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除了刘可人一家,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改变了什么,柳如烟还是每天上学,放学,刘国栋从小被过继给了一个远方的叔叔,当然只是名义上的父子,其实两家人根本就不亲,刘国栋的这个远房叔叔一辈子单身一人,平常也没怎么给刘国栋他们舔过麻烦,可是随着近年冬天的到来,当西北风挂起来的时候,老爷子病了,哮喘!上不来气,刘国栋自然得每天过去伺候着,可是老爷子得病不但没有见好得迹象,反而越来越重了,眼看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这天,刘梦兰和刘国栋商量:“我看还是给老爷子准备后事吧,这两天每天晚上都会有夜猫子在老爷子家的附近叫,我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刘国栋点点头,“嗯!我这几天就看见傻子开始围着老爷子的院子转悠了,我觉得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傻子,本来不傻,因为小时候傻子的爹娘打架,把傻子给摔在了地上,摔坏了脑子,才变成痴呆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傻子长大后,虽然人有些傻,但是却有一项异常的本事,人们发现不管村子里的是谁快死了,在这人去世的前几天,傻子就会出现在那人家的附近,等这人一死,傻子不用人叫,就去主动帮忙了,当然人家也不会亏待一个傻子,吃的是吃的,烟是烟,酒是酒,等办完事后,都会给傻子送过去,就靠着这一项本事,傻子倒也过的吃喝不愁,村里的老人们看见傻子就会感慨的说:“这就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啊!”
这几天刘国栋就发现,傻子每天都会在老爷子家的附近转悠,心里就犯嘀咕,估摸着是老爷子的寿限到了,正准备和媳妇商量商量是不是该给老爷子准备后事了,可巧今天刘梦兰就主动提起这件事了,“别的倒是都准备妥当了,寿材,寿衣都是老爷子好着的时候自己备下的,这到不用发愁,”刘国栋想了一下说道:“就是坟地的事,不好办!祖坟已经战不下了,着新坟地还没找,我看明天你就找人看看咱家的地有能做坟地的地没有。”
有道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坟地一直就是一个一等一的大事,人们相信坟地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一家的兴衰,后代的荣华,所以再选坟地这件事上,绝对马虎不得,所以刘国栋才会发愁!
刘梦兰想了一下说道:“行!你别管了,明天我去找我的同学,让他过来一遭,给咱们看看,知根知底的,也放心!”刘国栋说:“成,那就这么办吧!”
刘梦兰的同学也姓刘,叫刘建国,本来是乡政府的一名文员,现在是全县有名的风水先生。
刘建国刘梦兰的初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在乡镇上班当了一名文员,有一次骑车下乡,去一个叫河上村的地方,河上村离镇里有三十多里地,其中二十里都是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不出的荒凉。
等刘建国办完事情,天也就快黑了,村支书拉着刘建国的手笑吟吟的说道“行啦,你是贵人,难得到我们这荒山野岭的,今晚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住一宿,明天再走,晚上我请你喝酒。”说着扭过身来找村委会的会计小刘“那个谁?你去我家说一声,叫我家那口子给刘同志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哎,好来!我这就去。”小刘笑嘻嘻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刚要走,又被村支书叫住了“对了,顺便给我老婆说一声,弄几个好菜,今晚我今晚我和刘同志好好喝几杯。”刘建国一把拉住小刘的胳膊“别,千万别麻烦了。”又对村支书说道“我还是回去吧,几十里地骑快一点也不远。”村支书哪里肯干,说什么也要留刘建国住一宿,最后刘建国被弄得没办法了,只好把自己老婆搬出来当挡箭牌!“嘿嘿,刘大哥。”村支书也姓刘。“你不知道,我来时和你弟妹说好了,今晚肯定回家去住,”刘建国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好长时间不回去了,有些事都是爷们,你懂得!嘿嘿。”村支书一愣紧接着哈哈一阵大笑“哈哈哈,懂,懂,咋能不懂呢。”这村支书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主,把身子凑近一些在刘建国的耳边说道“不过,刘同志,工作这么辛苦晚上还要加班加点的,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不等刘建国反应过来,村支书又是一阵大笑“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骑慢点,小心点。”
刘建国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八宗事儿,只是刘建国有个毛病,在陌生人家里睡不着。
谁知道回来的路上,走到一个山坳前,忽然变天了,一阵狂风卷起了漫天的乌云,刹那间天就黑了下来,一声霹雳,暴雨倾盆而下!刘建国一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躲都没地方躲,可巧旁边有一个土地庙,庙还不小,刘建国一头就扎进了庙里头。
其实长走夜路的人都知道,有个说法叫:宁住孤坟,不住独庙!意思就是如果在荒郊野外过夜,可以找一座孤坟过夜,但千万不要找孤零零的庙里过夜。传说要是在孤坟上过夜,孤坟的主人会保护你免遭其他野鬼的骚扰。但独庙就不一样了,小庙由于一般都不挨着人家,所以阴气重,容易招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在里面也容易撞邪。
刘建国也是没办法了,赶上这么一个狂风暴雨的天儿,就顾不上这些了,再说刘建国确实也不知道有这么一说。
走进庙里,刘建国把单车支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四周看了看,小庙里供着一座土地爷,看样子这土地爷混的不咋地,身上的尘土都快有半寸厚了,神像前的供桌也塌了,四周围墙上的壁画也剥落的差不多了。
刘建国找了一个可以下脚的角落,又捡来两块砖头,摞在一起,自己坐在了上面,看着外面的暴雨,心里着急“他娘的,鬼天气!早知道就在老刘家睡了,这倒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这雨那会儿停!”
