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湘西三大才子,那真是勇气可嘉,被郁涟乔打都打不怕。
三人秉承着让郁涟乔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一千古名理,反而越挫越勇。
他们胡闹,郁涟乔也就陪他们闹,谁叫他们牵扯到的是赫连沐。
结果,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三人,在“孺子不可教”的郁涟乔的多日摧残下,终于受不住郁涟乔的暴力倾向,一状将郁涟乔告到了湘西府衙。
郁涟乔怒了,看来对他们是太温柔了,还敢去衙门找事儿。他倒要看看那知府老头能拿他怎样。
“堂下所跪三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随着惊堂木“啪”的一拍,湘西知府气势磅礴的问道。
“草民苗亦祥……”
“草民孔尔林……”
“草民孟杉少……”
“状告湘西客栈郁涟乔,仗势欺人,近日来多次以暴力虐待草民。”
三人举袖擦拭双眼,故作泪眼婆娑的向湘西知府控诉郁涟乔的恶行,希望大人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而在公堂上这三人如泣如诉时,底下的百姓有在轻声议论,猜测郁涟乔的身份。
听他这名,好像是乔澜酒楼的郁大少。
“湘西客栈郁涟乔何在,带上堂来。”
知府一声令下,郁涟乔潇洒的从衙门口走进来。
众人只见气若谪仙、容貌惊人的男子,穿过他们走向公堂。这下,他们敢确定,这位名为郁涟乔的男子,就是传言中的美男子,乔澜酒楼的郁大少。
郁涟乔在跪着的三人旁边站定,抬手作揖道:“草民郁涟乔,拜见大人。”
“嗯……?”知府见郁涟乔久久不下跪行礼,有点不高兴了。
身旁的师爷连忙抢话怒斥道:“大胆刁民,见了知府大人,为何还不下跪行礼?”
师爷的一声狂吼,让郁涟乔眉头微皱。想让他下跪?也得看座上之人够不够格。
为何不行礼?
郁涟乔浅笑着娓娓道来:“家父自幼教导草民,草民的双膝,上只跪天地,下只跪父母,敢问大人您属天属地,还是属父母?”
郁涟乔此言一出,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哄堂大笑。
赫连沐等人收到消息赶到时,恰巧碰上这一幕。
兴头上的众人没注意到有人来,更没察觉到有人匆匆离开。
赫连沐几人挑了个位置站定,耐等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
还未等知府拍板喊“肃静”,数落郁涟乔的油嘴滑舌。郁涟乔紧接着又呛声道:“我怎么瞅大人,都像是属驴的,那草民就不跪了。”
围观群众再次爆笑得前俯后仰,尤其是席晨和夏序等人,都快笑岔气了。
他们本意是想来看郁涟乔被压迫的憋屈样,哪曾想郁涟乔这么轻狂,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
郁涟乔巧舌如簧,就连赫连沐也抿嘴娇笑。大乔这颠倒是非的本事,该不会是从她这学的吧?
跪着的那三人因郁涟乔这么一说,也都战战兢兢的想起来了。
知府大人属驴,那他们总不能跪驴吧!
知府被郁涟乔这般嘲笑,自觉丢了面子。还没等跪地的三人站起,勃然大怒道:“混帐东西,竟敢在公堂之上放肆。”“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被拍响,“来人,先将这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审。”
知府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捕快走上前去,欲将郁涟乔押去打板子。
而郁涟乔仍旧云淡风轻的站在那,好似即将要被用刑的另有其人。
席晨这边的自己人,内心无不叫嚣着“用刑”,他们倒想见识下郁涟乔要霸气到何种程度。
反正,不用想也知道他绝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被打的。
正当两名捕快想要动手去扣郁涟乔的双肩时,门口一声“且慢”,让他们的手欲放未放。
也幸好有人制止,要不然等他们碰到郁涟乔的肩,这两名无辜捕快的手臂,就要被折了。
到时候,闹剧就要变悲剧了。
知府望向声源,想看清是谁出声制止的。只见湘西城乔澜酒楼的掌柜挤过人群,疾步走上前来。
“草民叩见大人……”掌柜在郁涟乔身旁,朝向知府,毕恭毕敬的跪下,“我家大少爷从未接触过公堂,亦不知公堂规矩,还望知府大人息怒。”
掌柜此番言论道明了郁涟乔的身份,亦是想以自己的下跪给知府台阶下。
知府一听,还真有点哆嗦。原来刚刚公然侮辱他的是郁家大少爷,这打也打不得,可如何是好?
尽管清楚了郁涟乔的身份,但知府还是气不过他刚才的出言不逊:“不知规矩……嘲笑本府,是不知规矩吗?不知规矩,就能藐视王法,藐视公堂,藐视本府吗?”
郁涟乔看到掌柜跪下,想要去搀扶他起来:“刘叔,你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跟那多事的臭老头废话,郁涟乔还嫌浪费口水。
乔澜酒楼每个都城的掌柜都与郁涟乔是熟识,都是从乾倾城郁涟乔他爹手下发散出去的,打小疼爱他。所以郁涟乔看不惯刘叔因为自己,对知府低声下气的。
掌柜好意的推掉郁涟乔的搀扶,眼神示意郁涟乔稍安勿躁。
既然掌柜自己执意如此,郁涟乔也不好强求。
“还望大人看在乔澜酒楼的面子上,宽恕我家大少爷这一回。”
知府既已得知郁涟乔的身份,本就不敢再怎么为难郁涟乔,这事最好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得了。“既然掌柜你都这么说了,本府不原谅他,实属心胸狭隘。”
“草民替我家大少爷谢过大人。”掌柜笑着起身,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知府继而对郁涟乔说道:“既然郁老爷有那般教诲,那你不跪也罢,也不好叫你坏了尊父之道,落个不孝之名。”
郁涟乔见知府换了副嘴脸赔笑,不禁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服软,早干嘛去了?
为了不让他们说他偏心,知府让跪着的三人都起来诉冤。
知府让才子三人将郁涟乔为何动手打人,详细的陈述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