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在橘红路灯下
月光仰头洒向黑暗,手脚相绕
身后影子如无形深渊
要迫使我收紧,安静,
如此迫切地需要
一团梦的玻璃,
它滚动,横向穿过现实的果皮
从博物馆辗转来到市民中心。
它的另一面变成匕首,应验着
分割,流淌,渗透,或永恒。
徒劳显得多么无力!
但这又如何,一直以来
我拒绝那令人焦灼的陌生感
在那里,我获得过居住与永久查验
但这又如何,我产下儿女
为有毒的汁液忧心与狼狈
但这又如何。的确,我还曾
以诗人的身份住进疯人院
在冰冷的地下室中朗读与斗争
这神奇的身份,长满了刺猬荒谬的想象。
但,这不是“被”,不是“迫切”
不是一切形而下的现象学
因此,谁还能再忍受那一群鼠辈
钻过幽暗的漏洞,爬向香蕉的黑色书架,
混淆着大地上涂满污迹的野餐。
2010-9-26
相遇,发音节选
唯能宽衣,为脱身想象的势力逼近沉沦
这怪异游戏仿佛大象卷起了蚂蚁。
紧接着在楼道中,我止住了嘘声
向她款款致敬,那意思是“亲爱的,
别声张,更不要东瞧西望!”
她灵敏的嗅觉捕捉到全部秘密,但
她却捻起了纸,竖起的油漆
一层层跟随着脱落,墨色字迹
泛出楚楚之灰,终化湮没于无。
天花上,透明咖啡杯向下倒立,她用
手指与它碰撞,“咣当”声里绵藏着
肤浅的道德,谁又感到了罪恶?
那一天,我与她在教育中不期而遇
彼此从容呼吸,领悟着青涩伦理
她教我用神经扣动向前的扳机
每扣动一次,就像有一只犹太人的新手
透过历史掴向自己。但终究要走向反对
那仿古的留声机,失火的唱腔。
她可以继续裸露,淋洗,庇护。
她从地摊上买下一枚银色螺旋针,
我在半空中拉响了耻辱的磨砂轮。
201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