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对于徐非来说,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
????徐非对于幽都的宏观印象来自附近一位受过监禁的罪犯——他的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污点,他说过,那是在穹顶以外的地方,碧玉一样的完美无瑕。
????可那人是个罪犯,罪犯的话是不能被人们所相信的。
????他的这种言行,不过是为了勾引人跨越穹顶,最后落得个跟他一样擅闯禁地的罪名,这样一来,大家头上都有个洗脱不掉的罪名,众生就平等了。可他的诡计一下子就被聪明的群众识破了,大家知道如果所有都变得平等那就太可怕了,他们需要有对象可以讥讽,生活才不至于无聊。如果大家变得一样的平等,吃一样的饭,做一样的事,还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徐非又从别处再次得知过“幽都”,他们把那里描述的混乱不堪,到处是残垣断壁,人们在垃圾堆里寻求生存,毫无秩序可言。总之,比你能够想象的最坏的场景还要差上十倍。
????尽管他们从未跨越出穹顶半步,描述地却栩栩如生,一下子就说服了徐非。
????徐非打小就是个悲观主义者,对他遭遇的或者即将遭遇的事情总能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他也搞不清这样是好是坏——因为总是预想最坏的结果,他很少会失望。
????所以对于幽都,徐非更愿意相信人们普遍承认的那般末世景象。
????从穹顶出去的出口我搞不清楚有多少,好奇心强烈的犯罪分子总有办法“偷渡”出去,他们在墙上凿出类似“盗洞”的通道。幸亏政府维护频繁及时能够补上“盗洞”,不然这看似坚固的城墙早被城里不安分的人挖成筛子。
????正规出入穹顶的地方,据徐非所知,仅有寥寥几处——在我看来其实也是个“盗洞”,只不过是政府挖的。
????出口比较大,直径大概是十米。通行的道路更是宽广气派——足够三台计时艇并行而过。
????正当他们接近出口时,艇身上方亮起红灯警示并传来语音提示:
????“请下艇接受检查!”
????残月军官打开汽艇的后门,一跃而下,不紧不慢地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一块暗金色的卡片,那枚卡片上有着精美繁复的花纹。他把卡片出示给负责安检的人造人。
????“例行公事!”他说。
????“辛苦了,长官!”安检人造人按下手腕上类似手表装置的按钮,“放行!”。
????军官顺着汽艇伸出的金属阶梯,拾级而上,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汽艇上方的信号灯由红转绿,钢铁闸门缓缓升起。这铁闸门像极我脑海中古人修建的用来泄洪的水利设施,所以我真怕开门的一瞬间真的会被水蛇一样汹涌的大水吞噬。
????门完全被打开了,没有汹涌的大水,只是漆黑一片,天地一片混沌。
????黑暗中有一道灯光,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那里还有一道门。
????身后的一道门完全闭上,前方的大门才轰然打开。
????人类探索太空的初期就发明了类似的装置,飞船的船舱并不是与太空直接接触。直接接触的话,飞船舱里的空气就会跑到太空中。两层的大门就大大减少了船舱内空气流失的问题。
????“如果坚持不了的话就睡上一觉吧。”军官发话了,“以现在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大约需要十个小时才能到达。”
????除了艇内的微弱光亮,四周什么也看不到,他们是怎样定位的我也丝毫不关心。
????也顾不得是不是虚假的混沌伪装成夜色,徐非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说到睡觉,他还真有点困了。十个小时这么久,他也很累了,正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可是人类啊,体力上是耗不过人造人的,徐非深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