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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瑶族的民间文化(5)

瑶族中的白裤瑶尤喜打陀螺比赛。打陀螺比赛分两队,人数不限,只要保持两队人数相等,也可以随时增减。瑶族的打陀螺分远打和近打两种。近打是由一方先旋转放下一只陀螺,另一方在2米左右用旋转的陀螺去撞击对方的陀螺。远打时,双方先商定距离,5~10米不等。一方在划好的圆圈内旋转全部陀螺,另一方要在规定的距离外逐个用陀螺旋打,击中的数量越多,自己的陀螺旋转时间越长者为胜。一场结束后,再换位进行击打,以负方旋转陀螺,胜方击打陀螺。白裤瑶男女还能把地上旋转不停的陀螺放上手心,依然保持高速旋转,名为“掌上陀螺”。

1995年,打陀螺被列入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的竞赛项目,很多地区的瑶族男女都积极参加,并数次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贵州省的陀螺队曾获得第八届全国民运会陀螺比赛团体第一。

七、捞火球

广西宜州北牙瑶族乡和拉利乡一带的瑶族盛行捞火球,这项竞技活动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瑶族人勇敢无畏的精神。火球,是一个直径约12厘米带明火的圆球,用耐火材料制成。比赛一般由12人组成,双方各设一名队员手执捞网网球,比赛以先捞得15个球为一局,三局二胜。

比赛时,只见一颗耀眼的火球在空中抛来甩去,在地上滚来滚去,如果比赛在夜间,火红的光芒拖出道道光焰,更为炫目。青年队员们毫无惧色,将火球抓在手里,看准方向快速地抛出去。如果不是火球的光焰提醒,很难想象抓在他们手中的是一个带着明火的火球。比赛现场锣鼓阵阵,欢呼声声,光焰道道,场面壮观热烈。

八、弩

巴马瑶族地区流传着一个射弩的故事。相传很久以前,在深山老林的岩洞中,住着一对瑶族夫妇,丈夫叫蓝三,是射弩能手,却已年老多病,妻子叫五妹,他们有一个儿子丁三,经常在外打猎。有一天,丁三外出打猎,像往常一样,只有年老的父母在家。这天洞口却突然出现一只老虎,眼看就要进洞了。情急之下,蓝三一把取下挂在岩上的弩,拉开弓,却因病重,几次都拉不满弦。五妹见状,急忙上前,将弓拉满,搭上箭,“嗖”地一声,射向老虎,正中老虎咽喉。老虎死了,蓝三却因病情加重而离世。儿子丁三回来见洞边躺着一只中箭的大虎,很是奇怪。母亲把父亲离世的消息和原因告诉了他。丁三一怒之下,将老虎劈成两半,下定决心要继承父亲的射弩技艺,保护家人,流传后代。

弩是西南少数民族常用的狩猎、防盗、竞技器具。《宋史·蛮夷四》记载西南少数民族“以木弩射獐鹿充食……”,瑶族也擅长用弩,巴马县东山乡文钱村更有“弩村”之称。文钱村家家户户制有弩,男女老少善射弩,每年春节、祝着节和其他喜庆活动,都要举行射弩比赛。

弩由弩身、弩弓、弦和箭组成。弩身用一根木头刨成方形,一端凿横孔,套弦板;另一端凿竖孔,安装扳机,正上方从扳机孔处刻一小槽,为放箭处。根据使用者的大小,弩也有大有小,但弩身厚度一般约2.5厘米,长度大于扁担长的二分之一。在弩身上还可以画上喜欢的图案和花纹。

做弩弓最好的木是十里香,学名月橘,别名七里香、十里香,其次是黄阳木。做弩弓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用绳子系牢一组阴干的木头两端,在中间打入楔形木块,使其弯曲变形;另一种方法是用绳子将一对木的两端和中间牢系在一起,在每相邻两个系绳处的缝隙里打入楔形木块,使其发生弯曲变形,得到另一种形状的扁担。弓的两端削出较细的一小段,用于放松弩绳。在小细段上,斜着削出绳槽。操作过程中,一定要使扁担木靠树皮一面向外,即背着射弩者,以免开弩时容易折断。

