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漫天月色,单黎夜开始向篝火满堆的地方行去。
还未靠近篝火堆,早已有数十对双眼齐涮涮的望着她。
她的眸光飘过所有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一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才慢慢移离开视线,看向花隐。
“黎夜。”
傅花隐上前,一脸担忧,仿才看到南宫澈与萧南翌回来,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怎能不担心?
她摇头,面色宁静,代表无事,但眸色却透漏出她的不悦。
傅花隐下意识的凝望一个人,只是那人目光落向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他旁边的青衣女子,倾心。
难怪,她也会面色凝重。
太在意一个人,就会时时关注他,也包括关注他身边的人,特别是,女人。
傅花隐收回视线,轻轻笑道:“你可总算舍得回来了,他们都在等着你启开陵墓之门。”
单黎夜点了头,视线落向南宫澈,缓步走到南宫澈面前,只道出四字:“玄铁冰书。”
南宫澈懂,萧天寒也懂。
合四为一,一块完整的冰书,呈现于她眼前,她指尖抚摸着似冰非冰的透明片,眸光在上面探索。
除了透明,上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指尖划过冰书尖角,一滴红色血迹从指尖沁出,血滴随着她手指的缓慢移动,擦在冰书上,原本透明的冰书上有了变化,冰玉某些地方开始渐渐消融,形成图案。
她要用她的血放满整块冰书,只有她的血,才可以让冰玉消融,现出那个图案。
凝望着那残破滴血的手指,傅花隐有些不忍心,心里有一丝心疼。
另一根手指划破,红血点上。
透明的冰书上,隐隐透着鲜红,沁入冰书上的血开始慢慢消融,与冰书融为一体,整个图案有了轮廓。
借助着圆月月光的照耀,一丝光线透过冰书,冰书上泛起薄丝的银光,经过冰书透明光的反射,冰书上的内容放大于空中,虚幻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副地图。
帝陵的地图。
暗黑的天上空,飘来几朵乌云,将月光遮淡,反射出的光线,瞬间被收回,空中已无地图的影子。
然而,很多人,迅速记下了。
可是,入口依旧不知道,那只是陵墓内的路线,至于入口还得费功夫,毕竟是帝王陵墓。
众人面色沉重,回想着刚才的地图,吱声碎语。
趁许多人冥思苦想的时候,单黎夜幽幽的飘到了独孤决身边,令独孤决都有些意外,因为她连带说了句:“启开陵墓之门,要破解一道阵法,不知道独孤少侠要不要帮他们一个忙?”
温厚沁心的语气,她说帮忙,而不是强制似的命令他做什么,这点还是让他很欣慰的
。
只是——
他凭什么要帮那些人?
“不帮。”他扎钉截铁。
她没有劝解什么,手指着一个方向:“你认为,那湖水中央的平台之上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个露天平台,上面还有桌椅,桌子上面,好像有盘棋,很平常啊。”听着她的问题,一旁的络仙儿一脸纳闷。
独孤决凝眉,皱的很深,看似平常的东西,也不一定真的平常。
帝陵入口,在那里。
“既然独孤少侠没有兴趣帮他们,那有没有兴趣破阵?听说这阵法奇异,天下能解开的人并不多,若是你破了这阵,以后你独孤决的名望,会传流不朽。”
她诱惑他,一点点的。
他的确对他们不感兴趣,可是见到奇异的阵法,他的心能不痒吗?
他是有欲望,与别人无关,那种欲望在心底蔓延,传不传,朽不朽,对他并不重要,他看重的,是阵法,犹如练剑之人对剑的痴情,练武之人对武学的渴求。
他有点动心,却还是动了动嘴唇:“不去,除非——”
络仙儿看着单黎夜,又看了独孤决,有些迷茫:“除非什么?混蛋,要是你破了这阵的话,我也就跟着你沾光了。”
独孤决凉凉的看向单黎夜:“除非你能开出更好的条件,让我去做这件事情。”
她不可能不明白,有些阵法,一旦入阵若破不了就是一个死阵,被困的人永远也不出来,陵墓之门的阵法,肯定比平常阵法厉害很多,冒着生命危险做事,他怎么也要向她索取一些东西,那样才符合他独孤决的公平。
单黎夜拿出一样东西,摆在他面前:“独孤阵谱算不算?若你不满意,陵墓内陪葬了许多关于星宿阵法的书籍,我可以抢来送你。”
她再次诱惑着他。
独孤决瞄了一眼她手上的独孤阵谱,不假,络仙儿也知道,她曾亲眼看过亲手摸过,不会错。
只是,独孤阵谱不是南宫旭拿走了吗?
