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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子路

凡三十章。

导语

《子路》篇共30章,重点汇集了孔门弟子及时人向孔子问政、问行等方面的问题。内容比较广泛,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与其社会教化思想。该篇对君子和小人的道德修养与品格完善做出较为明确的规范,体现了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精神。

重点提示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

其身正不令而行

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君子泰而不骄

1子zǐ路lù问wèn政zhèng。子zǐ曰yuē:“先xiān之zhī,劳láo之zhī407。”请qǐng益yì。曰yuē:“无wú倦juàn。”

2仲zhòng弓gōng为wéi季jì氏shì宰zǎi,问wèn政zhèng。子zǐ曰yuē:“先xiān有yǒu司sī,赦shè小xiǎo过guò,举jǔ贤xián才cái。”曰yuē:“焉yān知zhī贤xián才cái而ér举jǔ之zhī?”曰yuē:“举jǔ尔ěr所suǒ知zhī。尔ěr所suǒ不bù知zhī,人rén其qí舍shě诸zhū?”

3子zǐ路lù曰yuē:“卫wèi君jūn待dài子zǐ而ér为wéi政zhèng,子zǐ将jiāng奚xī先xiān?”子zǐ曰yuē:“必bì也yě正zhèng名míng乎hū!”子zǐ路lù曰yuē:“有yǒu是shì哉zāi,子zǐ之zhī迂yū也yě!奚xī其qí正zhèng?”子zǐ曰yuē:“野yě哉zāi由yóu也yě!君jūn子zǐ于yú其qí所suǒ不bù知zhī,盖gài阙quē如rú也yě。名míng不bú正zhèng则zé言yán不bú顺shùn,言yán不bú顺shùn则zé事shì不bù成chéng,事shì不bù成chéng则zé礼lǐ乐yuè不bù兴xīng,礼lǐ乐yuè不bù兴xīng则zé刑xíng罚fá不bú中zhòng,刑xíng罚fá不bú中zhòng则zé民mín无wú所suǒ措cuò手shǒu足zú。故gù君jūn子zǐ名míng之zhī必bì可kě言yán也yě,言yán之zhī必bì可kě行xíng也yě。君jūn子zǐ于yú其qí言yán,无wú所suǒ苟gǒu而ér已yǐ矣yǐ。”

4樊fán迟chí请qǐng学xué稼jià。子zǐ曰yuē:“吾wú不bù如rú老lǎo农nóng。”请qǐng学xué为wéi圃pǔ。曰yuē:“吾wú不bù如rú老lǎo圃pǔ。”樊fán迟chí出chū。子zǐ曰yuē:“小xiǎo人rén哉zāi,樊fán须xū也yě!上shàng好hào礼lǐ,则zé民mín莫mò敢gǎn不bú敬jìng;上shàng好hào义yì,则zé民mín莫mò敢gǎn不bù服fú;上shàng好hào信xìn,则zé民mín莫mò敢gǎn不bú用yòng情qíng408。夫fú如rú是shì,则zé四sì方fāng之zhī民mín,襁qiǎng409负fù其qí子zǐ而ér至zhì矣yǐ,焉yān用yòng稼jià?”

5子zǐ曰yuē:“诵sòng《诗shī》三sān百bǎi,授shòu之zhī以yǐ政zhèng,不bù达dá;使shǐ于yú四sì方fāng,不bù能néng专zhuān对duì。虽suī多duō,亦yì奚xī以yǐ为wéi?”

