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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本源

大海,神秘而美丽的代名词,人类之*于*大海和之于太空一样,几乎还是个孩子。

大海孕育了生命,但人类对于地球母亲的所知有限,还不如对火星的认识更多一些,现在的科技使得人类可以探索到一万米左右的区域,泰勒指定给我的潜水装置在到达7000米时已经喳喳作响。

我决定自己下去,不能让别人和我一起冒险,告别了白人青年彼特,虽然他也很想陪我下潜到8000米,但我还是命令他在此等候。

此处的海水压力约为九千万帕左右,我没有穿任何防护服,钢板在这里也和鸡蛋壳没什么区别。

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存在着未知的生物,我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这里很危险。

从舷窗同彼特告别,我嘱咐过他,如果两小时后我没有上来,就让他上浮,不用管我,两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消息,他等在这里也是白搭。

我在水中适应了一会儿,等体温和压力全部与海水达成一种和谐的地步时,开始向下潜游。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潜的越来越深,彼特的声音也从耳边消失了许久,伴随着我的是寂静无声和绝对的黑暗。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中间可能早就偏移了最初定下的方位,无声无光的环境下,我根本没有办法达到定位的目的。

好在,在一片寂灭中,总有一个声音若有若无的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的搜索。

时间在不停的推移,我早已精疲力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这是对身体失去控制的前兆,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手脚不听使唤。

当我最终停下来时,我知道自己的极点已经到了,在这一片黑的深沉的寂寞中死去,也许是一种解脱和回归,就像在母体中一样,无所知,无所觉。

此生所有的记忆像流水一样在我濒死前划过,像有一扇门打开在我的面前,无光的世界突然明亮起来,所有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呈现在我面前。

爷爷、二婶、母亲、二叔、父亲、小雪、泰勒,我歉意的看着他们,爷爷让我谨守本心,我现在才记起,所有谎言都不攻而破。

但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生生死死,轮轮回回,有人在求一世闻达,有人但求一饭饱腹,还有人孜孜以求的是生命的出路,不管是祖爷爷也好,司星也罢,他们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人,方式不同而已。

如果真有来生,我会如何?我在心中扣问本心,也许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吧,生命没有如果,环境决定了个性,个性决定了习惯,习惯决定了人生!这也许就是命运!

小雪还是会傻傻的将针剂注入自己的身体,她还是不会知道即使注射了也不能挽救什么,我还是会跳下五角楼地下一层,母亲还是会去寻找元霸而不是我吧。

我想着想着,思维慢慢停滞,最后归于最初的寂静。

这天,这地,这世界,本是混沌一片,传说有盘古开天地,化日月,有女娲补天撑海,科学家说,这世界本是一个奇点,无限的小,最后开始爆发,膨胀,最终形成宇宙。

上下左右为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其实中国人最古老的描述才是正确的,神话和科学,最终其实走到了一起,总有一个力量在窥测着我们,让我们生,死!循环往复,宇宙也是如此,生死往复。

我不知道这些概念是有意识的出现,还是原本就存在脑海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也许,生与死,只是一个表相?

我看到了紫鲸!

她处于一片微弱的光环之中,在她的身边,有一只幼小的海豚,小海豚不是紫色的,而是纯白色,它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眼中自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紫鲸好像很虚弱,她的身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疤,她用自己的鳍触碰了一下小海豚,小海豚立马高兴的扑向我,围着我转个不停。

我疑惑的望向紫鲸。

“她叫海!”紫鲸对我说。

“说起来,她对你很亲近,是因为她在我肚子里时,和你深度交流过。”

我想可能是在基地时的学习所致吧!可泰勒不是说,司星他们以紫鲸的孩子来威胁她吗?我向紫鲸提出了疑问。

她立刻忧伤起来。

“第一个孩子已经被他们害死了,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乘乱逃出了基地,小海一直在我腹中,我不敢让她出生在囚笼之中。”

我默然了,失去孩子的母亲有多疯狂,是可以想像的,没有了藩篱和牵挂的紫鲸竟然没有报复在基地的人类,我感到不可思议,她也许太善良了吧。

“谢谢您!”我替那些无知的人向她道歉。

“不用谢我,在你们人类的历史上,我学到太多的东西,报复只会带来更深重的灾难,况且,在基地里还有你的朋友,我不想让她们受到无辜的伤害。”

她显然不想这个伤心的话题继续下去,招呼小海不要调皮。

“她不会说话吗?我的意思是像您一样?”我问道。

“还不行,她和普通的海豚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聪明一些,这样也好!可以平静的生活。”

“在马尔代夫时,是您让一只海豚来找我的?”

“我只是发出一条信息,我当时受了重伤,在沉入大海时,发出信息,就是想让你回复记忆来找我。”

“谁伤害了你?”以紫鲸的智慧,要想伤害她还真的很不容易。

“已经过去了,不要提了!”她回答说。

“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我去寻找过来到你们这个世界时的地方。”

紫鲸的这话让我一下把注意力转移,我急切的看着她,她好像在整理思绪,可能是她的发现使她困惑了吧。

“那个地方很奇怪,我怎么也进不去,就像一扇巨大的门,无形的门,有蓝色的光芒,每隔一段时间,它会喷发一次,就像火山爆发一样,爆发的时候,有大量的物质被抛出,有许多是原本你们这个世界所没有的。”

紫鲸一边说,一边在我脑海里幻化出她所见的场景,就像一场无声的好莱坞大片,极尽神秘与炫丽。

在最黑的深处,一处蓝色的光晕,像北极光和太了耀斑一样,不停的抛洒着光与尘,周围的空间像被扭曲了一样,看不真切,但我还是发现了异常。

在这些抛洒出来的物质中,有东西在动!

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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