单黎夜微微眯笑,这当然不是她的,是南宫旭给她的,为此,她还欠了南宫旭一个情,现在才明白,南宫旭将阵谱给她,目的也很不纯,他早就知道陵墓之门有阵法,能破解的,也只有一个独孤决,和一本独孤阵谱。
她看到南宫澈朝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又轻轻抽了回去。
“看在丑丫头的面子上,我只要独孤阵谱算了,至于那些关于星宿系的阵法书籍,我自己抢。”独孤决得意一下,看着络仙儿的脸庞,有些轻柔,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清嗓的口音:“等我。”
等他破了阵回来。
“混蛋……”络仙儿凉了音,忽然有些梗塞。
等他,那两字之间了仿佛隔离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仿佛他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他扣着她的十指,月色下,他的笑容很好看。
“相信我。”
她摇了摇头,身体却已不能动弹,他又点了她穴道,说明什么,说明上面真的很危险,他怕她冒然做出什么事,还让他顾及她为她分心。
既然这么危险……
她忽然有点后悔让他这么去做,络仙儿看了看乐姐姐,又凝了凝傅大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龙姑娘,麻烦你把阵谱收好,我可不想我回来的时候,又被人给抢走。”独孤决挑了一眼袭紫陌,后者勾起红唇冷笑,冷冷的转了视线。
他沉了沉气息,单黎夜要他做的事,不破点血,不擦点皮,不送点小命,怕是没那么容易。
衣袂擦过风声,所有人转了脸,看着那抹紫红色的影子跃过,轻巧的落在前方水中平台之上。
他站在亭台中央,开始探索着什么,石桌并不是造在中央,反倒是离旁边栏杆近。
独孤决这才发现,亭台中央有些柱脚,柱脚纯由木墩立成,不多不少,正好八根,每一个木墩的上雕刻着细小的雕塑。
眉色,突然沉重,他念出几字:“奇遁八卦阵。”
她还真是让他来送命的。
独孤决懂阵法,但不代表他就能从每一个阵法中安全走出,有些阵法则是来对付这懂阵的人,就譬如,奇遁八卦阵。
这八卦阵对于不懂阵的人来说,形同虚设,所以她和无隐才能在这亭台上安然无恙的对役,但对于懂阵的人,情况大大不同。
他们会以固定的思维揣摩阵法,小心翼翼行走每一步,然后真正的陷入阵中。
八卦分别象征自然界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为万物之母。
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山泽终于形成,有了山泽,生物开始滋生,生命开始孕育,人类因此繁衍。
八卦阵分成生、开、休、景、杜、伤、惊、死等,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分别是栏杆上八个雕刻的图腾的意思。
一旦入阵,八卦阵便开始启动。
独孤决面色凝重,脚步缓缓移动,移动了很多遍,却还是走不出这奇怪的阵法。
他没有走错,错的是阵法。
明明感觉就快走到了路的尽头,可往前一看,仍旧是那么远,他就像没有移动脚步一样楞在原地。
对众人来说,独孤决也没有移动脚步。
然此刻的亭台,开始变化,碰撞的声响过后,台面上缓缓升起了石人,比人还高一倍,将众人的视线一一挡在石人外面。
络仙儿看不到里面,亭台上几乎已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心里又揪紧了几分。
阵法内,那些雕刻开始泛光,银色的光,而石人周围数十枚锋利的刀刃直指独孤决,缓缓朝他移动。
独孤决仍旧没有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月色,完全被浓浓的乌云遮替,突然间的黑暗,让人寒颤。
阵外人永远不会知道阵中人在经历什么,还隔了一层石人,众人更猜不透了。
络仙儿心中一紧,腰中的紫蛇朝她磨蹭了几分。
那些刀刃突然加速飞快朝独孤决砍去,独孤决向上一跃,避开攻击,瞬间,八根木柱,纷纷射出八根锁链,分别套住独孤决的手腕以及身子令他动弹不得。
石人中又飞出八枚‘红月镖‘,朝他身体各个重要部位打去。
独孤决弄不断套住他的锁链,只能在锁链长度的范围内活动,躲避那八枚“红月镖”。
雷声,忽然间响起,闪电,闪过,映在红紫衣身上,也让人瞧清了亭台上人手上鲜红点点,以及脸色。
惨白,却带有一丝笑意。
锁链太短,一枚“红月镖”稳稳的躺落在他的胸口,鲜血在他的指缝间点点沁出。
重心不稳,刚想落下亭台,亭台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半剑长的箭,箭心朝上。
若不是他反应快,身体早被穿了几个洞,这哪是阵法,明明就是招招送命的机关!
