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我们奉命逮捕你,我们知道你武功高,来之前遗嘱已经写好了,子弹已经上膛了,保险也打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九米,你没有任何机会,乖乖的戴上手铐跟我们走吧!”警察坚毅地说道。
“就你们两?”我故作惊讶地问道。
“就我们两,抓你绰绰有余!”警察回敬道。
“滚吧,你们两不是我对手!”我故作镇定地说道。
“丁伟,细说起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难为我们,一枪毙了你,说实在的我真是不忍心。我也知道你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你确实委曲,那三个警察都是警界的败类,你打得好!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完成任务,戴上手铐跟我们走吧!”
“还有点良知,把你们杀了,太可惜了,这样吧,你们现在离开,我去市公安局把给你们下命令的人杀了,如此一来,没人会处分你们!”我命令道。
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的两个警察同时一愣,其中一个说道:“丁伟,我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在省一级的警察技能竞赛中拿过冠军,在国家一级的警察技能竞赛中也拿过名次,刑警队抓捕你,失败的过程我们都知道了,你打败社区警署的三个警察的详细过程我们也知道了,你确实是高手,顶尖的高手,但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没两下子,上面也不会派我们两来!”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另一个警察接着说道:“你的战法我们反复研究过了,也模拟演练了多次,我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九米,你的空手夺白刃确实厉害,但是你没机会,我们这两把手枪的子弹都已经上膛了,手枪的保险也打开了,一秒钟之内你不可能跑到我们面前,把我们的枪给下了,自己戴上手铐跟我们走吧!”
我叹了口气,在心里说道:“当死神对我微笑的时候,我只能以微笑面对!”
“这么处理吧,看在你们还有人性的份上!”我苦笑道。
“你说!”其中一个特警回答道。
“我有个朋友在美国,是《新闻周刊》的记者,我已经把这个案件的细节告诉了她,她建议我立刻向公众曝光;但是我想,如果曝光了,我就成名人了,成英雄了,以后我在柏城也就呆不住了。从广东回到柏城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了,柏城非常地好,气候宜人、城市规划、市容市貌、社会治安……都非常地好,很适合结婚生子以及养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她约定,只要我一天不跟她联系,就把我写的那篇文章交给《新闻周刊》的编辑,同时通知凤凰卫视和焦点访谈。把我的这番话告诉给你们下达命令的混蛋,你们会没事的,去吧!”我又命令道。
同时,我也在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这两个警察,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时候,他两脸了浮现了一丝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可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于是我平静地说道:“断我网线,切断我办公室电话的座机线,再把我办公室的电也给停了,然后你们再通过腾讯和网易弄到我的QQ密码以及邮箱密码,从而冒充我和我美国的朋友联系,这样一来,你们照样可以杀了我,我说得没错吧!”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逮捕你,至于你要向公众曝光,自然会有人处理,也不关我们的事,最后一次警告!”其中的一个警察严厉地说道。
我刚想说话,另一个警察接着说道:“丁哥,袭警也不是什么大罪,最多两三年你就出来了,像你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我们敬重你条汉子,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上面交待了,要是你拒捕,我们可以立即开枪,上面自然会来处理,但是我们没有,因为我们知道,自从你当了柏城的老大,社会治安好了很多,你不收保护费,不让小弟帮你找女人,也不强迫女人和你上床,同时你也保护了一些人不受黑社会的欺凌,你靠自己打工生存,从法律上讲你确实不是黑社会,但是,你武功再高,你也不能打警察,我也知道被你打的那三个警察都是败类,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警察。军令如山,今天我们抓你是抓定了。”
“我进去后还有活路吗?不等法院宣判,你们的人就会把我活活弄死在看守所里,我没有出来的那一天,所以现在我只能玉石俱焚!”我解释道。
“丁哥,我向你保证,你是我们抓进去的,要是有谁敢动你,就是动我们两,我们知道你委曲,所以谁要是敢动你,我们绝对轻饶不了他,要处分要关禁闭,随便了,我保证!”其中一个警察激动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我问道。
“我尽力,尽最大努力!”警察回答道。
“谢谢,但是不必了,手铐我以前没有戴过,现在也不可能戴,以后也不会戴,或者没有以后了。你们不是已经写过遗嘱了吗?再给家里打个电话,告个别吧,然后我送你们上路。事先告诉你们,我会拿走你们的枪和钱,看在你们还有点人情味的份上,我尽最大努力让你们死个痛快!”
