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这洛阳的牡丹好多好美啊,都观赏不过来了。”香草高兴得手舞足蹈,对着若采大声叫道,“自古至今每年牡丹花开时,集上都有这么多人观赏吗?
全然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也快忘了出门之前若采再三的叮嘱,叮嘱她在外面一定要改口,不能再叫小主,要叫小姐。
“是啊,牡丹作为观赏,则始于南北朝,据唐代韦绚刘宾客嘉话录记载:“北齐杨子华有画牡丹极分明。子华北齐人,则知牡丹亦矣。’又据太平御览谢康乐说:“南朝宋时,永嘉水际竹间多牡丹。’”若采的手被香草拉着,一边跟着她往前走,一边解答。
“原来牡丹历史这么悠久啊,怪不得这么为人钟爱。”香草似乎恍然大悟。
“自唐宋以来,牡丹成为吉祥如意、繁荣昌盛、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并得以世代延续下来,在人的心目中,牡丹也是美的化身,纯洁与爱情的象征,国泰民安,前程似锦的美好形象,国尊繁盛,家重富贵平安,人喜幸福吉祥,这些寓意,牡丹兼而有之,故自古至今牡丹均为人所偏爱。”若采答道。
“怪不得,人这么多。”香草拨开前面的人群,拉着若采的手使劲挤过,边说道。
“人们喜爱牡丹,也有劲骨刚心、不畏权贵的高风亮节,在《秋翁遇仙记》中,一伙恶奴毁花霸园,是牡丹仙子及时赶来救活了被毁坏的牡丹花,严惩了暴徒。牡丹不畏权贵和恶势力,倍受称赞,认为她“不特芳资艳质足压群葩,而劲骨刚心尤高出万卉’。若采继续说道。
“唐代诗人刘禹锡在“赏牡丹”不禁赞誉:“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以后李正封又有“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的名句,更有皮日休写牡丹的好诗:“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春’。北宋大学士韩瑜的牡丹诗中,又以“国艳’嘉誉牡丹。”
“白居易“买花”:“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价,酬值看花数;灼灼百朵红,戋戋步束素。……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李白“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等三首“清平调’就是歌咏几种不同颜色牡丹的。”
“另外,牡丹花姥紫婿红,富丽堂皇,从气质上给人以富贵之感。自宋以来,牡丹即被称为“富贵花’。话说宋哲学家周敦颐《爱莲说》,他写道:“自李唐以来,世人甚爱牡丹’。“牡丹,花之富贵者也’。从此,牡丹与“富贵’二字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历代画卷及长亭乃至画楼中,牡丹都作为富贵的象征,与其他花鸟、山石的不同组合,表现出与富贵结合在一起的不同寓意。”
“古人题墨牡丹诗写道:“五十八年贫贱与,何曾妄念洛阳春?不然岂少姻脂在,富贵花将墨写神。’也称牡丹为’富贵花’;《牡丹富贵说》:“吾观牡丹一花,谷雨开放,国色无双,有独富焉,群芳圃中孰堪比此艳丽者乎?’“即以牡丹之富贵言之,其富也,富而无骄,非君子而实君子者也;其贵也,贵而不挟,非隐逸实亦隐逸者也’。”
“牡丹虽作为“富贵花”,其实并不娇嫩脆弱,她也有生长在莽莽群山野外中,不光能在悬崖峭壁中顽强生长,乃至高原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她仍然能开出绚丽的花朵。”不等香草问出,若采滔滔不绝地讲解道。
“怪不得,每年举办如此重大的盛会,不过这牡丹盛会果真是热闹,不知这洛阳牡丹盛会是从哪个朝代开始?”听到若采停下,香草眼睛一边观赏着,嘴里还继续问。
“传说这洛阳牡丹节盛会始于隋朝,盛于唐朝,甲天下于宋朝。”若采一边走一边还在给香草讲解,“曾在大唐盛世,全国上下无不为之倾倒,牡丹花季是洛阳一年一度的狂欢盛节。”
若采如此对答如流,知识甚广渊博,香草回过头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目光含韵长远,钦佩味十足。
这小主果然非同一般,香草暗地里想道。
“那小姐知不知道,这花为何要叫牡丹?”香草又回过头去往前走,头两边瞧,去归结牡丹的名字缘由。
“据“本草纲目”曰:“牡丹虽结籽而根上生苗,故谓“牡’,其花红故谓“丹’。”
“从什么时候开始栽种的呢?”香草还真来了兴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模样。
“洛阳牡丹的栽种也是始于隋,盛于唐,甲天下于北宋。隋代,隋炀帝时“辟地周二百里为西苑……,昭天下境内所有鸟兽草木驿至京师……易州进二十箱牡丹’。《隋志素问篇》中说道:“清明次五时牡丹华。’”
“唐代牡丹栽种开始繁盛起来。开元中盛于长安。《龙城录》中传说当时洛阳有个叫宋单父的善于种花,精于园艺,他种的牡丹,红白斗色,变异千种,被时人尊称为花师,惊服他有“幻世之绝艺”。唐玄宗李隆基听闻,惜此高超绝艺,一日下召,让其到骊山种了一万多本,果然颜色不相同。”
“宋代,由唐之长安而转移到了洛阳,牡丹的品种更多,周师厚的《鄞江周氏洛阳牡丹记》、《洛阳花木记》;张峋的《洛阳花谱》;宋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等,欧阳修曾曰:大抵洛人家家有花,而少大树,盖其不接则不佳,他的《洛阳牡丹记风俗记第三》载,宋时有一复姓东门、人称“门园子’的人,是一位牡丹接花高手,富豪人家都请他嫁接牡丹,秋天接花,到来年春天见花再付钱,接活一株,价值五千;张邦基《墨庄漫录》亦载,宋徽宗宣和年间,洛阳有一位欧姓花师,用药壅培白牡丹根下,次年花开浅碧色,人称“欧家碧’,极为珍贵,每年作为贡品,供奉朝廷。
“后来,品种更多,花色更绝,《酉阳杂俎》:“穆宗皇帝殿前种千叶牡丹,花始开香气袭人,一朵千叶,大而且红。’“兴唐寺有牡丹一窠,元和中着花一千二百朵,其色有正晕、倒晕、浅红、浅紫、紫白、白檀等,独无深红,又有花叶中无抹心者,重台花者,其花面七、八寸。’”
二人边走边欣赏,香草问若采答。
最后若采说得口干舌燥,顿感咽喉冒烟,双腿也走得酸软了。
“还有吗,小姐?”香草简直听得津津乐道,似乎余兴未尽的样子还想听,见若采又停了下来,赶忙问。
“有啊,不过口渴了,去找个茶楼喝点茶,坐着再慢慢讲给你听。”若采抽回自己的手,在拐弯处脚步停住,喘了口气,实在是走不动了,声音都快嘶哑了。
突然,抬头一看,一座清幽雅致的小楼正矗立在面前,匾额上写着“碧水茶楼”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