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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5)

第六章 (5)

店家正要找机会和客人搭讪两句,一听曾国藩说话,忙接过话茬:“这位爷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对面那里住的可是个人物呢!直隶的总督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你看派头大不?”

“比总督都大?”曾国藩故意摇了摇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掌柜的对我大清体制是不了解呀,一省最大的就是总督,这直隶的总督又兼着巡抚,布、按二司和提督都归他节制呢!皇上总不能安排个中堂大人在保定吧?”

店家却笑道:“小老儿的话听起来是不大在行,可却不是瞎说。您想啊,老泰山是我们大清赫赫有名的郡王爷,姨太太的老爹又是西域有权有势的王爷。这是一般的派头吗?京里的哪位中堂大人跺跺脚,大清国还真就不会怎么着,可这位要是跺跺脚,保不准大清国是个什么样呢!您二位信不?”

三个人闲聊着,喝茶的人也渐渐多起来,茶肆开始有些热热闹闹的气象了。

忽然,茶肆的人全都朝门外望。曾国藩正诧异,见一个年轻高大的人慢慢走了进来。店家忙不迭地迎上前去道:“来了,您……敢则您就是昨个夜里当值的那位?”

“不错!”高大的人晃晃地选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还是碧螺春吧!”店家道:“您老一准就是碧螺春!小老儿给你用泉水冲,保你下回还想喝。”大个子哼了一声道:“下回?下回就得两个月以后喽。”

“咋?”一个茶客问,“敢则您老要出远门儿?”曾国藩忙小声地问近前的一位茶客:“这位刚来的爷是……”那茶客先看了大高个儿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地用指头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出“安总兵的门子”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看那神情,是不屑一顾的了。曾国藩就向店家招了招手,店家忙走过来。曾国藩小声问:“可有雅静处?”店家道:“有倒是有,只是贵些。爷要会客?”曾国藩点点头道:“引路吧。”店家就把曾、长二位引到后堂的一处小房间里。曾国藩看那小房间果然雅致:一色红木的桌凳,紫砂茶具,一幅鸡梨逗趣大中堂遮了大半个墙面,配的是乾隆年间大学士刘墉的对儿。

曾国藩和长顺对视了一下,长顺领会,站起身便走出去,一会儿便将大高个子领进来。曾国藩先对店家道:“新泡一壶上等的碧螺春,用泉水冲。”长顺向着曾国藩对大高个子说:“这位便是我家爷,早就想结识老爷。”曾国藩站起身,对那人一拱手道:“在下万顺,乡间举子,多有唐突,还望海涵。”那人也学曾国藩的模样,一抱拳道:“孝廉公何必如此!古人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什么话只管讲就是。”三个人坐下来,曾国藩道:“在下还没有请教爷的台甫。”大个子道:“小的任意,给安总兵做护院,已三个年头了。”曾国藩作出很恭敬的样子,笑道:“原来是任老爷。”起身又重新见礼,看家护院的小奴才被奉承得红光满面,心花怒放。长顺也是连连见礼,专拣好听的话讲。

重新落座后,曾国藩道:“在下这次来直隶,是想运动个差使做。虽然手里有几吊大钱,可哪里去找门路?今天请您老来,就是想让您老给指个路儿。”

“这个容易!”任意大大咧咧地道,“不知孝廉公是先捐个官呢还是先找差事?”长顺接口道:“我家爷跟你不说谎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老太爷吩咐过,让我家老爷先捐个官再补个实缺,好光宗耀祖呢!”任意忽然就一拍腿道:“好你个孝廉公,运气!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保定府的首县典史出了缺,干脆,您就顶这个缺得了!”曾国藩假作不情愿:“典史,不是未入流吗?”“未入流?”任意瞪大眼睛,“很多候补道都争补这个肥缺呢!你知道一个保定府首县典史一年多大的出息?”伸出一个巴掌才说下去:“最少这个数!”“五千两银子?”曾国藩惊讶地问。任意却笑道:“五千两银子?真会说笑话,那叫五万两啊!这是首府、首县啊,快赶上小省的臬台了!”长顺道:“这么个好缺,得多少银子啊?”任意用心核计了一下道:“这样吧,十万两银子,给您个八折,这事包成,怎么样?小的茶钱还没算在内呢!”曾国藩想了想道:“在下听说总兵府的文师爷是个硬角儿,不知任爷能否给引见引见?”长顺见那任意脸有些讪讪的,便道:“咱家爷没有办过这样的事,不是信不过任爷,是心里没底呢!”