两个警察同时一愣,其中一个说道:“你想清楚,我们两把手枪,子弹都已经上膛了,枪保险也打开了,你就算是拼死一搏也不可能伤到我们,别给脸不要脸!”
我忍了一下,本来是想动手的,但是我觉得眼前这两个警察挺可爱的,有人性、有血性、也有气质,死了同样可惜。
于是我平静地盯着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右侧腰上有些痒,很想抓一下?”
然后又盯着另一个警察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双腿有些麻木,很想换一下站的姿势?”
接下来看着他们两人,平静地说道:“是不是感觉眼前有些怪怪的,以为是视力疲劳了,但是却又不像是视力疲劳?”说完后我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两,并且密切注视着他两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事到今日,我想警察都会认为这是特异功能,或者这是一门高深的气功,其实都不是,这仅仅只是细致的观察。比如停在花朵上的蝴蝶,当你小心翼翼地靠近时,蝴蝶还是会一动不动,看似没有发现,其实蝴蝶已经发现了危险,当你准备动手捕捉时,蝴蝶却展翅高飞了。别告诉我说你是用网去抓蝴蝶,一抓一个准,我说的是徒手。
还不明白?比如说我现在打字,用的是五笔输入法,我打字的时候不是先背字根,而是长期的实践和训练,肌肉已经形成记忆了,大部分我熟悉的汉字,可以不背字根就能把字打出来。只要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你也可以。
还不信?随便找只苍蝇、或是蝴蝶、或者是蜜蜂,自己试验下吧。
两个警察沉默了一小会,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另外一个警察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丁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在你们刑警队抓捕我时,我教过来抓我的警察,手枪的安全射击距离是9米以外,他们肯定又教给了你们,你们两学得确实不错。据说老虎的本领导都是猫教的,可是猫却没有把上树的本领教给老虎,所以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我答非所问地回答道。
两个警察互看了一眼,我注意到他们两都有想拔枪的冲动,尽管是一个极其细微动作,我还是注意到了,而我则蓄势待发。
“为什么不拔枪,犹豫些什么啊,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千万不要让对手洞悉到你们的意图,否则,当你们真正行动的时候,只是自寻死路。你们又丧失了一次很好的机会!”我平静地说道,并且努力克制自己不出手。
“我们心里想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其中一个警察不解地问道。
“你们两从拔枪到射击需要多长时间?”我还是答非所问地说道。
“不会超过0。5秒。”其中一个警察回答道。
“我到你们面前,下了你们两的手枪,需要多长时间?”我问道。
“至少三秒!”另一个警察回答道。
“看到你两眼前的那只苍蝇了吗?”我问道。
这两个警察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只见停在空中的那只苍蝇拼命地挣扎,掉不下去,却又飞不动。
“你还是不是人?”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你是谁?”另一个警察紧接着又说道。
“Thename’sBondJamesbond!你们还敢说0。5秒内能扣下扳机吗?”我回答道。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其中的一个警察问道。
“见过断了的,垂到地上的高压电线吗?”我问道。
“你说吧,我们听着呢!”另一个警察回答道。
“别误会,我不是在炫耀,你们两对我还不错,有点良知,也有些血性,说实在的,我挺喜欢你们两的,跟你们废这么多话,只是想让你两死个明白。”我平静地说道。
这两个警察又是微微一颤,我立刻说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别胡思乱想,也别做傻事,否则,你们两就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警察不说话了,如同雕像一般的伫立,看样子是不想再让我洞察到他们的举动,于是我继续说道。
“这是一门古老的气功,我练了有九年,现在我的身体就如同断了的、垂在地上的高压电线,所不同的是,高压电线的电流是通过地面进行传递,而我的气功则是通过空气以波的形式传递,相同的是,在断了的高压电线附近电压是最弱的,越往外电压越强,我的气功也同样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在我眼前的苍蝇可以很吃力的飞,而在你们眼前的苍蝇却飞不动的原因。”
我说完后,我的办公室里如同死寂一般,时间和空间仿佛又在此刻停滞了。
“但是,丁伟,你杀了我们两,全国的所有警察都不会放过你,你肯定跑不掉!”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我不反抗,跟你们走,我一样活不了!”我回答道。
“我很想知道,警察在面对你这样的高手时,难道就一点胜算也没有?”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未必,当遇到像我这样的人时,你们两必须得牺牲一个,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并排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愿意主动牺牲,挡在另一个的前面,为他争取时间,还是有机会的。”我淡淡地说道。
此时,两个警察身体同时前倾,看他们的势动,都想主动牺牲,但是却又不知道谁在后面,因此都停下了。我很想动手,杀了这两个警察,但是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别杀他们!
