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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诚信篇(5)

第二天清晨,京城的南门前竖起了一根两丈多长的木杆,城门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能把此木杆扛到北门口者,赏黄金十两。”落款是“左庶长商鞅”。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南城门前就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人。人们看着告示上巴掌大的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把这么一根二三十斤重的木杆子,扛到没有几里路远的北门口,就能得到十两黄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哼,这不是骗人就是写错了!于是,大家纷纷向张贴布告的官吏打听。那官吏一字一句地把告示念了一遍、告诉大家:“字字都是真的。”

人们更加纳闷了。这“左庶长商鞅”不就是君王任命他变法的那个人吗?他让把这根木杆搬到北门,这和变法有什么关系呢?大家猜想一定是左庶长在玩什么花招。这样,虽然看热闹的人挤了一大片,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扛那根木杆。

商鞅见大家都心存疑虑,便派人又贴出一张告示:“能将此木杆扛到北门者,重赏黄金五十两。”

告示一贴出,人群中一片哗然。大家更加琢磨不透了:左庶长这是怎么了?他难道不知道五十两黄金的价值吗?这够我们平民老百姓过一辈子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毛头小伙子。他想:不管左庶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都去试试看。如果此话当真,我白捡这五十两黄金,一下子就成了大富翁;如果左庶长是戏弄百姓,那顶多也不过是白扛一趟木杆。这样想着,小伙子就走到了那木杆前面。几千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小伙子略一沉吟,便勇敢地扛起了木杆,向北城门走去。骚动的人群立刻跟着他向北城门涌去,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局。

这时,商鞅已经在北城门等着了。他胸有成竹地知道,重赏之下肯定会有人愿意扛这根木杆。等他看到人群浩浩荡荡走过来的时候,自信地点了点头。

小伙子到了北门,把木杆往墙边一靠,对商鞅说:“左庶长,我来领赏金了。”这时,人群中寂静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仔细等候着左庶长的话语,脑子里转着各种猜测。

北城门边上早已筑好了一个土台子。只见商鞅先登上高台,接着,又把年轻人叫了上来。这时,侍从托着一个装着五十两黄金的盘子走了上来。商鞅接过盘子,一五一十地把里面的黄金清点了一遍,一钱不剩地全部交给了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高兴得忘记了紧张、害怕,竟一下子蹦了起来。他高兴地对商鞅说:“左庶长,您可真是守信用,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啊!”这时,台下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嘈杂之声。人们有的兴奋,有的惊讶,更有的后悔不已。人们想:

如果此时再树起一根木杆,自己一定去扛。

这样,五十两黄金和一根木杆就树立起了商鞅和新法的威信。第二天,商鞅就向全国颁布了新法的具体内容。

老百姓都深深明白新法是不可违抗的,大多数人都自觉遵守新法。

但是,太子及一些贵族对新法很不满。那些贵族权势们趁机挑唆太子与商鞅作对,他们想:虽然你颁布的新法法纪严明,可是,太子犯了法你又能把他怎样呢?于是,太子便公然与新法对抗,干了许多违法乱纪的坏事。

商鞅知道这些以后很是气愤。他顿时明白了新法实施后为什么推行不力,原因就是那些王公大臣故意从中作梗。王子犯法本应与庶民同罪,可是,处治了太子,必然会激怒秦孝公,他肯定会一怒之下收回变法的命令;但如果不处治太子,那以后新法推行起来还有谁肯听呢?

于是,商鞅就把唆使太子犯法的老师和那些王公大臣抓了起来,并给他们用了刑法。

老百姓和贵族大臣们见太子犯法都被处治了,自然不敢再和新法作对。通过这些措施,商鞅的新法在秦国广泛推行开来。新法实施了十多年后,秦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家富裕,百姓富足,人们道不拾遗,山野中没有盗贼。秦国一跃成为诸侯国中的一个强国。

由此可见,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讲信用、树威信都是极为重要的。

宋代着名的改革家王安石就写了这样一首诗,赞扬商鞅:

自古驱民在信诚,

一言为重百金轻。

今人未可非商鞅,

商鞅能令政必行。

千里赴约

东汉初年,京城太学中有两个生死与共的朋友同窗共读,其中一个是山阳郡的范式,另一个就是汝南郡的张劭。范、张二人都是学习刻苦、品德高尚的好学生。他们在一起共同学习了好几年,志趣相投,情义深厚,于是,就结为生死之交。

