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以德报怨
张保高苦涩点头,无奈惨笑:“这年头想做几件对得起良心的事情太难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逼废了东塔乡乡令吗?”
不待别人询问,张保高自言自语说:“就是因为这个混蛋种植幻神花为害乡民,我几次想要动此人,被逃脱了不说,还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老子就故意找了个机会下乡视察治安民情,用药酒生生的喝废了这家伙。”
赵构不知传闻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此时对张保高有些佩服。
林斌听得与幻神花有关,脑海灵光一闪,他似乎抓到了什么联系,可又没有头绪。
是以,他开口问:“莫非这乡令有背景,你老兄能做到这个位置,一般人随便难为不了你吧?”
张保高以为林斌在说风凉话,心里有些愤怒,咬了咬牙却也忍着没有发怒。挤出一丝笑容,强装潇洒说:“那是肯定的,一般人动不了我。那狗屁乡令背后就是钱少,所以今天这一切,都是钱少在故意整我。”
原来如此,林斌忽然有些明白。
“张司仪,如果你能将张莽逮捕归案,是不是就可以功过相抵了?”他忽然这样说,引得张保高和赵构齐齐侧目。
赵构眼睛一亮,拍了把大腿:“不错,只要你缉拿张莽,那不就堵住上面的借口了吗?”
张司仪情绪不高的呐呐点头:“话是如此,要是能抓住张莽不但可以将功补过,而且还算是立功了。可神韵之下第一人,县里纠察局谁敢招惹?那不是让手底下弟兄送死,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闻言,林斌心里点了点头。这张保高骄傲自大了一些,却不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值得他送这份功劳。
“呵呵,张司仪我能将张莽的尸体给你,对你还有帮助吗?”
他的话再一次引得二人为之侧目,张保高猛地睁大眼睛:“你真能帮我找到张莽的尸体?”话说出来,张保高就立即苦笑摇头:“林老弟我承认此前我张保高做的不地道,可你也不能这种时候那我开刷吧?”
看到自己好意被人误会了,他心里笑了笑,脸色郑重说:“没有骗你,如果我没有猜错,刺杀我的囚犯就是你们说的张莽”
话间,他指了指自己的袖口:“这是来的路上,遭遇行刺时弄破的。”
“当真!”张保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手。
“当真”随后他细致的将行刺之人的样貌口述了一边。
哈哈……
张保高听完他的描述,忍不住哈哈大笑,眉宇神色间愤怒消失。畅快说:“有人定然不会想到,他们针对我张保高的计策落空了,哈哈……”
只见其笑着站起来,拎起桌上的酒坛,看着林斌说:“林将主,我张保高不是东西,这三坛酒,我张保高喝了给您赔罪!”
赵构看着张保高,心说你张保高现在自吞苦果了吧。不过心里却有些佩服此人有恩必报的性子。他暗中再看林斌,心里揣测林斌要怎样做。是以直报怨?还是以德报怨?
以直报怨理所当然,如果以德报怨那胸怀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老张这酒不忙着喝。”林斌站起伸手拦住,笑说:“你的事情解决了,令妹的事儿不是还没解决吗?既然让人家筹谋落空,代表你就已经亮剑,亮剑杀敌岂能半途而废。何不一鼓作气势如虎,让背后策划之人两手空空,徒劳无功呢。”
赵构瞧着那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心里‘嗞流’吸了口凉气。
他瞬间恍然,明白林斌为何如此帮着张保高穷追猛打了。张莽刺杀的对象是林斌,而前不久林斌才在九席议会上把雷永春踢出局,据他了解雷永春就是给钱少做事。
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他就明白了。心说林将主恐怕老早就明白了,此举可谓一石二鸟啊,即能折服张保高为其所用,还能借着张保高之手给钱少还以颜色。假借张保高之手就有了缓冲,既没彻底撕破脸皮,又让所有知晓内情的人明白他林斌虽然年轻,也不好惹。
想明白一切,赵构心里就越加佩服,想不明白如此年纪轻轻,手段怎么就如此老道?
张保高诧异看着他,显然不相信他能帮得上自己妹妹,摇头说:“林将主,县里就一个名额,我张家我爹哪辈子还是一个普通乡民,我争不过人家。”
“那倒未必吧”林斌神秘一笑,幽幽说:“县里面没有办法,可以跳出县里的格局往外面看嘛!”
他略微顿了顿,瞧着二人不解模样,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我在天道院有些关系,或许能帮得上忙。”
此话惊得二人眼睛都快要掉地了,赵构心说难道林将主大有背景,不会啊?有背景的人干嘛要到这等穷乡僻壤做个将主,凭他状元郎的身份做个县令都很正常嘛?