什么叫势动,势动就是引而不发,箭在拉满的弓弦上。
“你们又丧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你们不是搭档吧,咋这没默契?”我问道。
这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
“你不是人!”
“我只是接近于神!”我回答道。
“拼了!”其中一个特警说道。
“拼了!”另一个特警回答道。
“走吧,我真不想杀你们两,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们两,就意味着我还得杀更多来增援以及阻截我的警察。我没有违法,更没有犯罪,相反,我为了保护国有资产,多次受到恐吓、威胁,都是要从黑社会雇佣人来打我,我依然坚持原则,我还有功。被我打的那三个警察,知法犯法,执法犯法,收受贿赂,充当有钱人家公子哥的打手,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说今天不是警察,就是果冻的几个兄弟,来帮果冻出气;出我办公室准备把我叫出去打一顿的时候又说了同样的话,我打的就不是警察。为什么被我打败了,我就是袭警了,要是我被打败了呢,不还是袭警?你们就不能给我条活路?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往绝路上赶?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狗急了还要跳墙!”我乞求道。
“丁哥,来之前我们审问过被你打败的两个警察,另一个医院发了病危通知,还在抢救。果冻我们也提审了,雇佣柏城黑社会老大来打你的人,我们同样提审了,整个案子的经过不用你向我们陈述,我们两知道的甚至比你更详细,更清楚。如果我是你,那三个社区警署的警察不是要把你叫到你们公司外面打一顿吗?我会让他们打一顿,反正他们不敢把我打死,等他们打完了,走了以后,我就报警,结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吗?我们敬重你是条汉子,也知道你受了委曲,所以没有在你办公室外面隔着玻璃墙或者玻璃门就用枪瞄准你,而是站到门口跟你好好谈,是希望你主动戴上手铐跟我们走,不想让你在你的同事面前走得太难堪。别的就不用说了,军令如山,如果你这么有把握,就动手吧!”
“我主动戴上手铐跟你们走,假设你们也能够让我在看守所里不被活活折磨死,我查过资料了,袭警三年以上有限徒刑,我今年三十岁,等我出来的时候就三十三岁了,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而我的父母、我的爷爷、我的哥哥姐姐和我的侄子又要承担多大的精神压力,有些人会用我坐牢的事情侮辱他们、打击他们。而我师傅就我一个徒弟,在我身上倾注了他毕生的心血,虽然我师傅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老人家的坟还在。我为国尽忠,这是国企,果冻至少三次放话说是要从黑社会找人来打我,我顶着压力,加班加点,没有要求任何回报,查处了果冻渎职,因此得罪了果冻。先是柏城黑社会的大哥大被人雇佣了,要打我,被我化解了,紧接着又是你们的警察被收买了,也要来打我,被我打败了,然后是赶来支援的警察要为被我打败的警察报仇,要杀了我,被我劝服了,接下来是你们的刑警,要把我抓起来,要毁了我这一辈子,本想杀了他们三个,拿走他们的枪和钱到北京去告御状,你们市公安局的领导把他们调回去了。我知道,我一定到不了北京,有可能连柏城市都出不了,就会被你们乱枪打死,也或者是被你们的狙击手点杀了;但是,我宁可被你们打成筛子,或者是被你们的手雷炸成尸块,也别想给我戴上手铐。这个世界怎么就如此之于黑暗、柏城市公安局怎么就如此之于腐败,果冻家给了你们市公安局多少好处,让你们颠倒黑白?”我愤怒地问道。
