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些年的妈妈,累积起来的后遗症不少,不知不觉中做了许多让自己尴尬的事,在公共场合里听到孩子叫妈妈,不管手中是不是已经牵了孩子,常常第一个回答“妈妈在这里”的是我!从这种小动作发现自己沉疴已深,数度努力也改不掉如此的积习,直接反映的动作还包括,一刹车,就把左手臂伸出去,拦住往前冲的孩子。
一旦为妈妈,终身为妈妈。在餐馆里看到别桌的孩子不吃青菜,忘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亲自过去告诉那孩子吃青菜的好处,别人的孩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坚持的妈妈?很少有孩子讲一次就听话的,以致造成了妈妈得一说再说啰嗦不完的毛病。眼看着不听话的孩子做错了决定,深深相信“不听老妈言,吃亏在眼前”,老妈养成了“好给忠告”的病态,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作为一个妈妈,付出的代价相当高,还没有见到孩子的面,就必须付出“失去身材”、“妊娠纹”的代价;而见了面,真正的难题才开始。一年年累积下来练就了一身特异功能,千手观音加千里眼顺风耳能用牙齿咬开孩子打结的鞋带,用口水替孩子清洁嘴角的斑痕,心甘情愿用孩子用过的卫生纸,每天必须面对各种情况,变换成不同角色,一会儿是医生,一下子是和事佬,下一刻又成了老师、园丁、司机、音乐家、厨师、法官……
母亲的工作永远没有做完的时候,一星期工作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仍然觉得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不敢辞职不敢有倦意,乖乖守着这无薪无年资的工作,这样的履历无法被写进求职的经验里,也没有退休金可领,却有多少人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