他们在太学中学成之后,已经许多年没回家了。范式和张劭都很想家,张劭更是惦记着年迈守寡的老母亲。因此,他们都不愿在京城做官,打算返回自己的家乡。

分别之前,他们二人难舍难分。张劭流着泪说“:这一分手,我们相隔千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范式握着张劭的手说:“一路多保重。两年后的秋天,我一定去你家拜望你的母亲,同你聚会。”范式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率领群雁南飞的头雁的鸣叫声。他们二人频频回首道别。

张劭回到家中,谨慎周到地侍奉老母亲。

不知不觉间,第三年的秋天到来了。

张劭自从与范式道别后,就天天扳着手指头,数着范式相约的日子,终于这一天到来了。张劭这天早晨很早起床,他推开房门,只见晴朗的天空中一排鸿雁凌空而过,长鸣而去。张劭心中万分高兴,他想:这大概就是看见我和范式分手的那队鸿雁。现在,它们一定是来向我报信的。范式肯定今天就会到的。

张劭兴冲冲地跑进母亲房中说:“母亲,我常跟您提起的那位山阳郡的范式今天就要来了。过一会儿,我就到大路上去迎接他。”

母亲听了他的话很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范式今天会来呢?”

张劭说:“两年前的今天,我和范式分手时约好,两年后的秋天相见。今天正是约定的日子呀。”

母亲听了儿子的话,不禁笑了:“孩子啊,你大概是想念你的朋友想痴了吧。你也不想想,山阳郡和我们汝南郡相隔一千多里的路,怎么会说来就来呢?即便是说好了要来,路这么长,路上多走一天少走一天也是说不准的事,也不一定就在今天来呀。”

张劭对母亲说:“范式是个极为守信的人,他说要今天来就一定会今天到的。”

母亲叹了口气说:“如今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你和范式仅是几年同窗之交,他怎么会不为官为商,仅为故友之情而千里赴约呢?孩子啊,你不要傻想了。”

张劭充满自信地说:“范式的不同寻常之处就在这里。他视友谊如血脉,视信誉如生命。母亲,您不信就等着瞧吧,您还是先准备些饭菜,否则,会措手不及的。”

张劭说完就沿着大路去迎接范式了。母亲听了儿子的话,将信将疑地去准备饭菜了。

太阳快升上中天的时候张劭果然看见久违的朋友范式轻装简从,风尘仆仆地赶来。两位同窗好友久别重逢,激动万分。

范式跟随张劭去拜见他的母亲。母亲见到范式,万分感慨,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为友情远行千里,准时赴约。她从心里佩服范式忠信待人,重诺守信的品德。一时间,范式与张劭交友笃守信义的故事也在汝南郡传为佳话。

范式住了些日子就告辞回家了。他走后不久,张劭却染上了重病。张劭寻思着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便派人到山阳郡告知范式。他对报信的人说:“范式是我以生死相托的朋友。看来我活着的时候是不能再见到他了。烦劳你告诉他,让他在我入土的那天赶来为我送葬。”

报信的人走后没多久,张劭就辞别人世了。亲友们一面为张劭料理后事,一边直犯嘀咕:汝南郡与山阳郡远隔千余里,送信的人现在还不知到没到山阳郡,范式怎么就会那么准时地在下葬那天赶到呢?如果到了下葬的日子范式没来,那么要是安葬了张劭,就是违背了他的遗愿;如果不安葬,那又该等到什么时候呢?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到了下葬的日子就安葬张劭。

下葬的日子到了,人们准备抬起棺材往墓地去。可是,怪事发生了:本来并不很重的棺木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棺木却纹丝不动。母亲想起儿子的临终嘱托,不禁热泪滚滚:“我儿子这是在等他的生死之交范式啊!既然我儿子不肯入土,那就等一等吧。”

正在大家半信半疑地等着的时候,只见远方大道上扬起一道飞尘,由远而近,一辆素布装饰的马车飞驰而来。

母亲蛮有把握地告诉大家:“这是范式赶来了。”

果然,车到棺前,范式从车上飞身而下。他一下子扑到张劭的棺木前,痛哭失声。人们看到这两位同窗好友生离死别的场面,泪水禁不住落了下来。所有在场的人都为范式这种重义守信的精神所感动。

张劭的母亲强忍悲痛,拉起范式安慰着他,并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赶来参加葬礼呢?”