他只能凭着虚浮的轻功在各木柱间闪跳,不能落地,身体被锁链锁着,也根本逃不出多远。
夹杂机关的八卦阵,若找不到阵法破解出,这机关暗箭不会停止。
雷声闪电依旧不断,狂风开始来临。
亭台上的人临危不惧,忽然,一道闪电破空而来,瞬间朝他劈去。
这样的天气,他身上又有磁性极强的铁锁链,不引来闪电才怪。
看着台上一道闪电而过,单黎夜微微紧拧了眉心。
仙儿的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一缕电光火速般朝亭台前进,手指,紧握成拳。
嘭。
最后众人所见到的,是亭台石桌上那闪闪的光芒,被雷击中,随即石桌破开,宽大的物体在破开的石桌下显现。
独孤决……
亭台上,机关撤离,石人哗啦啦全部破碎,光线隐没,陷入了一片黑暗,已冲开穴道紫影顾不了太多,随即施展轻功跃入亭台,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可亭台上破碎的石块太多,她见不到人。
“混蛋……”她哽咽着。
一袭红紫衣的男子,在银质物体后面,伸出一个脑袋,面色舒缓,艰难的开口:“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独孤决缓缓现身,胸前的那枚“红月镖”很显眼,带着黑色的鲜血。
单黎夜也随即跃入亭台,身后也响起无数衣袂飘决的声响,大部分人也准备上亭台。
络仙儿抱着独孤决,单黎夜上前,点住他的几个穴位,傅花隐上前为他止血,撒上些许药粉,一切动作很麻利,独孤决虽不满意花隐,但这时也没顾太多。
独孤决动了动伤口,发现伤口不似那么疼了,对花隐又满意了几分。
“混蛋,谁让你乱动了。”头顶,传来络仙儿的怒孔。
她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偏偏现在打不得,又不能骂,独孤决眯眼一笑,将她搂在怀中:“你相公这不是还没死。”
“谁……谁承认你是……我相公。”络仙儿面色绯红。
单黎夜和傅花隐面面相觑,又相视一笑,举步离开,不打扰前面两人的暧昧。
亭台上陆续上来了很多人,她焦住于独孤决,而那些人则是在看那块银色物体,议论纷纷,说了什么她没听。
单黎夜一凑过去,居然也有人也给她主动让路,众人离那银色物体有一米远,不太敢靠近。
“银子?”单黎夜皱眉,凝声道。
这大块银色物体竟然是这么大一块的银子?
不愧是帝王陵墓,太贵重。
独孤决缓缓起身上前,也观摩这块大银子,单黎夜的手抚摸着银子,不知是否触动了机关,银子正上方出现凹凸的小坑,而这凹凸不平的形状,她最清楚不过。
将手中合起的冰书,嵌入,成为一体。
冰书,与银子融合,再度显现出两个缺口。
这东西,是陵墓之门的切口,冰书是钥匙,两块龙凤玉是引子,两者缺一不可。
她拿出血凤玉,想到什么,顿了顿,悠悠的目光落在萧南翌身上。
是的,血龙玉,还系在他的烈火剑上。
她亲手系上,现在要她亲自跟他要回来吗?
只是,她和他,还要怎么开口。
一直如冷冰雕似的萧南翌,有了一些反应,淡淡抬起了眼眸,向这边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冰书缺口上,扇了扇眼睫毛,他没有动,等她自己走过来。
步伐,有些铅重,一步一步的,她像是走一条修罗地狱道一样,一不小心,她会烈火焚身,坠入深渊。
她已经在坠了。
她酝酿了很久,才想要唤出口一句‘萧少侠,可否借用一下血龙玉佩’。
然萧字还存留在嘴边,他却已将剑柄横到她眼前,剑刃摩擦出了一寸,玉佩,在剑风下荡漾。
“自己拿。”他冷冷的只有三个字,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毫不犹豫的扯下玉佩,也没有再多看他,回身用龙凤玉将冰玉缺口处填满,咔擦的声响过后,平台有些颤动。
银块左边,破开了很大一个洞口,从地下延伸出一条不见底的暗道,暗道四周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一片亮色的眼睛,都望着底下。
有多少衣袂迅速擦过的声音响起,朝暗道底部坠下涌去,她没有去数,默默的退开了几步,看着一道道身影淹没在暗道口。
片刻功夫之后,她看了看四周,几乎只剩下璃月教一众,看他们进入,她这才慢慢走银子面前,拿走龙凤血玉,趁暗道口关上的一瞬,跃入。
踩着石梯而下,她的脚步很慢。
她特意的,要与前面那些人隔开距离,楼道最窄,也足以容两人一起通过,她与傅花隐并肩而走,断汐风与宁水媱左斜奕断后。
那些要来夺宝的人,已经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段,眼不见为净,倒也是这意思了,总之两块玉在她手里,他们得了宝藏要想出去,没有她手中两块玉又怎行。
除非,帝陵还有其他的秘密出口暗道。
傅花隐倒也不急,只陪着她当做散步似的,他也觉得这不是要去抢宝,而是墓中散步,估计也就只有她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想想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黑暗的道路中,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平平静静的呼出。
“笑你。”傅花隐毫不避讳:“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却要故作轻松的散步。”
“是吗?”