6子zǐ曰yuē:“其qí身shēn正zhèng,不bú令lìng而ér行xíng;其qí身shēn不bú正zhèng,虽suī令lìng不bù从cóng。”

7子zǐ曰yuē:“鲁lǔ、卫wèi之zhī政zhèng,兄xiōng弟dì也yě。”

8子zǐ谓wèi卫wèi公gōng子zǐ410荆jīng:“善shàn居jū室shì。始shǐ有yǒu,曰yuē,‘苟gǒu411合hé矣yǐ。’少shǎo有yǒu,曰yuē,‘苟gǒu完wán矣yǐ。’富fù有yǒu,曰yuē,‘苟gǒu美měi矣yǐ。’”

9子zǐ适shì卫wèi,冉rǎn有yǒu仆pú412。子zǐ曰yuē:“庶shù413矣yǐ哉zāi!”冉rǎn有yǒu曰yuē:“既jì庶shù矣yǐ,又yòu何hé加jiā焉yān?”曰yuē:“富fù之zhī。”曰yuē:“既jì富fù矣yǐ,又yòu何hé加jiā焉yān?”曰yuē:“教jiào之zhī。”

10子zǐ曰yuē:“苟gǒu有yǒu用yòng我wǒ者zhě,期jī月yuè414而ér已yǐ可kě也yě,三sān年nián有yǒu成chéng。”

11子zǐ曰yuē:“‘善shàn人rén为wéi邦bāng百bǎi年nián,亦yì可kě以yǐ胜shèng残cán去qù杀shā矣yǐ。’诚chéng哉zāi是shì言yán也yě!”

12子zǐ曰yuē:“如rú有yǒu王wàng415者zhě,必bì世shì416而ér后hòu仁rén。”

13子zǐ曰yuē:“苟gǒu正zhèng其qí身shēn矣yǐ,于yú从cóng政zhèng乎hū何hé有yǒu?不bù能néng正zhèng其qí身shēn,如rú正zhèng人rén何hé?”

孔子圣迹图·泰山问政

14冉rǎn子zǐ退tuì朝cháo。子zǐ曰yuē:“何hé晏yàn417也yě?”对duì曰yuē:“有yǒu政zhèng。”子zǐ曰yuē:“其qí事shì418也yě。如rú有yǒu政zhèng419,虽suī不bù吾wú以yǐ420,吾wú其qí与yù闻wén之zhī。”

15定dìng公gōng问wèn:“一yì言yán而ér可kě以yǐ兴xīng邦bāng,有yǒu诸zhū?”孔kǒng子zǐ对duì曰yuē:“言yán不bù可kě以yǐ若ruò是shì其qí几jī421也yě。人rén之zhī言yán曰yuē,‘为wéi君jūn难nán,为wéi臣chén不bú易yì。’如rú知zhī为wéi君jūn之zhī难nán也yě,不bù几jī乎hū一yì言yán而ér兴xīng邦bāng乎hū?”曰yuē:“一yì言yán而ér丧sàng邦bāng,有yǒu诸zhū?”孔kǒng子zǐ对duì曰yuē:“言yán不bù可kě以yǐ若ruò是shì其qí几jī也yě。人rén之zhī言yán曰yuē,‘予yú无wú乐lè乎hū为wéi君jūn,唯wéi其qí言yán而ér莫mò予yú违wéi也yě。’如rú其qí善shàn而ér莫mò之zhī违wéi也yě,不bú亦yì善shàn乎hū?如rú不bú善shàn而ér莫mò之zhī违wéi也yě,不bù几jī乎hū一yì言yán而ér丧sàng邦bāng乎hū?”

16叶shè公gōng问wèn政zhèng。子zǐ曰yuē:“近jìn者zhě说yuè悦,远yuǎn者zhě来lái。”

17子zǐ夏xià为wéi莒jǔ父fǔ宰zǎi,问wèn政zhèng。子zǐ曰yuē:“无wú欲yù速sù,无wú见jiàn小xiǎo利lì。欲yù速sù则zé不bù达dá,见jiàn小xiǎo利lì则zé大dà事shì不bù成chéng。”

18叶shè公gōng语yù孔kǒng子zǐ曰yuē:“吾wú党dǎng有yǒu直zhí躬gōng者zhě422,其qí父fù攘rǎng423羊yáng,而ér子zǐ证zhèng之zhī。”孔kǒng子zǐ曰yuē:“吾wú党dǎng之zhī直zhí者zhě异yì于yú是shì。父fù为wèi子zǐ隐yǐn,子zǐ为wèi父fù隐yǐn,直zhí424在zài其qí中zhōng矣yǐ。”