任意有些不快,怏怏说道:“要见别的爷呢,恐怕有一百两银子打点就差不多了,要见文师爷嘛,少于二百两银子,爷是无能为力的。这文师爷非比寻常,直隶哪个不知道?总兵的身子,文师爷的头,硬邦着呢!”

曾国藩站起身拱拱手道:“只要任爷能把文师爷约出来,在下二百两银子定会一文不少地送到任爷您手上。在下虽久居乡间,台面上的一些事情也是见过的。明儿还在这儿候着您老的信儿?”

任意站起身,犹豫了一下道:“先给小的十两订钱吧。不是小的不讲情面,这是总兵府的规矩呢!”

长顺急忙摸出一锭银子估摸着只多不少,双手送上去,道:“任爷费心了。”任意把那银子对着日光瞧了又瞧,又用牙咬了咬,确信无疑后,才袖进袖里,礼也没有一个,便大咧咧扬长而去。长顺气得在心里连骂了他一万遍祖宗。

曾国藩付了茶钱,又到大厅略坐了坐,这才同长顺走出去。

看看天色尚早,长顺提议到妓院里吃顿花酒,放松放松。见曾国藩沉吟不决,长顺道:“这是直隶不是京师,没有都老爷。何况烟花之地消息最多,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曾国藩就道:“那就打个干茶围吧,那种地方本官有些呆不惯。”

长顺道:“就是干打个茶围也好。”说罢,两个人向满园春走去。

事情有五六分把握就可以做

满园春是保定数一数二的烟花地,长顺和曾国藩是早闻其名的了。

按大清律例,官员是不准嫖妓吃花酒的,一交夜,便有监察御史们领着禁军专到烟花地查夜巡视,逮着嫖妓吃花酒的在籍官员,是可以马上抡起巴掌打的,不管你中堂也好,部堂也好,打完,还要记下名,不顺眼的,还要让禁军把随身带的官照收了去交到吏部,轻则处分、罚薪,重则革除功名,甚至发配军台出几年苦力,处理的形式是五花八门。私下里人们都把监察御史称为“都老爷”,意即都察院的老爷。

曾国藩说的“打个干茶围”是指不在妓院住宿,只借妓院嗑嗑瓜子和妓女谈谈话的那种。曾国藩做举人时,长沙妓院的干茶围是打过的。只因长相不雅妓女们不喜,银钱上又特别仔细,才渐渐死了心的。

满园春不同于茶肆,昼夜都是车水马龙。两个人迈进门时,时候尚早,但楼上已是人声鼎沸了。长顺一进到这里,霎时活跃起来,这是当时满人公子哥的通病。不吃花酒不打野鸡还算个满人吗?

“哎呀!我的祖宗!”年轻的鸨娘一把就把长顺拢个正着,像待熟客似的,“这两年不见您的影儿,我以为是把咱忘了呢!”

鸨娘一说话,立时便有姑娘们从小套间里走出来。有两个上来拉长顺。曾国藩因为长了一对三角眼,加之全身有癣疾,不发作时,脖子和手上还看不出什么来,一旦发作起来,脖子和胳膊上便麻麻裂裂,就跟长癞似的,姑娘们是不大喜欢的。曾国藩今晚癣疾虽没发作,但因心事重重,三角眼一直吊着,阴沉沉地像要杀人。姑娘们有心想做他的生意,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怕他,只能不远不近地冲着他笑,无非是敬他兜里的银子。曾国藩能成为理学大师、一代名臣,一半靠的是毅力、才学,一半靠的是长相不雅,也算天养其名。

瓜子、茶水摆上来,长顺点了名叫春红的,曾国藩便点了名叫春顺的,四个人就围着桌子嗑瓜子,喝茶水,唠起闲话来。春红早已经将屁股坐进长顺怀里头,春顺虽没敢往曾国藩怀里坐,却也将身子偷偷摸摸地往曾国藩的身上靠,曾国藩只顾了想心事,没有理会春顺的小动作。