箭选用竹子间距大的部分,劈成条状,削成又圆又直的箭杆,一头削尖,一头破一个小口夹箭翎。箭翎是用一条宽约1厘米的薄长竹片,斜折成三角形,编结在一起而成。

弩还是装饰物和定情信物,并从以狩猎功能为主逐渐成为体育娱乐活动。1982年,射弩首次被列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少数民族运动会的表演项目,1986年在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上,射弩被列为竞赛项目。民运会上的射弩比赛分为立姿和跪姿两种姿势,每种姿势射10箭。男子的比赛距离是20米,女子15米,比赛时不许装瞄准器。立姿、跪姿两个单项的名次按两轮中该项成绩的总和计算,全能名次按两个单轮成绩的总和计算。

九、瑶族武术

瑶拳是广西少数民族拳种之一,相传为隋唐之前瑶民所崇奉的“盘王”(即盘瓠)所创。据《全唐诗》记载,当时瑶族民间已开展刀、斧的套路演练活动。这些拳一直在瑶人中流传,明清两代统治者称之为蛮瑶拳。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瑶拳拳师雷在洁在广西组织“棒棒会”,聚众习练,交流武艺,充实了瑶拳内容,使瑶拳的内容更加丰富,技艺得到进一步发展。今广西梧州地区贺县的瑶族拳师赵金县、邓有民与柳州地区瑶族拳师李真和等人皆精通瑶拳,至今该拳种流传在广西贺县等9县的瑶族地区及湖南资兴、江华、常宁等地的瑶族中。

因瑶民凭山险而居,练功多在山地进行,故要求“下盘稳固”“拳打四顾”。由于长年与禽兽相斗,仿禽兽形状猛态,故主张结合形名发声摧力。它又有集体演练的特点,所以强调动作必须配合密切,编排合理。狩猎、练功与战斗多为集体进行,所以唐朝时流传的套路内容主要有集体演练的猴拳舞、狮拳舞、挡虎、打旗功夫、关刀舞、棍棒舞等。现存拳术套路有盘王拳、南太极、打旗功、上方拳、双桩拳等,器械套路有盘王棍、关刀、双刀等,集体演练的套路有剑皇舞、双刀舞、关刀舞等,对练套路有对刀、对打拳等。拳法中以横抛为主,套路短小紧凑,动作刚劲粗犷有力,沉实稳固,发劲粗暴,击打猛烈;手法多变,步法低矮,少腿法,旋转快;结合形象发声吐气,达到以气催力与动作密切配合之特点。

第六节民间舞蹈和乐器

一、舞蹈

(一)长鼓舞

传说瑶族始祖盘瓠在猎捕山羊时不幸被顶中,滚下山身亡。儿女们悲愤不已,杀羊以羊皮制成长鼓,不断拍打,为父报仇,为父招魂。长鼓舞在流传过程中,在不同地区和不同他称的瑶族中产生了丰富多样的种类、套路、规约。

瑶族的长鼓有大小之分,有的地区只舞小鼓,有的地区大小鼓一起舞。不同他称的瑶族长鼓舞的种类不同,过山瑶有“单人还愿长鼓舞”“做屋长鼓舞”,平地瑶中有“芦笙长鼓舞”“挞鼓舞”“羊角长鼓舞”,拗瑶有“黄泥长鼓舞”等。长鼓舞的套路不同,有12套,还有数十套甚至上百套。在内容上模仿瑶族的生产生活动作,形象生动。不同地方的舞蹈风格不一样,基本的动作以跳、颤、跃、蹲、挫或旋转、翻扑、仰腾为主,表演的场地有地上和桌上两种。不同地区打长鼓的时间也不同,一般来说,春节、还盘王愿、盖盘王庙等与盘瓠密切相关的节庆时必须打长鼓。有的地方在规定的时间可以打长鼓,其他时间必须封鼓,禁止拍打。有些地方则没有这样的禁忌。

芦笙长鼓舞是富川瑶族平地瑶独有的民族舞蹈,一般在富川瑶族祭祀盘王、还盘王愿等大型节日和祭祀活动中所用。芦笙长鼓舞所用的芦笙为六管六音芦笙,大小长鼓将泡桐木挖空,两头大中间小,蒙上羊皮或牛皮,鼓身彩绘。大长鼓大头口径30多厘米,小头口径25厘米,鼓身长240厘米,重达20公斤。小长鼓一般长56厘米,两端口径9厘米。

