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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戚景通毁鞋教子

说起戚继光,我们都知道他是我国明代著名的爱国将领。他一手训练起来的戚家军,纪律严明,作战勇猛,在明代的抗倭战争中作出巨大的贡献,受到广大人民的赞颂和爱戴。而戚继光自己那种居官清廉、生活简朴、秉公执法等美德更是被人们传为美谈。戚继光之所以能成为杰出的民族英雄,跟他自幼受到父亲戚景通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

戚景通是明代正德、嘉靖年间(1506~1566年)的一员武将,曾任神机营副使的高官。他文武全才、品学兼优,虽为武将却被举为孝廉。戚景通在做官期间,清正廉洁,受到军民的好评。后来他不堪忍受当时弥漫官场的贪污贿赂的恶习,于嘉靖十七年(1538年),以终养老母为借口,请求回乡。

在戚继光年纪很小的时候,戚景通就对他提出严格的要求,注意培养他勤俭的好习惯。

嘉靖十八年(1539年),戚景通辞去官职回到老家。老家的房子建于二百多年前,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已经破旧不堪了。亲戚朋友们都建议戚景通拆了重造,既住得舒服,又能为儿子戚继光留下一份产业。

戚景通摇摇头说:“这房子虽然破旧一些,但是修缮一下还能住人,何必要拆了重建而劳民伤财呢?再说小孩子家光靠继承祖辈的产业过活、坐享其成,将来肯定是没出息的。”他决定请工匠来修缮旧房。考虑到老房子低矮,不能装高大的门户,他就命令工匠安设四小扇镂花门户。

工匠们觉得戚景通作为朝中武将,家里只安设四小扇镂花门户,实在太不气派了。正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时,戚继光蹦蹦跳跳地过来看他们修房子。其中一个工匠灵机一动,想出个点子来。他上前向小戚继光施了一礼,问道:“请问公子今年几岁了?”

“12岁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戚继光奇怪地反问道。

“哦,是这样的,”那位工匠不紧不慢地说,“老爷是当今朝中堂堂一员武将,堂堂的将门只安装四扇镂花门户,岂不是太寒酸了?公子您正好12岁,如果安设12扇镂花门户,既吉利又气派。大家说说看我这个意见提得怎么样?”

其他几位工匠都附和着说好,还建议戚继光道:“只要公子向老爷提出意见,老爷肯定会同意的。”

戚继光觉得这件事挺有趣的,为了在这些工匠面前逞逞能,他就跑去找父亲,向父亲提出了这个意见。

哪里料到父亲听后,马上沉下脸来,严厉地批评道:“你小小年纪,应该把思想放到读书习武上面,怎么能有这种贪图虚荣、讲究排场的想法呢?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难道都忘了?”

看到戚继光低下头,脸上似有悔改之意,戚景通口气才缓了一些,又语重心长地说:“你长大之后,能够守住眼前这份产业,我就满足了。如果爱慕虚荣,说不定连这点家业也保不住呢!孩子,一定记住,勤俭为本啊!”

眨眼工夫,又过了一年。在戚继光13岁生日那天,外祖母送给他一双做工考究的丝制鞋。戚继光试穿了一下,大小正合适,漂亮极了。母亲看了心里很喜欢,就让戚继光先不要脱下来了。

戚继光穿着丝鞋,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走路也似乎轻巧了很多。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锣鼓声。戚继光想跑出去看个究竟,刚走到庭前,被父亲看见了。父亲叫住他:“你这么急匆匆地干什么去?”

“我想去门外看看。”戚继光回答道。

“那你去吧!”

戚继光转过身才走几步,就听到父亲又叫到:“你给我回来!”原来父亲看到他脚上穿着的亮闪闪的丝鞋了。戚继光只好走回到父亲面前。

戚景通看着戚继光,生气地说:“小孩子穿这么好的丝鞋干啥?你现在就穿丝鞋,长大后必定想着穿锦衣、吃肉食。我做人一辈子清白,肯定满足不了你的欲望。这样,等你当了官,就会干出贪污贿赂的事情。你马上把这双鞋脱下来!”

戚继光心里很舍不得,就说:“这丝鞋是外祖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妈妈叫我穿着的。”

“不管是外婆送你的,还是妈妈让你穿的,你都必须给我脱下来,小孩子不能穿得过于华丽!”戚景通严厉地说。

戚继光只好把丝鞋脱下来,交到父亲手里。戚景通找来一把剪刀,当场就把丝鞋剪破,告诫戚继光道:“小孩子应该有远大的志向,而不能贪图享受。养成节俭的好习惯将会使你终身受益的。”

戚景通还乡后,除了平日亲自教戚继光读书练武外,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撰写军事著作上了。他总结自己带兵多年的经验、体会,再结合前人的教训,写出了一部又一部实践性很强的军事论著。由于他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无心过问家事,弄得家里经济状况越来越窘困。于是,有些人就在背后议论道:“孝廉孝廉,你能拿什么东西留给后人啊!”

这话传到戚景通耳朵里,他就把戚继光叫到自己的书房,指着自己的一大堆军事著作说:“儿呀,别人都说我身为孝廉,却不能给你留下什么产业,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你要知道,其实我留给你的这些遗产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它们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只要你读通了它们,不但能为自己挣得一份产业,而且能为国家、百姓作出巨大的贡献。”

戚继光听了父亲的话,博览群书,学业不断地长进。戚景通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天,戚景通和夫人张氏在议论家庭琐事时,张氏忧虑地说:“老爷您虽然为官多年,可是清白一世,也没有积下什么资产。现在我们家里每日只出不进,以后的日子将怎么过得下去呢?”

戚景通爽朗地笑了几声,指着正在书房埋头苦读的戚继光说:“夫人不必多虑,他不就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吗!”

戚继光在戚景通的严格教诲下,年纪轻轻就样样出类拔萃。在他19岁时,就被任命为登州卫管理屯务。后来,戚继光成为杰出的爱国将领和民族英雄,受到人民的赞颂;而戚景通毁鞋教子、倡导节约的事迹,也被世人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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