赵构百思不得其解的注视下,林斌激发传音玉法阵,联系天道院的关系。
“喂,小林子你这大将主怎么想起联系老姐了?”听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他心里莫名暖暖的。这个自称老姐的女孩儿是三叔家的掌上明珠,三叔起初因为不能修炼,所以成婚比较早,这就有了这个老姐。
记忆中林斌小时候总是喜欢粘着这个姐姐,而且这个老姐不像三叔势利眼,在家族里是除了老爷子,唯一维护林斌的人了。
“老姐”林斌像记忆中称呼女孩儿,只觉心里暖暖的:“好久不见老姐了,想你了呗。”
啐!
传音玉里传来轻啐声:“想我?想我你受委屈怎么不告诉老姐,林坤个小王八蛋真是能耐了。”
听着声音,他仿佛就看到了老姐娇媚嗔怒的模样,忙开口说:“老姐,你别担心,我在这儿挺好的,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
“哼哼!”对面骄哼几声,薄怒说:“就知道你小子没良心,说吧什么事情。”
花费了一点时间,在张保高紧张的关注下,他终于将整件事情说完。随后就听老姐说:“既然是你的朋友,老姐我就卖你个面子,你等会儿我把事情给你办好通知你。”
“林将主,事情真能成?”他刚关闭法阵,张保高就满脸猴急,迫不及待询问。
就连赵构也是满脸急切,不过他和张保高心情不一样。这件事能成,就说明林斌背后的确有很大的势力。能在天道院说上话,在赵构心里那就是有势力,就算是县里将主、乡里都没有这个能耐的。
林斌点了点头,沉吟说:“应该能成,成与不成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
两人煎熬等待着,一刻钟时间过去,张保高觉得希望渺茫时。嗡的一声,林斌的传音玉忽然响了。
“喂,老姐事情怎么样?”他笑呵呵冲着传音玉另一头询问。
“哼,你老姐办事儿还能不成?那个丫头的名额要回来了,真武院会直接介入。不会采纳你们县里的推荐,会直接派人将名额送到那个丫头手里。”简单说完,传音玉里忽然传来神神秘秘的声音:“告诉老姐,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不然你那么上心干什么?”
林斌吓了一跳,注意到没有被张保高他们听到,连忙郑重道:“老姐你就别瞎猜测了,就是帮朋友的忙。”不等老姐再问,他就忙着关闭传音玉法阵。
随后笑着对张保高说:“事情成了,天道院会将名额直接送到令妹手里,没人能抢得走这个名额。”
无论是张保高还是赵构都愣了,尤其是天道院会将名额直接送来这句话,更是让张保高震惊的颤抖。
天道院真武院在林斌眼里就是下三院其中一院,可在张保高眼里却不一样。
天道院属于让他们望而生畏的存在,天道院亲自派送名额,在永昌县来说那就是极大荣耀。有这份荣耀在,以后谁还敢小瞧他张家,谁还再敢对他张保高玩弄这种花招。
赵构心里震惊之余,更多是沾沾自喜,心说我赵构总算是慧眼识人,林将主果然深不可测。
林斌虽然猜不出二人心里具体想法,从其神情也能猜测一二。他清楚经此一事,赵构会是他在乡衙的坚定支持者,而张保高此人身居县衙纠察司要职,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外援,他就能掌握县里的情况了。
他在为今天一石二鸟之事沾沾自喜时,只见张保高忽然站起。撩起长衫,就要下跪。
“张司仪,你这是干什么?”他赶忙站起,伸手将张保高托住。
张保高面红耳赤,脸上满是惭愧之色:“林将主,张保高先前对你那样,你还能如此帮我。我张保高不是东西,只有跪下来给你赔罪,心里才能安稳。”
“张司仪,你这话可就让我不高兴了。如果你要觉得合适,咱们就是朋友了,再如此可就做不了朋友了。”
他刚说完,赵构忙着站起来打圆场,劝说:“张司仪,跟林将主你就别矫情了。”
张保高感激的看了眼林斌,重重的抱拳拱手:“林将主,以后老张我但凭你差遣,上刀山下火海我张保高如果皱一皱眉头,就他娘不是东西。”
“张司仪太可气了,以后我就称呼你老张,你也别林将主林将主叫我了,就称呼我小林吧。”
“这可不行,我还是称呼您林老弟吧。”
“哈哈,两位大人咱们就别客气了,再不吃雉鸡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