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个老人
下面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大牛觉得奇怪，肯定是下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连忙向下面看去，果然日本猪采取了新的进攻的方式，他们采取用密集的子弹压制的方式，迫使铳队无法向下面看。
无法有效地放箭了。大牛几次尝试站起来放箭，但是都被日军密集的子弹挡了回来。那个日军的军曹本来跑的速度极快，大牛尝试几次失败之后，他早就跑出了大牛他们箭能够达到的范围。
看着那个日军军曹眼睁睁地从自己的眼皮下逃脱，大牛将牙齿咬得“蹦”“蹦”直响。这时，他忽然想起，如果他有****的那种枪，哪怕是最差的那种被称为“汉阳棒棒”的步枪，他也会将那个日军的军曹打死。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他只觉得这种想法像是一个闪电，在他的脑海中一闪就过去了。他知道，现在他最为重要的是组织起铳队，防止日军的第二次进攻。
果然，在经历了短暂的休整之后，日军开始了进攻。
日军先用小型的山炮对坎上进行轰炸，几个铳客负了轻伤。他们就近找到止血药，将血止住，依然坚持下去。
炮轰之后，日军就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依然是沿着山路进攻。
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那个军曹，然后是杀害雪莲的那个畜生合田，狡猾的麻里依然躲在队伍的中间。
大牛一看到合田，就想起雪莲被杀害的惨象，一股仇恨像滚滚的河水一样，从心底涌了出来。不过，大牛知道，以他们的力量，不能和日本猪硬拼。只有等待适当的时机，才能给日军以最大的打击。
大牛对大家说：“这次先用箭，尽量使他们不要靠近。等他们完全进入我们铳的范围，才用铳。另外，实在不行，我们就散到两边的山里去。那些日本猪是不敢追赶的。”
铳客们听到他的话之后，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日军虽然依然沿着那条羊肠小路往上爬，但是方式显然已经不同了。他们在土路上走上几步，便躲藏到路边的灌木丛里。躲藏到灌木丛后就对着坎上开枪，此时另外一部分人就沿着土路前进。这样交替着向上爬。
大牛想，他们的这种进攻的方法，确实一下子难以对付。不过，无论他们怎样进攻，只要进入铳的范围之内，就好办的多了。
日军的这种进攻的方法很有效，但是速度很慢。他们似乎有的是时间，所以在灌木丛后面隐蔽的时间特别长。也许是他们不愿意往上冲。不过，这给大牛有更多的思考的时间。
大牛想：无论你们采取怎样的方式，你总得冲到高坎的下面，到那时，我们的铳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果然，日军冲到离高坎十几米远的地方时，那里就没有灌木丛。日军在那里停了许久，最后，那个日军军曹一挥手，日军竟然在地上架起机枪，对着坎上面一阵猛烈的扫射。其余的日军就趁机向高坎上面冲了过来。
可是由于日军的机枪是从下面往上面扫射，对上面高坎上的铳客几乎不起什么作用。铳客们都藏在石头的后面，扫射的子弹全部被石头挡住。
不过铳客们也不敢到石头的另一边去开枪。日军就利用这一机会疯狂地往坎上面爬。大牛一看这情景，便觉得情况万分危急，果然不尽快地想出办法，日军就会立即攻到高坎的上面来。
不过，这样的情况，大牛在铳野猪的时候也碰到过。只是那时不是日军的子弹，而是直面冲来的野猪。大牛终于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他立即要铳客们端起铳，对着砍下面一阵乱放。由于铳砂的射击面相当宽，所有的铳客都开铳，坎下面竟然形成一个密集的铳砂面。
冲在前面的几个日军士兵果然中了枪，他们立即往回冲。没有中枪的日军士兵更加不要命地冲了回去。
对于这种情况，那个日军的军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非但没有阻止，甚至比其他士兵跑得更快。
大牛见这一招果然起作用，就对铳客们说：“赶快上好铳砂，日本猪很快会再次进攻的。”其实，不要大牛说，其他的铳客早就将铳砂上好了。
大牛再看时，见日军又已经退入了灌木丛，那里，是铳无法打到的。日军没有进攻，显然，在酝酿新的进攻计划。
果然，从灌木丛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铳队的兄弟们，我是张根本，皇军进攻七步石目的是打击****，与老百姓无关。你们不必为****卖命。”
说话的是那个日军翻译张根本，一个汉奸，谁听他的？铳队谁也没有说话。
听到对面毫无反响，张根本又说：“只要你们让开一条路，皇军的山原军曹说，不会进攻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不让路，可就别怪皇军不客气！”
原来个军曹就是山原。
这时大牛说话了：“张翻译，你也是中国人，为什么替日本人卖命？他们打死我们多少兄弟姐妹，你不是不知道。我看你也不像坏人，还是尽快地脱离日本人为好。否则，等中国胜利后，你的日子也就过到头了。”大牛对张根本还算客气，因为他看到张根本是可以争取过来的。
张根本无话可说。
这时，突然从对面的灌木丛里突然站出了三个人，大牛仔细一看，竟然是三个老人，就是被日本抓去的石头山的那些老人。这些老人本来有十几个，一路上，被日本不断枪杀刀砍，现在只剩下三个了。
三个老人走在最前面，日本猪跟在后面。
现在怎么办？铳客们都看着大牛。大牛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也就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可是，情势刻不容缓。从灌木丛到山崖，本来就只要一二十米，大牛稍一犹豫，敌人就推进了将近十米。很快就要到铳砂所及的范围之内了。
是开铳还是不开铳，大牛还没有考虑清楚。
这时，三个老人中的一个说话了：“大牛老弟，我知道是你们，你们只管开铳，打死这些日本猪。我们都是几十岁的老人了，死也值得。”
老人虽然那么说，但是，他们终究是中国人，是铳队这些年轻人的父辈。所以大牛依然没有开铳。
这时，日本猪已经完全进入了铳砂所及的范围，再不做决定，日本猪就会到山崖下面，那是就不太好开铳了。
可是，大牛还在犹豫不决。
这时，三个老人中的两个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们突然向河的那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大牛老弟，我们知道你不忍心开铳。落到日本猪的手里，我们反正是活不下去，你只管开铳。你就是不开铳，我们也会跳到河里去。”
见有一个老人没有跑，正在向河边跑去的一个老人回头说：“老山，你怎么这么怕死？你就是不跳河，以为你就能够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