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眼帘,我咬着牙,伸手撑着床沿做起来,胸口还有一阵刺痛,急喘了几下,抬头对原婼说:“含雨呢?”她正在收拾一旁的杂物,回头见我一额的冷汗坐着,紧张的说:“娘娘怎么起来了?含雨在外面看着奴婢们煎药呢!”说着就要扶我躺下,推开她的手,无力的吩咐着:“去,让含雨不必看管她们了,去传个轿辇来,我们会乾清宫!”
听到这话,原婼嘴角微动,片刻间又凑上来,将我身上的厚被掀开,接过水竹递来的中衣,外衣,一一给我穿戴好,从外面进来的养心殿掌事太监见我的样子,连忙悄悄的转身,看样子是要去禀报皇上!
拉拉原婼的衣角,向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她点点头,让水竹扶住我,出去叫住还没有走远的那个太监:“全公公,别着急走啊!娘娘有事吩咐你呢!”急促的脚步猛的刹住,回过头来,他看着原婼笑呵呵的说:“是,奴才这就来!”
说完,便弓着身子快速走进来,刚披好厚裘衣的我,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全公公怎么才进来看了一眼,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那位全公公连忙摇摇头,讨笑这说:“是奴才的错,奴才这不是看到娘娘你醒了,高兴的要去……”“要去禀报皇上?本宫可记得刚才跟在皇上身后的可不止李公公啊!难道是本宫眼花看错了??”!
全公公眼皮一跳,慌忙跪下说:“是奴才糊涂了,可奴才也是紧张娘娘您的贵体啊!您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奴才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呀!”由水竹扶着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外殿墙上挂着的一幅富丽江山水墨画,眯着眼把声音放的极轻:“既然皇上早就知道我醒了,公公又何必多跑那一趟呢?养心殿的各项事务足够公公你费心了,不是吗?”“额……是!”犹豫了半晌,他把身子躬的更低了!
“娘娘,轿辇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原婼走进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全公公,又走上前来扶住我轻声说,“嗯,走吧!”扫了一眼依然伏在地上的全公公,我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病态!
然只有原婼知道,她搀扶的几乎是我所有的重量!
乾清宫离养心殿很近,可为了我不被颠着,他们选择了一条平坦却有些绕远的路,而我懒懒的用一只手,撑着昏沉的头,感觉周围越来越冷,“娘娘,娘娘……奴婢给你换个手炉吧!”一个宫女的声音响起,不自觉的把手松开,手中有些温凉的手炉被抽走,很快塞进来的手炉,热的微微烫手,思绪也清楚了许多,环视了一圈周围!
冬季寒凉的宫苑,却不似城外那般荒芜,冬梅在枝头绽放,枝枝点点,为宫苑缀点了颜色,加之周围栽种了些许常青树,绿茵茵的,竟不似冬日一样。
轿辇移动的很慢,也很稳,撑着头看了一阵,穿过宫墙,乾清宫的正大门出现在眼前,小心得走进宫门,原婼将我扶下来,叫着含雨把我扶进内室。
这几****虽在养心殿养病,可乾清宫的暖炉,火盆仍然烧的很旺,内室十分的暖和,服侍我喝了药以后,含雨便提议清淡的小菜,甜点来吃,被我以没有胃口,有些困乏拒绝,见我情绪沉闷,原婼冲还想些说什么的含雨摇摇头,上前将我身后的落枕抽掉,扶我躺倒睡下!
翻身转向床内侧,我向他们掩住心中的复杂,这反复无常的梦,让我现在急切想见到他,好好的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许诺我的那些护我家人的话,到底可以听信几分!
自与番邦之间的战事大胜以后,源辰国现在的局势,根本不用担心周遭大国与部落来犯,风明轩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肯放我父亲卸甲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