单黎夜没有感觉出来。
她很紧张吗?
从哪一点可以看出来?
她脑子里计算着的全部都是陵墓内的地图,一条一条的计划,哪一条,会最容易到达,哪一条会与萧南翌错开。
“你知道前面有什么,才会与那些人故意错开,这点你很自信。”傅花隐的声音很懒,洋洋散散的感觉,看着她:“可你还是紧张,但不是因为那些人,你走的很慢,并不担心里面的东西被人先夺走,而你最后进来拿走了两块玉,若我猜的没错,在这个陵墓里,还要用一次龙凤玉,做钥匙来开门。”
那些人只记住了冰玉上的地图,她却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看她这么淡定的表情,只怕他傅花隐为了丹丸早已冲进去,他在冲动之余还冷静了片刻,那么做没有用,争宝的人太多,而没有人知道丹丸被放在哪,先冲进去并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最后他做了和她一样的选择,静观其变。
听到前面的两人的交谈,左斜奕微微变了脸色,他似乎更紧张,从进来陵墓便觉得,似乎有一场大战要发生,且跟她脱不了干系。
前方有些明亮,陵墓四周开阔了许多,点了十多盏烛火,明明灭灭的。
看着前方的路,宁水媱微微凝了眉色,又看向几人。
“接下来,怎么走?”断汐风出声,打量着前面洞口。
这地方有岔道,不同方向的洞口,四个。
无论走哪一条,都可以到达终点,不过是经过的机关不同,遇到的阻碍不同,四条路,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那些人应该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选好了道路,进入了黑黝黝的洞内,看不见尽头的暗道,让人人心发慌。
宁水媱慢慢念出每条洞口上刻下的大字:“侠,王,魔,隐。”
“这是什么意思?”左斜奕不明。
宁水媱也不明白,摇首:“不过,侠道,王道,魔道三条道都有人进入的痕迹,唯独隐道,连一双脚印都未见到,这条路,好像没人走。”
地上杂七杂八的脚印堆,清晰的指出那些人的去向,众人回头凝望着单黎夜,似是在等她做出判决。
她张开口,方要出声,傅花隐却说道:“既然没人走隐道,那小黎夜,不如我们去凑凑热闹,好歹,你也得给我一个面子。”
隐道,隐,他的名字里嵌了个‘隐’字。
若不走这条,似乎真的会佛了他的面子。
只是,但看这四个字,就该明白,魔道,意味着属于黑道中人该走的路线,一看这个字,萧天寒几乎是很自觉地选了这条,而王,是王者,南宫澈与袭紫陌一定会选这条,至于侠这个字更容易理解,也有不少人走了这一条,唯独隐,隐匿,隐居,对于一群有夺宝欲望的人,没有人会选这条。
因为隐道中,没有宝物,其他的三条路中,充满着金光闪闪之气,从冰书地图上的标志,就应该看得出的,没有人选隐道,似乎理所应当。
左斜奕看着她,似乎还是在等她做决定。
单黎夜润了润口:“我和花隐走隐道,至于你们几个,便走侠道吧,我与璃月教已无瓜葛,璃月教是江湖上正派,谨遵侠义之气,你们走侠道,很合理,而且侠道路中有很多东西,我想左大侠一定也很感兴趣。”
左斜奕点了头,似乎是听了她的命令一般,看着两人:“那你们一路小心,媱儿,我们先走。”
宁水媱跟着左斜奕转身,进入了侠道口内,断汐风默默的看了两眼一眼,也转身进入。
“你为什么要走这条?”
待进入隐道,走了一段路,单黎夜才问道,这虽然很像花隐的作风,但是她总觉得有点不安心,按照她的计划,侠道的机关更容易解,也不会和萧南翌碰上面。
傅花隐突然站立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她:“黎夜,我觉得南宫澈说得对,有些选择,不是该由你来选择,我认为,这个选择该由萧南翌来做,不是二选一,而是三选二,黎夜,其实还有一种选择——”
“这种选择,我不会做。”单黎夜打断他,低了眼眸:“花隐,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同意南宫澈那种做法?”
“我不是认同南宫澈,若萧南翌帮你,我便不会出手,他若不帮,南宫澈和我,便帮你夺。”
“你和南宫澈是不是商量了什么?”她忽然凌了声音。
傅花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单黎夜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