“丁哥,天地良心,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没有收到过果冻家一分钱的好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令如山,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你有,把你的这些话好好的跟法官说,如果法庭判你有罪,你还可以申诉,没人敢阻止你上诉,你还有机会的。你担心会被被你打的那三个警察报复,把你弄死在看守所里,我们尽最大努力保护你,跟我们走吧!”其中的一个特警说道。
“不用法庭审判了,这个罪名我是背定了。胖警察的爸爸是你们市公安局的领导,果冻的外公曾经是央企的党委书记,果冻他爸爸妈妈都是央企的高管,而我爸爸就是一退休的普通工人,我妈妈则是一个农村妇女,我******就一炮灰。果冻贿赂警察,犯了行贿罪,胖警察收受贿赂,犯了受贿罪,帮果冻出气,到4S店来打我,犯了滥用职权罪,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全市人民很快就全知道了,负面影响已经扩散开了,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而这些罪通通都会由我代他们受罚,因为我就一替罪羊,以袭警为由判我三年有期徒刑,从而教育这两个小杂种,要学好,要感谢党、感谢人民政府,要好好工作,这样才能对得起党、对得起政府,因为丁伟坐的那三年牢,原本是该你们两小杂种去坐的。从而把无尽的苦难留给了我和我的家庭。所以,你们市公安局才非抓我不可,我分析得对吗?”我回答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逮捕你,我们不会走的,也就是不会放过你,”其中的一个特警说道。
“好吧,看在你们还有些人性的份上,我尽最大努力,让你们走得安详一些,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在看到你们的尸体时太过于悲伤。”我回答道。
这时,我们三个同时一惊,原来是其中一个特警的电话响了,原因是我们三个人都过于专注了,才会被这电话铃声吓到。
回想起昨天刑警队抓捕我时的情景,我好希望奇迹能再次发生,于是平静的对眼前这两个特警说道:
“接吧,我不出手,有个理由让我们彼此都多活几分钟不是很好吗?”
其中的一个特警从容地拿出了手机,说道:
“领导!”
……
“丁伟说他有个朋友在美国新闻周刊工作,整个案件的详细经过他已经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他在美国的朋友,并且约定好了,每天联系一次,要是中断了,说明他已经被捕了,让他在美国的朋友把他写的案件经过交给新闻周刊的编辑,并且通知凤凰卫视和焦点访谈。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
“丁伟用气功了,我们眼前的苍蝇都停在半空中掉不下去也飞不动,在我们身上有种阻力在限制我们的行动,现在他办公室里感觉怪怪的,丁伟还问我们是不是感觉眼睛有些疲劳,我总感觉有某种东西弥漫在空气里,说话感觉都有些吃力,他还是拒捕,说要杀了我们,拿走我们的枪和钱到北京去告状。”
……
“应该不行,我感觉在0。5秒以内肯定开不了枪,丁伟刚刚也问过我们了,这小子简直不是人!”
……
“九米以外!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还留了一手!”
……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
“是!”接电话的特警回答道。
特警把手机放回了衣服口袋,然后看着我,他说道:
“丁伟,你没有朋友在美国,你的朋友在广东东莞,她已经把你发给她的资料交给了广东省公安厅,广东省公安厅又把这份资料转给了我们,别做傻事了,跟我们走吧!”