“这不是长爷吗?”不知何时,长顺的面前多了位瘦小枯干的男人,冲着长顺笑眯眯地抱拳施礼,仿佛久别重逢。

长顺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站起身,拉过那人的手道:“您是官爷!发哪路财了?”回头让添凳,添茶碗。

曾国藩知道长顺遇到了熟人,只得又替这官爷点了叫春闹的姑娘来陪。春闹果然有些闹,扭扭搭搭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官爷的腿上,搂过脖子就喊大老官。曾国藩于是知道,这官爷是常来这里的了,否则春闹不会跟他恁热。

长顺这时对曾国藩道:“万爷,这位官爷和小的祖上是有姻亲的。”又对着官爷道:“您不是一直在盛京吗?几时来到直隶的?”

官爷道:“早不在盛京了,我在直隶已经混十多年了,也没有固定的事做。不知长爷来直隶何干?长爷不是在宫里当差吗?”

长顺指着曾国藩对官爷道:“这位万爷是去年的孝廉公,想在直隶捐个官补个实缺。小的昨天才和总兵府的任意接上头,也不知那个任意靠不靠得住。我早就开缺回奉天了,不是因为这万孝廉的前程,我才懒得来直隶呢!”

“您是说任护院?”官爷瞪起眼睛,“想在直隶混事做,必须得靠上总兵府的文师爷,才算没花冤枉钱。文师爷五万两的典史,到姓任的手里,少说也得七八万的筹码,还说没算茶钱。”

长顺忙说:“听官爷的口气,和那文师爷想必很熟?”

官爷一拍大腿:“岂止是熟!我和文师爷是顶顶好的朋友嘛!这十年多亏他带挈,老弟手里才有了几文的积蓄。长爷,您老要想在直隶混,老弟我负责让你认识姓文的!”

长顺喜道:“有这层关系,可不是天意!官爷,远的咱不说,就说万爷这件事。明儿你就约那文师爷出来,万爷这件事你就帮到底吧,也省得花冤枉钱。”

官爷一拍胸脯:“咱是世交,又都是在旗的人,容得推托吗?不过,文师爷昨个儿进京去郡王府了,要耽搁些日子才能回来。万爷很急吗?”

曾国藩这时才得以接上话:“急倒不急,但总归是越快越好的了。不知这文师爷办的是哪桩差事?要很久吗?”

官爷这才神秘地对长顺说:“这件事直隶人都知道了。这次安军门着人查抄李纯刚的家产,很是得了几件珍稀字画和古玩。郡王爷是专爱玩这个的,这样的差事,总是文师爷去办军门才放心。文师爷去年还到西域走过一遭儿呢!军门的家事,无一件不是文师爷经手的,件件都妥帖。”

长顺拉了拉官爷的袖子:“这姓文的多大的能耐,竟让军门大人这么信任他。”

官爷一笑道:“长爷还不知道吧?文师爷是军门九姨太的哥哥呢,生得比他妹妹还好!”

见曾国藩没有言语,长顺又道:“官爷府上也搬来保定了吧?我和万爷要约官爷吃酒呢。”

官爷道:“家人却没有过来,还住在盛京。我一个人在保定耍单帮,是居无定所的。你要找我,就到这里好了,这里有我的房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扰您二位了,明儿由我做东请二位,如何?二位是住在客栈还是朋友处?”说着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长顺忙说:“哪能让官爷破费,我们来这里找官爷好了!”

官爷不再谦让,由春闹扶着一晃一晃向里边去了。曾、长二人也会了账,走出满园春。

回到客栈,两个人在房间里又喝了一会儿茶,曾国藩突发奇想,笑着对长顺道:“长侍卫呀,本官想出有一条路好走,只是有些风险。”长顺笑道:“呵呵,有风险还能做吗?”曾国藩喝了一口茶后,和颜悦色道:“人在官场,做事要三思而行,更忌畏首畏尾,凡事只要有五六分把握,就可以开干!”长顺放下茶杯:“大人请讲,卑职洗耳恭听。”曾国藩道:“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想知道安总兵的底细,文师爷是个关键。依本官想来,不妨利用官爷这条小鱼,到京师把文师爷这条大鱼钓到手。本官推测,安格在直隶绝不只卖官鬻爵那么简单,定有其他的隐情。”

“大人的意思是……”长顺满脸狐疑地问。曾国藩沉思半晌,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慢慢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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