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军曹落荒而逃
对于嗅嗅枪，日本猪几乎谈虎色变，只要中国人做一个嗅一嗅的动作，他们就会害怕。这些日本猪，怔了一下之后，立即清楚过来。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中了铳砂的士兵，便主动地往后撤，再也不叫喊。他们知道，嗅嗅枪虽然杀伤面积宽，却并不致命，中了嗅嗅枪，只要医生取出来铳砂，敷上伤口，便并无大碍，没有中铳砂的士兵，知道第一铳响后，会有一段比较长时间的停顿，因而立即向高坎发起进攻。
可是，这一次他们想错了。铳客们按照大牛的命令，放完铳之后，立即放箭。因而，正当日军往高坎上冲，上面又一阵箭飞了过来。这阵箭是临空而下，既狠又准。
而铳客们躲在石头后放箭，因而日军还击的枪根本打不到他们。日军继中铳之后，又纷纷中箭。箭头和铳砂就大不相同，箭头更为锋利，而且又长，射中人后可以入肉甚至深入骨头。
因而中箭的日本兵纷纷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声，麻里见强攻显然不行，他猜测可能又碰到老对手大牛了。于是将手一挥，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日本兵见听到麻里后撤的命令后，立即没命地往后逃。
简直只一眨眼的工夫，高坎下面的泥泞路上，除了受伤的日本兵还在慢慢地爬行之外，便只有那条黄红黄红的土路以及路两边的灌木。对了，还有空中传来受伤的日本兵的惨叫声。
铳客们听到惨叫声，便集中箭头，向那些惨叫的日本兵射去。那些日本兵的身上立即插满了箭头。像刺猬一样，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日军那边又向高坎放了一阵枪，见根本没作用，便也只好停止放枪。
山谷中又归入寂静，除了谷底“哗哗”的流水声之外，便什么声息也没有了。
雨终于停了下来，阴沉的天空慢慢地敞开，忽然从西边的山顶露出一个太阳的脸来。人们这才知道，已经到了下午。铳客们利用这难得的平静机会，上足了铳砂，准备放第二铳。
箭头准备好，有连弩的几个铳客，将箭头放到连弩里，只要日军再次冲出，他们扣动连弩的扳机，箭头就支一根接一根地飞向日军。突然，听到大牛喊了一声“铳”，声音在沉寂中显得特别大。铳客们立即向高坎下望去，只见高坎下面的灌木丛中，有一个日军在一起一伏，动作十分迅速。那个日本兵原来就是刚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军曹。
这个军本是个老兵，凭他的经验，却没有看出高坎上有铳客埋伏。所以，他就等了一阵后，便上了高坎，可是当他爬上高坎的一半多时，回头看了一眼，见小队的所有日军都已经来到高坎之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敌人的一个计策，只有上到高坎之上，才会这里是设埋伏的最佳地点，而且，最好的方式，是让所有的对手来到高坎之下才动手。
可是，他还想喊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就在他的身边，响起一声大喊“铳！”，那是大牛的声音。大牛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日本军曹，随着他的一声大喊，他手里的铳也毫不客气地向这个日本军曹射出了铳砂。
大牛看到那个日军军曹年纪虽大，却身手特别敏捷，他一听到大牛的声音，立即将身子一闪，躲到一个石头下面，躲过了大牛的第一铳。大牛还想站起身来放箭时，只见从石头后面传来枪声，枪声虽然在整个“篷”的巨大的铳声里面几乎听不到，但凭大牛极好的听力，知道那一枪是那个军曹向他开的，而且枪法之准，令大牛难以想象。
大牛清楚地看到一股火舌向自己飞了过来，他忙躲到石头后，但还是晚了一点，头发被子弹削去了一绺。大牛暗吃一惊，心知遇到劲敌了。
黄铁见状，忙问大牛：“姐夫，你受伤了么？”大牛说：“没有，快，快盯着那个老兵！”大牛感受到那个军曹正向高坎下逃，便立即顾不上安全，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
黄铁见状，忙喊道：“姐夫，危险！”因为他看到那个日本军曹回头又开了一枪。不过，大牛的铳王的名号绝非浪得，即使黄铁不提醒，他对追逐的目标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经历过无数次与野兽的直面搏斗，其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是种野猪搏斗。
野猪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你从背后一铳打去，它不会向前面逃，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身，沿着铳烟，向开铳的地方猛冲过来。动作之迅速，令一般铳客无法躲开。
野猪的攻击武器是它那刺出嘴来的獠牙，那獠牙又长又锋利，仿佛两把刺刀，只要碰上人，人就会受伤。另外，别看野猪体大身重，却特别灵活，所以它回头猛冲时，只要碰上人，绝大部分人会被它的两只獠牙刺个对穿。
所以，当地有句俗语：“打老虫要副胆，打野猪要副板。”老虫就是老虎，打老虎只要胆大心细就没有什么问题；板，就是棺材，也就是说打野猪要先做好被野猪咬死的准备，说明打野猪危险多了。然而，大牛现在追逐的不是野猪，而是荷枪实弹的日本老兵，他经历过无数次战争，大牛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格外小心。
当那日军军曹回头开枪时，大牛便像躲避野猪的回头冲击一样，往侧边一闪，躲过了射来的子弹。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连弩一扣，向着日军军曹的胸部连发十箭，他的箭是由上而下放。而且，黄铁嘴里提醒大牛，手里绝不含糊，也向着日军军曹的下部连发十箭，而他的箭不是对着同一个地方射，他的箭却是由左而右的。
这样在日军军曹的身前，开成一张箭网。这是大牛和黄铁默契配合多年的结果，就是再厉害的野猪也难躲开他们这张箭网，何况是人？
然而，那个日本军曹也确实了得，只见到看到一排排箭，有规律向自己射来时，他很快摸到了规律，他发现速度快的话，左边是有空隙的，于是向左边一个空翻，躲过了大牛和黄铁的箭网，不过，他这一个空翻，却来不及顾及下面，他的后面就是高坎，所以他从高坎的中下部直接向下面的平地上落。此时，其他的日军正在没命地往后逃，谁还会去管一个军曹的死活？
大牛和黄铁以为用这种方法，应该可以将那军曹射死的，然而，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军曹竟然有此了得的功夫，能在他俩匀叉的箭网中逃生，黄铁暗吃一惊。大牛即并不吃惊，他对待任何事情都会做充分的准备，他在射完第一盒十箭时，立即将第二盒十箭装进连弩。
日军军曹在高坎消失时，大牛立即追了过去，黄铁见状，也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