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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瑶族的文化传承(1)

第一节民族教育发展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瑶族地区的教育事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地方的瑶族子女能够享受到从幼儿教育、学前教育、中小学教育到高等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等一系列完备的教育过程。瑶族地区还根据民族特点和地区特点,因地制宜,开设了瑶民小学、民族中学、民族班,兴办寄宿制学校,并进行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

瑶族地区的幼儿学校教育可以说是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各瑶族地区采取办托儿所、幼儿园或学前班的方式进行幼儿教育。金秀瑶族自治县的幼儿教育始于1956年开设的两所幼儿园,之后金秀的幼儿教育经历了经费缺乏、政治运动等曲折和困难。至1987年年底共办6所幼儿园,入园儿童200人。瑶族地区幼儿园的发展迅速,数量增长快,并逐渐进行体制改革。如连南县逐渐让幼儿教育走向社会,2000年年初,除了创办较早的民族幼儿园和机关幼儿园,还有多所通过审批的单位和个人创办的幼儿园。

瑶族地区的中小学教育在改革开放后发展迅猛,至2007年,各瑶族地区基本扫除了青壮年文盲,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通过省级或国家级验收。瑶族地区出现了办学质量高、具有民族特色的中学。广西恭城瑶族自治县恭城中学是广西首批示范性普通高中之一,是广西素质教育水平一级甲等学校,被誉为“瑶乡人才的摇篮”。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瑶族高中也输出了众多人才,是自治区重点示范性学校,是全国少数民族地区教育改革试点学校和“八佳”名校。

双语教育是改变瑶族地区教育面貌、普及基础教育和传承传统文化、尊重民族感情的重要途径。云南省组织编写了瑶文教材和读物《学前瑶文教材》、《瑶族语文》,汉语、勉方言瑶文对照的《语文》,汉语、门方言瑶文对照的《语文》。云南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民委和富宁县民族工作部门在结合当地“金门”语的基础上,编写出了适于扫盲、瑶文短期培训班教学的《瑶文课本》,并在富宁开办了瑶文培训班。2008年,中央民族大学老师李少梅撰写《中国广东乳源瑶族与瑶语》,作为教材用书用于乳源县瑶文拼音培训班。目前,瑶族地区的双语教育仍面临缺乏双语师资和双语教材,经费投入不够等困难。

瑶族地区在提升国民教育的同时,非常重视民族传统文化的教育和传承。广西兴安县华江瑶族乡中心小学自2007年11月开办瑶族语言兴趣班,现共办了四期,时间安排为每周二、周四的最后一节课及傍晚的时间,学校还请来村寨里的瑶族民间艺人或老人进行讲学,教授瑶族语言、舞蹈、山歌、刺绣等。学员是对学习瑶族语言感兴趣的3~5年级的学生。除了瑶族学生,还有汉族学生加入其中。2008年11月7日,中山大学与广东省民族研究所、乳源瑶族自治县共同建立“过山瑶教学科研基地”,中山大学将与乳源县就教师互访、项目合作、学生实习等方面展开合作。

瑶族地区的职业教育有卫生学校、师范学校、技工学校、农业学校、林业学校等职业教育学校,成人教育也通过函授、电大、夜大、远程教育、自学等多种形式展开。为提升瑶族地区的教育事业,提高瑶族人民的科技文化素质,促进地方就业等方面作出重要贡献。如1983年创办的广西金秀瑶族自治县中等职业技术学校,1985年创办的湖南江华林业职业中学,还有广东连南县农林技术学校等。

随着瑶族整体教育素质的提高,产生了一大批本民族的管理人员、教师、医生、工程技术人员,成长起了本民族学者、画家、作家、歌唱家等。2000年,瑶族大学本科生1.3万多人,研究生500多人。如广西恭城瑶族自治县早在1994年,已经村村出大学生,在国内外院校中,既有本科大学生,又有硕士生、博士生。

第二节民族文学创作

没有本民族文字的瑶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用汉字打开了本民族作家文学创作的大门,瑶族作家和作品夹带着浓郁的民族气息,登上了作家文学的舞台。

在瑶族作家中,蓝怀昌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位。蓝怀昌,广西都安人。一级作家。现任广西文联党组书记、主席,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七届中国文联全委委员。蓝怀昌出版了内容丰富的文学作品,是创作的全面手。他的作品充满了人文关怀,真诚而理性,展现了一个民族生命的张扬,融入了一个民族发展的轨迹。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波努河》填补了广西瑶族文学史上没有长篇小说的空白。