范式说:“我接到张劭病危的消息,套上马车就赶来了。路上我两天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为的是能够与张劭见上一面,可我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张劭的母亲说:“你没有来迟,你又是准时到的。张劭为了让你来为他下葬,不肯入墓。”

范式哭祭完毕,亲手拉着绳索为张劭下葬。说来也怪,那棺木顿时由重变轻,到了墓地,轻轻松松地就放入了墓穴。

范式又连夜监工造好了张劭的墓地。他在墓前种下了一棵长青的松树,然后对着墓碑说:“你生前,我们是生死相托的朋友,你死了,这棵松树仍然连接着我们的友情。

你如果来生还会与我相约,那我一定还会千里来相会的。”

张劭的母亲听了范式的话,心中感慨万分。她拉着范式的手说:“我儿子能交上你这样一位重义守信的朋友,也不枉活一生啊。”

史弼抗旨

东汉的汉桓帝是个昏庸无能、毫无主张的皇帝。他身边的一些宦官看准了桓帝的弱点,便在桓帝面前天天吹风,出主意操纵他。桓帝则完全像个木偶,宦官们怎么拉线他就怎么动作。这样一来,搞得坏人当道,好人受气,老百姓可遭了殃。

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桓帝身边有些奸佞的宦官。有许多人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便要求桓帝清除身边这些小人恶人。可是,桓帝却没有主心骨,经不住宦官们在他耳边唠叨,分不清是非。这样,有许多反抗宦官的人就遭到了迫害。

朝中有些正直的大臣深知长此以往,宦官当权,国家终究有一天会垮掉。于是,他们就倡议全国的有志之士联合起来,一同反对宦官政治。这一倡议立即在全国得到响应。朝中的宦官们顿时惊恐万分,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宦官急忙去抓汉桓帝这棵救命稻草,并倒打一耙,诬陷朝中大臣纠集国人结党营私,图谋造反。

昏庸的汉桓帝一听便信以为真,他暴跳如雷地说:“把那几个大臣给我抓起来!”

但是,宦官们并不肯就此罢休,他们说:“这些大臣在全国各地还有许多同党,如果不把他们抓起来,以后他们还会聚集起来造反。”于是,汉桓帝又按照宦官们的意思发出一道旨令:在全国搜捕党人。举报党人者有赏,包庇、窝藏党人者与党人同罪。

一时间,全国上下人人自危,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清白无辜的人便会因此被诬为党人而遭到拘捕、抄家。一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也趁机报私仇,把自己的政敌、仇人诬陷为党人,进行报复;也有的人算是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靠举报、诬告获取赏金。仅仅几天的工夫,各地的大牢里就关满了所谓的“党人”。

一些胆小的官吏虽然也同情党人,但迫于宦官的淫威,只好交出几个党人。

可是,平原郡长官史弼却不吃这一套。他一向对宦官操纵朝政、结党营私的行为深恶痛绝,这时一看这旨令居然把那些敢于反抗宦官专权的仁人志士诬为“党人”,并要对他们兴师问罪,不禁怒火中烧。

史弼立即召集自己的属下,问他们:“圣上下令要在全国搜捕‘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的党人。我治理平原郡这么多年来,尚未见到这种党人。你们掌管着下面的各个县,可是要据实提供啊。”

史弼选拔的这些属下也都和他一样,是些正直无私、刚正不阿的人。他们了解史弼的为人,也痛恨宦官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都决心和史弼一道,保护那些所谓的党人免遭迫害。于是,他们都一致说从来未发现有“图谋造反”的党人。

于是,史弼亲自写了一张呈文,上面如实写道:“本郡没有党人活动。”然后,他就派人把呈文送上去了。

可是,没过几天,史弼又接到了命令,指责平原郡抓党人的措施不力,并且口气强硬地要平原郡务必要抓出党人。语气里隐伏着恶狠狠的杀机。

史弼看了旨令二话没说,提起笔来又写了一道呈文,内容竟然与上一次一模一样:“本郡没有党人活动。”

这下子史弼可是摸了“老虎屁股”了,把专权的宦官气得咬牙跺脚:“你小小的一个平原郡长官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违抗我,包庇党人,这不明摆着和我作对吗?别的郡都有党人,难道唯独你平原郡没有?我倒要看看你史弼有几个脑袋。不抓出党人来我叫你史弼来充当党人。”

于是,宦官派了一个执行官到平原郡,督察搜捕党人的工作。他限令史弼三天之内必须抓到党人;否则,与党人同罪论处。

史弼的属下们都非常替他担心,他们知道宦官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时,有人出主意说:“史大人,要不我们也抓个人交上去吧。否则,那些人会下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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