19樊fán迟chí问wèn仁rén。子zǐ曰yuē:“居jū处chǔ恭gōng,执zhí事shì敬jìng,与yǔ人rén忠zhōng。虽suī之zhī夷yí狄dí,不bù可kě弃qì也yě。”

20子zǐ贡gòng问wèn曰yuē:“何hé如rú斯sī可kě谓wèi之zhī士shì矣yǐ?”子zǐ曰yuē:“行xíng己jǐ有yǒu耻chǐ,使shǐ于yú四sì方fāng,不bù辱rǔ君jūn命mìng,可kě谓wèi士shì矣yǐ。”曰yuē:“敢gǎn问wèn其qí次cì?”曰yuē:“宗zōng族zú称chēng孝xiào焉yān,乡xiāng党dǎng称chēng弟tì悌焉yān。”曰yuē:“敢gǎn问wèn其qí次cì?”曰yuē:“言yán必bì信xìn,行xíng必bì果guǒ,硁kēnɡ硁kēnɡ425然rán小xiǎo人rén哉zāi!抑yì亦yì可kě以yǐ为wéi次cì矣yǐ。”曰yuē:“今jīn之zhī从cóng政zhèng者zhě何hé如rú?”子zǐ曰yuē:“噫yī!斗dǒu筲shāo426之zhī人rén,何hé足zú算suàn427也yě。”

21子zǐ曰yuē:“不bù得dé中zhōng行xíng而ér与yǔ之zhī,必bì也yě狂kuáng狷juàn428乎hū。狂kuáng者zhě进jìn取qǔ,狷juàn者zhě有yǒu所suǒ不bù为wéi也yě。”

22子zǐ曰yuē:“南nán人rén有yǒu言yán曰yuē,‘人rén而ér无wú恒héng,不bù可kě以yǐ作zuò巫wū医yī429。’善shàn夫fú!‘不bù恒héng其qí德dé,或huò承chéng430之zhī羞xiū。’”子zǐ曰yuē:“不bù占zhān而ér已yǐ矣yǐ。”

23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和hé431而ér不bù同tóng432,小xiǎo人rén同tóng而ér不bù和hé。”

24子zǐ贡gòng问wèn曰yuē:“乡xiāng人rén皆jiē好hào之zhī,何hé如rú?”子zǐ曰yuē:“未wèi可kě也yě。”“乡xiāng人rén皆jiē恶wù之zhī,何hé如rú?”子zǐ曰yuē:“未wèi可kě也yě。不bù如rú乡xiāng人rén之zhī善shàn者zhě好hào之zhī,其qí不bú善shàn者zhě恶wù之zhī。”

25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易yì事shì而ér难nán说yuè悦也yě。说yuè悦之zhī不bù以yǐ道dào,不bú说yuè悦也yě;及jí其qí使shǐ人rén也yě,器qì之zhī433。小xiǎo人rén难nán事shì而ér易yì说yuè悦也yě,说yuè悦之zhī虽suī不bù以yǐ道dào,说yuè悦也yě;及jí其qí使shǐ人rén也yě,求qiú备bèi434焉yān。”

26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泰tài而ér不bù骄jiāo,小xiǎo人rén骄jiāo而ér不bú泰tài。”

27子zǐ曰yuē:“刚gāng毅yì木mù讷nè435,近jìn仁rén。”

28子zǐ路lù问wèn曰yuē:“何hé如rú斯sī可kě谓wèi之zhī士shì矣yǐ?”子zǐ曰yuē:“切qiē切qiē436、偲sī偲sī437、怡yí怡yí438如rú也yě,可kě谓wèi士shì矣yǐ。朋péng友yǒu切qiē切qiē偲sī偲sī,兄xiōng弟dì怡yí怡yí。”

29子zǐ曰yuē:“善shàn人rén教jiào民mín七qī年nián,亦yì可kě以yǐ即jí戎róng439矣yǐ。”

30子zǐ曰yuē:“以yǐ不bú教jiào民mín战zhàn,是shì谓wèi弃qì之zh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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