瑶族作家取得的好成绩一直没有间断。2008年,全国第九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中出现了瑶族作家黄爱萍的名字。黄爱萍从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发表诗歌、中短篇小说、文学评论等作品300多(首)篇,尤以诗歌创作为亮点。黄爱萍曾当过秘书、厂长、报社编辑、记者、教师、经理、县委副书记、市房产局副局长、作协主席,现任永州市文联主席、党组书记。无论身居何职,无论职位与文学的联系多么薄弱,他都一直坚持着瑶族本民族诗学的探索。张同吾这样评价他:面对黄爱萍的诗歌,除了大家共同谈到的他对瑶族风情、瑶族文化的热爱之情,还表现出了瑶族那种更加鲜明、更加诚挚的人类意识和人性的光彩。黄爱萍的诗,给人的感觉是他把个体生命与整个民族的命运自然地融合在了一起,不是在说教什么,不是在诠释什么,而是包容其中的一种很自然的形态,同时也承载着、流动着诗人自己和整个瑶族人的魂韵。

瑶族作家不断涌现,成绩丰硕,并出现了以地域划分的作家群,如都安瑶族作家群、贺州瑶族作家群等,实难细数,以上仅介绍了两位荣获“骏马奖”的瑶族作家。

瑶族作家们展现着瑶族的历史和文化,瑶族社会在现代生活中的变迁、冲突和融合,以热情而深刻的思索探究瑶族社会和文化的发展,以本民族的文化和精神为骄傲、为痴迷、为创作的故乡。小说、散文、诗歌等多种文体都有瑶族作家的身影。他们或将古老的民间文学内容和形式带入作家文学领域,或在现代文学技巧中加入瑶族传统文学特点,他们风格多样,又形成了具有一定识辨度的瑶族风格——苦难、乐观、深沉。

第三节民族艺术创新

一、音乐

(一)《瑶族舞曲》

在瑶族现代音乐中,《瑶族舞曲》无疑是流传最广、被改编最多的一支曲子。《瑶族舞曲》最初以单乐章管弦乐曲出现,创作于20世纪50年代。先由刘铁山以粤北瑶族民间舞曲《长鼓歌舞》为素材创作了《瑶族长鼓舞歌》,后由茅沅将部分内容改编为管弦乐,完成了《瑶族舞曲》。曲子旋律优美,融入瑶族音乐特点,既丰富、生动地展现了瑶族民众载歌载舞的欢庆场景,又拥有打动人心的朴实性的旋律和情感。

在作品产生后至今的半个世纪,《瑶族舞曲》产生了葫芦丝版本、三弦版本、古筝版本、钢琴版本、小提琴版本、高胡版本、二胡版本等不同演奏版本。曲子又被填词,改编成《瑶山夜歌》、《瑶山乐》、《幽灵》、《爱的月光》等歌曲。《瑶族舞曲》已被选入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义务教育课程标准试验教科书《音乐》中。

混声合唱版本《瑶山夜歌》,由郭兆甄填词,蔡克翔编配,20世纪中期时就广为传唱,20世纪中后期还被银河艺术团演唱过。

瑶山夜歌

灿灿明月,淡淡清风,

瑶家山寨沉浸在溶溶月夜中。

田野上,飘来阵阵稻谷清香。

丰收夜,人不眠,

到处起歌声。

木叶声声吹,铜鼓响咚咚。

脸对脸儿跳个舞,手拉手心相通。

海浓,海浓,海依,呀啰。

海浓,海浓,海依,呀啰。

耳环亮闪闪,彩裙翩翩舞。

歌声环绕篝火飞,映得满天红,映得满天红。

篝火暗了,月儿疲倦了。

白色的浓雾为群山拉起幕帐。

你听那年轻的朋友,把知心的话儿尽情弹唱。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夜短情长,夜短情长,夜短情长歌更长。

篝火暗了,月儿疲倦了。

白色的浓雾为群山拉起幕帐。

你听那年轻的朋友,把知心的话儿尽情弹唱,知心的话儿尽情弹唱。

木叶声声吹,铜鼓响咚咚。

脸对脸儿跳个舞,手拉手心相通。

海浓,海浓,海依,呀啰。

海浓,海浓,海依,呀啰。

耳环亮闪闪,彩裙翩翩舞。

歌声环绕篝火飞,映得满天红。

咿,哟!