“我的朋友确实在广东东莞,她把我发给她的资料转发给了她当了警察的同学,她的同学打电话到曲靖核实此事,确认后报告给了警署领导,东莞某个警署的领导再将此份资料转给了你们,而不是上报公安部,真是蛇鼠一窝!我想问下中国是不是只有一所警校?”我回答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刚刚接电话的特警问道。
“肯定比你们早!”我回答道。
我确实知道得比柏城市公安局早,小怡从我发给她的电子邮件里发现了事件的严重性,一时没有主张,即想帮我,又不想自己受牵连,因此就将邮件转发给了她当警察的同学,她的警察同学联系了柏城的警察,确认了邮件内容的真实性,并且告诉了小怡。小怡很内疚,因此就把经过告诉了我。时隔五年了,我一点也不恨小怡,相反,我非常感激她,可以说是她救了我。我能够设想,当柏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和政委看到我列出的收件人名单:中央纪委、《凤凰卫视》和《焦点访谈》时,他们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我确实没有朋友在美国,连我认为最可信的朋友都出卖了我,我还能相信谁?所以,我又立刻申请了雅虎和搜狐的电子邮箱,然后重新编辑文档,连同网易的邮箱,均设置了定时发送邮件,也就是说,当我被捕后,电子邮件依然会被准确的投递到中央纪委、《焦点访谈》和《凤凰卫视》,如果我没有被逮捕,那么我可以在设定的发送时间前取消自动发送邮件。为了保险,除了我常用的网易邮箱,我清空了浏览器所有的访问记录,同时彻底粉碎了原文件,并处理了电脑“最近访问的文档”,当然,也没有忘记清空回收站。在这两个特警进我办公室时,360安全卫士刚对电脑体检完,正在执行自动处理。
“所以,你又给你在美国的朋友发了邮件?”刚刚接电话的那个特警问道。
“如此低级的问题,你还有必要问吗?给个邮箱号吧,让刚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混蛋欣赏一下小太爷的文采!”我回答道。
两个警察也不生气,微微笑了一下,刚刚接电话的那个警察说道:
“丁哥,我们也可以走了,上面交待了,如果确认你给你在美国的朋友发了邮件,我们就可以收队了,你是不是把你这该死的气功给收了,我看到眼前这只停在半空中的苍蝇我就想把我枪里的子弹全打到你身上!”
“我收功,你们把子弹退膛、关保险,再把手枪放回枪套,公平吧?”我平静地说道。
“别跟我讲条件,你要坚持跟我讲条件,我就违抗命令,因为没能把你带回去、身上也没有挂彩、也没有被抬回去,我觉得太丢人了!”刚刚接电话的警察回答道。
“好,成交!”我回答道。
两个警察一脸无奈,仿佛是在说碰到我这样的无赖,他们也只好无奈了。但是我却感觉我已经收不了功,一直绷紧的中枢神经突然松了下来,我感觉到了,我的额头上应该是布满了虚汗,因为我的头在嗡嗡作响,仿佛有电流在脑袋里流动,腹部也一样,同时,腹部还持续地涨痛,我猛然间意识到,再不收功就要入魔了,因为我已经走火了。
师傅曾告诫过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是反复尝试收功,而是先加强功力输出,再收功,这样可以避免入魔,我照做了,果然,收功成功,而悬在两个警察眼前的那只可怜的苍蝇垂直掉了下去,在快到地面的时候又擦着地面飞了起来,逃走了。
为什么会走火,因为长时间的强功力输出,让我的经络不堪重负。收完功后,仿佛要摔倒了,所以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臀部紧紧的贴在办公桌上。我故作镇定,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假设此时有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孩对我发起攻击,我防守起来都会显得非常吃力。
为首的特警拿出了电话,我知道,他是要向他的领导要邮箱号。
“领导,丁伟说他可以把他发给他在美国的朋友的邮件发一份给我们,问我们要个邮箱号!”
……
“不是我们市公安局值班室的那个木头的邮箱,是网络上的电子邮箱。”
我至少等了两分钟,差点没哭出来,打电话的特警告诉了我一个QQ号,同时,从表情上看,这两个特警也好像非常地难为情。
发完了邮件,我和眼前的这两个特警都轻松了许多,彼此对着对方尴尬地一笑。
“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水,有咖啡、果汁和茶,你们喝什么?”我问道。我知道他们不会喝的,也不会让去倒,但是还是问了。
“不用,不用,你要有事,你忙你的!”为首的特警回答道。
我也不跟他们客气,面向电脑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我太需要休息和调息了。
多年的习惯,早上上班,进办公室的第二件事就是自己给自己泡杯茶,此时,我端起了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大口,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我不想让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的这两个警察看出我的疲态。警察也在看着我,我知道,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
我好想靠在椅子上休息下,因为我好累,不仅仅是身体的疲惫,我觉得活着好累,工作好累,这些天看没穿警服的警察看得也好累,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真是累。要是我刚刚把这两个特警给杀了,然后死在去北京的路上,我想我会更累。我能战胜瞄准我额头的手枪,但是我却战胜不了身心的疲惫。昆明警察疲劳审讯,好人曲打成招,不就是前不久的事吗?我要是自己戴上手铐跟警察走了,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刑警队长在我办公室审问我的时候,我曾说:是老虎橙、还是辣椒水、或者是烧红的烙铁、也或者是锋利的竹签……尽管来吧,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或许我真该去死了,死了身心就不会疲惫了,就不会在灵魂深处喊累。
就在这时,特警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没有被吓到,因为我们都在等着这个电话。
“领导!”