这雨稀稀拉拉的看样子一时半会的停不了了,刘建国迷迷糊糊的,后来就靠着墙角睡着了,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老头打量了一下刘建国就问“小伙子,我在你这儿歇歇脚行不?”刘建国看老头长的慈眉善目的,赶忙往旁边挪了一挪,说道“我也是路过,老爷子坐吧”老头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刘建国的傍边。
俩人闲着无聊,不一会就天南海北的瞎聊了起来,这一聊,刘建国发现和老头儿还挺投缘。最后老头站起来,说“小伙子,我走了,以后我们再见。”说完就往外走,刘建国一愣,这外面雨还在下呢!这怎么走啊!
刘建国心眼实诚,就想着站起来拦一下老头儿,等雨停了再走!可不等刘建国站起来,老头身子一晃,变成了一条一丈多长的大白蟒!冲着刘建国张着嘴“嘶嘶”的吐着信子,刘建国吓得哎呀一声,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
刘建国浑身一哆嗦,猛地清醒了过来,原来刚才是睡着了,做噩梦了,刘建国脸上还流着冷汗,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刘建国隔着土地庙的大门往外边看了看: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刚刚下过雨的天空,一丝的云彩也没有,月亮挂在干空中,月光显得有些柔和,照的地上并不算太黑,刘建国刚才被那个梦吓得不轻,一看雨停了,也不敢一个人再在土地庙里面待下去了,出了土地庙,骑上单车连夜就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早上,刘建国一起床刚爬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跌在了床下,刘建国的媳妇吓了一跳赶紧的把刘建国扶起来,一摸额头惊叫道“怎么这么烫啊!建国你发烧了吧!”刘建国就觉得眼前都是小星星说“可能是昨儿晚上着凉了吧!”“赶紧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刘建国的媳妇扶着刘建国躺在了床上,自己风风火火的去了镇卫生院。不大会的功夫大夫来了,试了试体温,三十九度,属于高烧啊。先打了一针退烧药,又留下一瓶医用酒精,嘱咐刘建国的媳妇隔一会儿就用酒精擦擦刘建国的身子,物理降温。刘建国的媳妇记住了,大夫就走了。
回过头来,刘建国被媳妇好一阵埋怨。刘建国就觉得双眼沉的不行,勉强说了两句话,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闭上眼刘建国就觉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出了门,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昨天的破庙里,那个白胡子老头还在那“你来啦!”老头背着手看着刘建国,刘建国心里明白这老头不是人,可是嘴里却应了一声“嗯”老头回身一拉刘建国的胳膊“跟我来!”刘建国就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再一看自己又来到了一处悬崖下,悬崖上郁郁葱葱,开满了不知名的鲜花,悬崖下是一眼清泉,清澈见底“你以后就在这跟着我修炼吧。”刘建国正在纳闷自己怎么到了这了,这又是哪里呢,听见老头说话一回身见老头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说“什么修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坐在了老头身边,就那么盘腿坐着,俩人也不说话。睡梦中刘建国感觉就过去了一会儿,可醒过来天已经大黑了。自己的媳妇正焦急的在旁边看着自己。
就这样一连三天,白天还好打了针刘建国就觉得好过点,了到晚上十一点以后就坏了,体温立马就升到了三十九度多!一闭眼,就会梦到白胡子老头。
刘建国是大学毕业以后参加工作的,从小接受的就是无神论,虽然自己也感觉这次病的有些蹊跷,但并没往其他方面想,但刘建国的媳妇不一样,从小没怎么上过学,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小听说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感觉刘建国这次病来的有些不寻常,这白天病就轻,到了晚上病就加重,而且这体温掐着点儿一样,到了十一点准升高,更奇怪的是,象刘建国这样发高烧的病,一般都不想吃饭,刘建国不一样,该吃照吃,该喝照喝,这饭量一点儿都没往下减。刘建国的媳妇越想越感觉刘建国这病象是老人们常说的虚病。刘建国的媳妇就问就刘建国“建国,那天你在外呆了一宿,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事?”刘建国想了一想“没有!就是这两天老做一个梦。”“做的什么梦?你还记得不?”“记着,也奇怪了,就是老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说着就对媳妇,把这两天梦中的情景说了一遍。
“建国,你该不是中邪了吧”刘建国的媳妇听完一下子就急了,不等刘建国回答转身就往外走“你在家睡一会儿,我赶紧的到堂子里给你去看一下,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刘建国一看媳妇要走也急了,“你给我回来!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一个国家干部,搞这些东西,你还想让我干不?”“呸!人家县长才是个芝麻官!你这官儿还没绿豆芝麻大呢,干不干有什么劲?再说了先保命要紧。”一句话噎的刘建国半天没回过劲来,等他醒过神来,媳妇已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