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朝魏小田踹了一脚，骂道：“滚，要我对她施美男计还不如杀了我。也就你，只要见到胸大的就乱了方寸，从马如月到‘大唐酥胸’，都一个类型。”
魏小田嘿嘿笑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品位不同，品位不同。”
回到紫庐，叫醒了叶波和方言，我们把见马如月的情况和二人说了一下。当我们说到马如月要求分成占大头时，方言十分激动地叫了出来：“万万不可，从我账房的角度，只有菜猪才会答应这种条件，亏本不关她的事，盈利却要占大头，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叶波也嚷道：“就是菜猪也不会答应，天下也找不到这样的菜猪。”
我说：“我们当然不答应，宁可卷铺盖回长溪也不能答应，但给多少才比较合适呢？”
方言伸了一个指头出来，魏小田瞪大眼问道：“不会吧？一成？”方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魏小田狠狠地把方言伸出的指头给按了回去。方言挣扎着又伸出两个指头，魏小田想都不想又按了回去。
方言忍不住骂了出来：“靠，马如月给你什么好处了，两成还不够？”
魏小田倒也不恼，说道：“合作要有诚意，要双方都能接受，人家一开口就要占大头，说明心理预期很高，一下子跌到两成，会答应吗？大家都务实点好不好？”
“那你说多少？”叶波反问。
魏小田伸出四个指头，说道：“怎么也得给到四成才好谈。”
方言和叶波齐声嚷道：“不可能！”
我挥了挥手道：“你们也别吵了，这样吧，图书一块不关马如月什么事，她肯定不能参与图书的分成。要分成只能把演艺一块拿出来分，演艺这块我们六，她四，你们看怎样？”
方言和叶波点头道：“唐兄这主意好，就这么定了。”
魏小田嚷道：“这和整个给人家两成也没什么区别，人家肯定不答应！”
方言嗓门也大了起来：“别人家人家的，还真把马如月当宝了，是想泡她吧？”
魏小田一急，赌咒发誓说，马如月要失身也是失身给我，不可能是他魏小田，他是真心诚意地想促成这笔合作，让文化坊能够快速发展起来。接着魏小田又问五五分成行不行？我们齐声说不行。魏小田又说如果马如月不同意，是不是就此拉倒？我们三人相互看了看，狠狠地点了点头。魏小田非常凄婉地长叹一声，很有种忠臣良将意见不被采纳的悲伤：“那就这样吧，合作是不可能了。如果文化坊关门，你们要记着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了。”
我拍了拍魏小田：“我们都记着，你的苦心我们也都明白。马如月要知道你这样，难保不会委身于你。”
次日下午，我们直奔马如月家去。一路上，我、方言和叶波三人相互鼓劲，一定咬死了不松口，哪怕马如月大发雷霆，也决不退缩。六四分已是我们最大诚意了，这么大的诚意马如月还不同意，只能说明这女人太贪，合作伙伴太贪也就失去了合作的基础，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魏小田听着我们这些话很不以为然，他说我们没有真正地看到马如月的价值，如果我们认识到了，一定不会认为这就是最大诚意了。我们都觉得魏小田很不可理喻，凭什么对马如月这么一根筋，要说胸，“大唐酥胸”的胸也不输马如月，可也没见魏小田对“大唐酥胸”有多神往，难道真的是名人效应？同样尺度的胸因名气不同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感受？
到了马如月那里，马如月倒还守约没有出门。见到我们劈头就问：“怎样？”
我推了推魏小田示意他开口，魏小田白眼一翻根本不理我，和昨天抢着发言判若两人。我又看了看方言和叶波，二人一见马如月竟然有点哆嗦，一看也是不能开口的主，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马姑娘，昨天我们商量了很久，是这样的，我们很清楚马姑娘的价值，所以我们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如果不能合作，那也没办法，不能合作，对我们是重大损失，所以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所以希望马姑娘也换位思考一下我们的诚意。”
说到这，我已是大汗淋漓语无伦次，马如月听得大皱眉头，打断我，喝道：“到底什么意思！既然这么有诚意，到底要怎么分。”
张娇鹤也大吼：“就是，直接点行不？姐姐很忙的，没空跟你这样兜圈子！”
我非常无助地看了一眼魏小田，魏小田双手抱胸，依然翻着白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再看方言和叶波，这两个不争气的一直垂着头，根本不敢看马如月和张娇鹤。不得已，我只得深呼吸一下，平静情绪，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的考虑是我们文化坊的业务主要分两块，一块是图书，一块是演艺，因为图书这块马姑娘没有介入，所以这块收益是不分的，把演艺这块收益拿出来分。”
还没等我说完，马如月炸雷一般叫了出来：“什么？！你们讨论了半天只把演艺拿出来分？我要加入了，你们整个文化坊就出名了，每部书写上嫦娥姐姐推荐，谁还不买？”
张娇鹤也跟着在一旁嚷道：“就是，把我们当什么了？你以为我们姐姐是二三流的名人？告诉你，姐姐是长安城里的一线红人，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乡巴佬就是心眼多！”
马如月又继续喝道：“那你说，演艺这块怎么分？”
看着马如月和张娇鹤龇牙咧嘴的模样，我几乎要崩溃了。我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投向魏小田，希望他能帮上两句，可魏小田瞟了我一眼，嘴角翘得老高，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方言和叶波，脑袋几乎要埋到自己裤裆里去了，根本没有抬头的勇气。我心跳加速不能自己，马如月见我半晌不答，一拍桌子再次喝道：“你倒是说啊，演艺怎么分？”
被马如月这么一拍，我险些滑到椅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六，六，不，五，五五分。”刚才在路上和方言、叶波信誓旦旦绝不退让的底线此刻早被吓到了爪哇国，六四分还没拿出来亮相就被自己给斩立决了，变成了五五。
马如月逼视着我：“真的就五五？”看着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冷汗直冒，但还是挺直了脖子点了点头。马如月又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最后的结果了？”我动摇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马如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五五，亏你们想得出来，而且还只是演艺五五，把我当什么了？街头卖艺的？滚，现在就给我滚，什么东西！”
她话音未落，方言和叶波一溜烟就没影了。倒是魏小田十分地镇静，仿佛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他朝马如月抱拳说道：“马姑娘，青山绿水，后会有期。生意不成，情意在，这是我的名纸，有空到寒舍来坐坐。”说完把他的名纸递上，踱着方步出了门。
到了门口，叶波和方言惊魂未定地等在那，见我们出来，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说：“吓死了，吓死人了！”
魏小田哼道：“现在怕了吧？还好唐兄后来改口，要是说六四分，非被人打出来不可。”
我非常惭愧地对方言和叶波说：“兄弟，对不起了，没能守住底线。”
叶波和方言安慰我道：“不怪你，不怪你，要换作我们，只怕六四变成四六了。反正也合作不成，五五和六四也没区别。”
魏小田嘿嘿一笑：“那也未必，不出三日，马如月必会让张娇鹤来找我们。”
魏小田这一句话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我摸了下魏小田的额头，问道：“没发烧吧？”
魏小田把我的手从他的额上拿下，说道：“所以我说唐兄改口改得好，六四是绝路一条，五五则峰回路转，这一成之差，境界迥然不同。三日内，张娇鹤要没来，我给哥几个提夜壶。”
我们见魏小田这么信心满满，敢压上给我们提夜壶这么大的赌注，看他的眼神不由地景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