一起,坚决不填!!!】

感觉不是开玩笑,气氛开始严肃起来,难道公司要裁员?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自己?

张欢赶紧在群里发了一句:【离职什么?】

一瞬间,收到一堆被刮嘴巴子的搞笑图片。

【你还不知道?】

【公司要破产了,上周就已经吃了散伙饭了!!】

怎么可能?这家“拓星广告有限公司”虽然创立时间不长,可近几年发展在广州广告界来说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年初还制定了奇高的年奋斗目标,上周回家之前还在大量地招聘人才,怎么可能一瞬间就破产了呢?

张欢无论如何无法接受这是事实!

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总监在公司的主工作群里发布了声明:

【不好意思,由于公司资金链出了一些问题,导致同事们暂离公司,在这里给同事们带来的影响,我们深感抱歉,同时也希望同事们尽早签署离职书,今周内离岗。他日公司如果步入轨道,一定再次请大家回来。】

顿时公司进入沉默,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企图看透这段话中每个字所包含的意思,张欢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心乱如麻。

短暂的沉默后,群里顿时爆发了各种不满和奋概的呼声。

【我们是被辞退的,为什么要办理的确实离职申请书?】

【公司应当给我们遣散费!!】

【我们不是主动离职的,我们坚决不签!】

【对,坚决同意走法律渠道!!】

不断刷新的消息充斥整个桌面,张欢有点头昏脑涨,感觉日子过得很不真实,生活像跟她随意开玩笑一样。从大学毕业后,她就进入了这家公司,从一个小小的策划做起,快三年了,她与公司一起成长,这里见证着她的青春与汗水。现在忽然莫名其妙丢对掉了这份工作,可以说丢掉的不只是一份工作,丢掉的是她最美好的青春,一份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珍贵的回忆。

张欢也曾无数次地想要离开这家公司,去寻找一份更大的发展舞台,但迟迟没有决定下来,也不止是舍不得这里有一群感情深厚的同事,还有这个公司,她刚来的时候,公司只有二十多人,后台业绩以倍数暴增,人员扩大,办公场所的不断扩大,在这里获得无数的迷茫、挫败、成就感和温暖,每一步艰难走来都不容易。但是现在老板说破产就破产,或许老板失去的只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她花费的是23到25岁的青春。

入夏的南方夜里雨水放肆丰沛,不顾伤心人的无限惆怅,张欢坐在阳台窗前,看着一条条水柱窗镜上滑下来融汇一起出神,今夜注定无眠!突然好想打电话向一个人倾诉,却不知道要打给谁。

很多年前,张欢就知道,深夜有一种魔力,总会让人想起心底最深的那个人,很多年前深恋顾宇的她,有一段时间总在深夜失眠,也许是内心的活动太过,表面的她总显得枯燥憔悴,对生活胆怯又没有力气和意识去争取和尝试。

顾宇是个很聪明的男生,常常看他并没有多拼命去学习,高考却考了其他人拼命也进不了的国家重本大学,法学专业毕业的他一毕业就进入很好的律师事务所,几年内已经在业界小有名气。

所以张欢也知道,自己需要有多努力才能靠近他,才能淡定从容地站在他身边,但是此刻她觉得失去了这个规划好的机会,她觉得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再而想到家人,六年前母亲车祸去世,给全家人蒙上了一层悲伤的阴影,作为长女的她曾无数次地努力才让父亲和弟弟从阴影中走出来,坚强如她,这几年是忍受怎样的风雨都不曾软弱,心里偷偷埋着喜欢别人的种子,却未曾感受过爱人给的疼惜和温柔。

就是在这样失去理性的夜里,她想把心里的难过告诉他,她真恨不得告诉他喜欢他多年,以一种轻松的语气,但是这些话,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她采取了最含蓄的方式----在QQ空间发一条心情,【以为迎风而上就能看到希望,没想到跌倒在雨里】

而这条心情设置可以看得人只有他---顾宇。她承认这句话有一点矫情,尽管她知道这样仅仅是徒劳,他已经有四五年没有更新空间的心情,或许根本没有玩这个。可就算是完成自己一个心愿吧,发完了就能安心睡吧。

时针指向凌晨1点30,张欢还是带着小小的希望刷新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浏览】图标显示【1人浏览】,难道顾宇看到了?有点激动,点进去后果然看到浏览人【顾宇】

他看到了!就是这样一件简单得微不足道的举动,张欢也够开心起来,但是又有点小小的失落,评论也还是空的,或许他只是半夜习惯性的刷一下朋友圈看看大家近况而已呢,而自己的那条,也许只是无数条中普通的一条而已,什么都代表不了。哎,与喜欢的人有关的一切都会使一个人变得多疑和猜测起来,总爱用无尽的猜测去验证自己凭空冒出来的猜测,让自己伤怀.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吵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地毯上不小心睡着的张欢,迷糊中摸出手机滑开密码,看到没有关闭的朋友圈中显示了一条评论,张欢吓得坐了起来,鼓起勇气点开一看,顾宇评论了她,评论十分简洁,简洁到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QQ的【拥抱】的小表情。大概的寓意是----安慰。

对,是安慰。而此时时间已经过了2点30分,他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看到了心情,为什么现在才评论呢?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在犹豫什么?他会不会也喜欢着自己?但是这个小细节又能代表什么呢?为什么要多想这么多?

不知结果的爱恋,让人猜测、欣喜、欢愉、忧愁,充斥生活里的每一秒钟,不知不觉间,张欢感觉自己快成为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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