……
“是!”接电话的特警回答道。
我没有站起来,当然也没有想过再运功,此时,我真不想再打了。
“丁伟,上面让收队了,你保重!”接电话的特警说道。
“谢谢,帮我带句话给给你们下命令的那个狗杂种!”我平静地说道,同时站了起来。我感觉死亡的阴影已经完全将我笼罩了,这两个特警回去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警察再会来找我。第一次3个社区警署的警察,第二次5个社区警署的警察,第三次3个刑警,第四次2个特警,第五次是什么?在柏城,有一个人,可以勉强作为我的对手,但是这个人的右手已经被我给废了,再说他又不是警察,柏城市公安局肯定不会派他来。那会是什么呢?一大群警察,隔着玻璃墙和玻璃门乱枪齐发,把我打成筛子,或者是狙击手点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死神的阴影已经将我完全笼罩。
两个特警的表情非常地诡异,为首的说道:
“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如果还要抓我,让他自己来,别让底下的人来送死。我是国企的员工、国企的主管,商务部从行政级别上不比公安部低一级,国企的员工从人权上不比你们警察低一等,不是想抓就能抓的。祸是果冻和胖警察闯的,不能因为谁的父母有权势、谁的家庭社会地位高,谁就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规定: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是炮灰,也不是替罪羊,他也别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作为人,尊严,比我的生命更宝贵,我父母和师傅的脸面,比我的生命更珍贵,作为国企员工,职业道德,比我的生命更高贵,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高中到大学,学校都是这么教的,我也是这么学的,考试的时候也是这么考的,我也是这么填的,现在,我把这些东西还给党、还给国家。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再来抓我,人来我杀人,佛来我杀佛,神来我杀神,他毁了我这一辈子,我会把你们市公安局门口的牌子砸个粉碎,再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柏城的城门楼上。一息尚存,战斗不止,我绝对不会活着落到你们手上。”我慷慨激昂地说道。
眼前的这两个特警,好像是在回味,为首的说道:
“丁伟,你先冷静一下,再好好想想,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我可以当作你什么也没有说。你如果坚持这么想,或者准备这么做,性质就全变了!”
“不用冷静了,以其这么担惊受怕地活着,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我真想知道你们柏城市公安局究竟黑暗、腐烂到什么程度,我还想看看这片天空下还是不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权!”我回答道。
“丁哥,市公安局没有黑暗和腐败到你想象中的程度,这片天空下依然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权。你的武功我刚刚领教了,确实厉害。以后,要是真打起来,你会看到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警察,就算明知道是死、明知道家里有老婆孩子在等着自己回家,也会死在冲锋的路上,在柏城并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这么有种!我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一下,三思而后行!”为首的特警说道。
“谢谢,我想清楚了,我不是炮灰,不当替罪羊!”我回答道。
“收队!”为首的特警说道。
“是!”另一个特警回答道。
目送着这两个特警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我又赢了。今天下午或是明天,将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迫于我向中央纪委举报、向媒体曝光的压力,市公安局会追究果冻的行贿罪和胖警察的受贿罪及滥用职权罪,这个案子到此为止。第二种,派出特警或防暴警察,以拒捕为由将我当场击毙,再罗织罪名,颠倒黑白,这样,就算是我的邮件准确投递到了中央纪委、凤凰卫视和焦点访谈,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因为,打死一个黑社会老大,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没有人会同情我,也没有人会帮我打报不平。”
看着这两个特警渐渐远去的身影,外面的阳光是多少的辉煌和灿烂,而我则像是迷失在森林里的小孩或是漂泊在汪洋大海里的小船,想好好活着,但是却没了方向。
该说的话都说了,连不该说的话也说了,要来的总归是要来,躲也躲不过,那就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天我还会来上班,这群肮脏的畜生,我会战死在工作岗位上,我会死在冲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