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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老实实的医学家

哈维是一位老实实的医学家。从17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他曾多次随国王或政府官员出访欧洲各国。出访期间,不管到哪里,他都抓紧时间研究医学问题,利用一切机会进行解剖生理实验观察。一次哈维陪同国王参加加冕典礼,典礼盛况空前。但哈维无心观看热闹非凡的盛典,而是沉浸在动物生殖的问题研究中,思索着鸡蛋是怎样孵出小鸡来的。在当御医期间,他常向人们宣传自己的新发现,以及竭力说服人们接受血液循环论。哈维作为国王的御医在皇宫里度过了很长时间。在宫廷,他除了日常医疗工作外,几乎每天进行解剖实验。国王查理一世对哈维进行的观察研究很感兴趣,给予莫大的支持,并同他一道进行观察。

有一次,国王命令哈维解剖一具长寿老人的尸体,试图了解长寿的秘密。这位老人是贫困的乡下人,死于1635年11月4日,活了152岁零9个月,历经了9个国君。这位老人是一位伯爵发现的,将他从乡下带到伦敦。老人在旅途中和在皇宫里受到很好的接待和照顾,可不久便死了。在解剖老人的尸体时,哈维和参加解剖的9位医生都没有发现他内脏器官的结构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未能找到老人长寿的真实原因。

哈维对待科学问题非常认真仔细。亚里士多德认为心脏具有感觉意识,而哈维在解剖动物中发现,亚里士多德的这一观点是错误的。有一次,一位青年人胸部受伤,左侧肋间隙有一个裂口,可以看到心脏的搏动。哈维应国王查理一世的要求去诊察这位受伤青年。有心的哈维,觉得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在治疗前,他做了一个小试验。哈维在做了外科常规准备后,轻轻地插进了3个手指和拇指,立即感到青年人的心脏在跳动,同时他又摸他的脉搏,证实了自己的手指摸着的是跳动的心脏,但青年人并不知道哈维的手触及了自己的心脏。哈维立即带受伤的青年去见国王,并当场给国王做了表明心脏没有知觉的表演。这一发现推翻了2000多年来亚里士多德关于心脏有知觉意识的错误观点。

1640年,英国爆发资产阶级革命,国王离开伦敦,跑到封建势力较强的西部和北部去集结反革命力量。1642年8月,查理一世为了镇压革命,宣布“讨伐国会”,挑起了内战。在战争环境下,哈维仍然坚持研究医学,制作各种各样的解剖标本。据记载,在一次皇家军队与以克伦威尔为首的议会军队在边关激战之际,国王把自己两个未成年的儿子托付给哈维照顾,其中大儿子查理当时12岁,18年后成了查理二世国王,小儿子詹姆士当时9岁,即后来的詹姆士二世国王。在炮火近在咫尺之际,哈维还在灌木丛中读故事给两个王子听;直到一粒子弹在离哈维才1米的地面上炸响,哈维才把两位王子转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这个故事不但显示了哈维与国王关系之亲密,也反映了作为科学家的哈维性格的一种特殊的镇静。

当保皇党人被击败,国会接管政权以后,查理被送上断头台。此时,哈维没有随同国王的同僚流亡国外,而是退休了。他认为国王是一国之君主,好比人的心脏。他固执地拒绝为没有国王的新政府服务。哈维回到伦敦,同他的几个弟弟一起住在离伦敦不远的乡村。战争期间,他在伦敦的房子遭到袭击,许多手稿和收藏物都被焚烧。1650年圣诞节,他的好友恩特来拜访他,并把他保留的一部分书稿带走,这就是后来由帕勒因在伦敦圣保罗教堂展出的名叫《论动物的生殖》那部著作。

1651年7月4日,哈维通过皇家医学会会长普鲁介安博士秘密捐款,为医学会修建了一座图书馆,但这个秘密很快就传播开来。1652年2月22日图书馆竣工,移交学会使用。同年9月30日,哈维被选为医学会主席。12月22日,医学会决定,要在学会大院内修建一座威廉·哈维的雕像,表彰哈维在医学上的光辉业绩。1656年,哈维由于健康原因辞去了主席职务,并向同事们告别。

哈维患了一种痛风症,为了减轻疾病的折磨,他经常把两只脚放在水里。在恩爱的妻子去世后,他的晚年很寂寞,促使他的健康状况更加恶化。1657年哈维因患中风病倒了,6月3日去世。同事们满怀着悲痛和敬仰的心情送别这位奋斗了一生的伟大医学家和生理学奠基人,把他安葬在埃塞克斯郡汉普斯泰德墓地。

哈维没有子嗣。根据他的遗嘱,大部分家产捐献给医学会图书馆。这个学会至今还每年为哈维举行一次纪念活动。其余的遗产分给了亲戚朋友。当然,他还有一笔不可分割的遗产——《血液循环论》,这是他留给人类的无价之宝。

哈维的棺椁是用铅皮包着的,存放在汉普斯泰德的一所圆顶房子里,共达226年之久。1883年10月18日,在皇家学会会长詹尼尔爵士主持下,医学会的委员们把哈维的棺木放入刚刚做成的白色大理石石棺中;里面的铅棺上刻着:“威廉·哈维博士,1657年6月3日逝世,享年79岁。”

在威廉·哈维的墓碑上,用拉丁文镌刻着:

“整个学术界都对威廉·哈维的受人尊重的名字表示敬意。他是数千年来第一个发现血液每时每刻运动规律的科学家。他给世界以健康,他给自己以英名;他是把动物的起源和产生从伪哲学中解放出来的唯一的一个人。人类得以获取知识应该归功于他,医学得以生存和发展也应归功于他。……他是伦敦皇家医学会一位勤奋的、享有盛名的解剖学和外科学教授。他为皇家医学会建造了一座闻名于世的图书馆。他把此馆捐赠给了医学会,并用自己的遗产不断充实它……”

对于哈维在医学发展方面的影响的最出色的评价莫过于威廉·奥斯勒1906年在伦敦皇家医学会哈维纪念会上作的演讲。他说:

“哈维的学说标志着医学与旧传统的决裂;人们不再满足于小心翼翼地观察和精确无误地描述;人们也不再满足于精心编造的理论和梦想,有史以来人们第一次以现代科学意识用实验的方法研究重大的生理问题……他的一本72页的小册子将世界列入了实验医学的时代。”

近年来,美国有的学者将哈维的《血液循环论》与哥白尼的《日心地动学说》、牛顿的《数学原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等专著列为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著作,充分说明哈维对人类医学科学发展作出的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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