祭祀盘王时,由师公选出成双的少女手拿长鼓,在皮鼓、锣、竹笛的伴奏下,献供祈神,缅怀祖先。祈神后,在芦笙、皮鼓、锣、笛子等乐器的伴奏下,少女手舞小长鼓,舞姿优美,小伙子击打大长鼓,刚劲有力,音响丰富,刚柔交织,伴以有节奏的呼和,可与神通,可与人乐。

跳舞的人至少12人,象征12姓瑶人,也有多可达数十人,都为双数,表演乐器的人也成双成对,圆满和谐。舞蹈动作曾有72套,如今完整保留10多套,经常表演的有9套:头拜上四拜(又名头拜鼓),美女双双,坐堂齐,竹鸡爬泥,左边七,五足尖,三人舞,堂堂上,东北鼓。芦笙长鼓舞还常与“羊角舞”“铜铃舞”“绣球舞”等民间舞蹈相间而舞,相得益彰。

排瑶的长鼓长短在100~120厘米,两端鼓皮以绳索相连,每两根相邻的绳索用可活动的细竹管扣套,用以调节鼓面的张弛,从而调节长鼓鼓音。传统的长鼓舞舞者全为男性,舞蹈时肩跨长鼓斜在腰间,右手以掌拍鼓,左手持竹片敲打鼓面。表演者随着舞蹈动作,变换节拍,表现不同的内容和情绪来达到其艺术效果。排瑶的长鼓舞又有单人舞、双人对舞和众人圈舞,双人舞和众人舞一般由一人领舞,其他人应和起舞。舞蹈以击鼓时晃动鼓头而带动上身连续环动和半屈膝柔缓起伏的步伐为基本动律,共36套表演程式。不同排的长鼓舞风格有所不同,有的舒缓,有的奔放,同样配以唢呐、锣、笛等乐器伴奏,内容丰富,气氛热烈。

(二)铜鼓舞

布努瑶使用铜鼓。神话中的始祖女神密洛陀赠给心爱的小女儿瑶族,用于生产劳动时驱赶野兽,重大事件时击鼓传讯,逢年过节时娱神娱人。作为乐器使用的铜鼓更接近于祭祀的礼器,最重要的使用场合是在达努节(又叫祝着节)上跳铜鼓舞。

达努节是纪念密洛陀的节日,铜鼓舞的仪式色彩浓郁。铜鼓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保存铜鼓的人一般是寨子的头人。他在达努节前几天至半个月,择吉日举行开鼓仪式,敬酒念经祈神,击鼓三次以开鼓。寨子和附近寨子的男女青年,相邀到不同的寨子里敲打铜鼓,并于5月29日前后达到高潮。舞铜鼓时,人数不定,有3人一组、4人一组、5人一组、10多人一组不等。铜鼓有公母之分,各由一人负责敲打,另有一人边跳边敲打皮鼓,还可有人敲锣、吹唢呐等,有几个姑娘手舞竹帽伴舞。铜鼓舞有12套路,表现农耕、狩猎等生产劳动的场景。敲击铜鼓和皮鼓者强劲有力,伴舞者翩翩起舞,还不时做出幽默的动作,场面张弛有度,热烈活泼,节奏越来越快,舞至高潮,舞者连喊“呼也!呼也!”,极富感染力。最佳舞者获得“鼓王”的美誉。节后的几天或半个月,由铜鼓保存者举行封鼓仪式,放置妥当,禁忌随意敲打。

(三)猴鼓舞(木鼓舞、皮鼓)

布努瑶在祭祀活动中还使用猴鼓,又叫木鼓。猴鼓由鼓的由来及信仰得名,木鼓则因鼓的材质得名。关于猴鼓舞来源的传说有不同版本。贵州荔波的白裤瑶传说祖先在迁徙过程中遇到危险,一群猴子解救了他们,并一路保护至目的地。为纪念猴子,祭奠祖先,白裤瑶掏空宽大的木头,蒙上水牛皮制成了鼓,在丧葬、祭祀活动中配合铜鼓使用。舞蹈人数和乐器可多可少,除了主要的鼓外,还加入唢呐、笛子等。鼓的节奏和舞蹈的动作韵律随场合的不同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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