《瑶山乐》由王晓岭填词,红苹果组合演唱,更有流行音乐的特征。

长鼓咚咚敲,木叶声声叫,瑶山喜庆丰收年,人人乐陶陶。

明月高高照,篝火熊熊烧,瑶山喜庆丰收年,寨寨好热闹。

你看那小伙舞起了腰刀笑得多自豪,

戴银镯的姑娘们呀,围着他把舞跳。

明月下山了,篝火更旺了,瑶山喜庆丰收年,欢乐数今宵。

酒坛喝空了,心儿更醒了,瑶山喜庆丰收年,美景看明朝。

你看那阿爸唱起了山歌乐得胡子翘,

系红兜的娃子们呀,追着他团团跑。

明月下山了,篝火更旺了,瑶山喜庆丰收年,欢乐数今宵。

酒坛喝空了,心儿更醒了,瑶山喜庆丰收年,美景看明朝。

长鼓咚咚咚咚敲,木叶声声声声叫,

瑶山喜庆丰收年,人人乐陶陶喂!

《瑶族舞曲》还有一个摇滚版本,名为《幽灵》,由摇滚歌手何勇改编。这个版本脱离了瑶族特征,但改编后优美中带着忧伤的旋律配上其中的口白,感人至深。

《爱的月光》是汤灿同名专集《爱的月光》的主打歌,由广东军旅词作家陈道斌作词,由作曲家杜鸣、梁军、杨卓鑫等编曲,融入了流行的音乐元素。

天上的月亮多像你的脸庞

月光如水的夜晚想你在身旁

歌声在荡漾梦儿在飞翔

月色柔柔的时候把爱对你唱

天上的月亮多像你的脸旁

月光如水的夜晚想你在身旁

歌声在荡漾梦儿在飞翔

月色柔柔的时候把爱对你唱

月亮在天上你在我心上

心儿插上翅膀

飞过那忧伤穿过那迷茫

依偎在你身旁喽喂

歌声在荡漾我们在飞翔

月色柔柔的时候把爱对你唱

月亮在天上你在我心上

心儿插上翅膀

飞过那忧伤穿过那迷茫

依偎在你身旁喽喂

天涯海角心相连

有梦不觉已漫长

幸福就像花儿一样

地久天长,地久又天长

幸福就像花儿一样

地久天长,地久又天长

(二)《盘王之女》

1998年,一张瑶语音乐专集《盘王之女》推出,这张专集由武汉音乐学院教授刘健制作,由盘琴演唱,融合了瑶歌元素和现代声乐技术手段。该专辑收录9首歌曲,分别是《盘王之女》、《过山瑶》、《赶歌堂》、《生在云端》、《蝴蝶歌》、《祖先的故事》、《枯滴》、《礼曲》 《心愿》。盘琴特别强调瑶语的质感和瑶歌的保真,行腔自然,悠远而优美的女声在宏大管弦、人声合唱、民间打击乐以及电子音效的配合下,深情演绎了瑶族丰富的叙事篇章。

盘琴是江华人,自幼跟随外公盘财佑学习瑶歌和瑶歌中的瑶语,因为瑶歌中瑶语的发音和日常生活里的发音不一样。盘财佑老人在世时传承了丰富的民间文化,尤其擅唱瑶歌。1993年,岳麓书社出版社出版了以搜集他唱的瑶歌为主的《盘王大歌》。1999年,《中国曲艺志》将他演唱的《朵筛》、《蕾却》两个曲目作为史料记录。盘财佑以传承瑶族文化的贡献和影响,连续三届当选为江华县政协委员。

1996年,盘琴被推荐给来江华采风的武汉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刘健。刘健决定与盘琴合作发掘整理瑶歌并主动筹资送她到武汉、上海、北京等地接受专门训练。在1996年和1997年两年间,他们10多次深入江华瑶山,寻访民间歌手,搜集音乐素材,终于整理创作出《盘王之女》组曲。

1998年11月,记叙武汉音乐学院教授刘健与瑶族歌手盘琴的音乐特写——《刘健和他的瑶歌》获得了第35届亚广联娱乐节目大奖。亚广联评委恰如其分的评价充分阐明《盘王之女》对瑶族音乐创新所具有的意义:一个中国音乐家以他创作的辉煌声乐组曲,给一个正在消失的少数民族音乐带来了新的生命,展示了古老音乐充沛的生命力和保存音乐遗产的成功努力与尝试。

2001年,湖北电视台姚松平创作的《远山的瑶歌》荣获全国外宣节目一等奖、第八届中国电视纪录片学术奖长片大奖、瑞士第18届南北国际媒体提名奖和匈牙利国际艺术节提名奖。《远山的瑶歌》讲述的正是盘琴和她外公的故事,记录了瑶族在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十字路口所面临的失落与寄予的希望。

(三)瑶族音乐人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瑶族不断涌现本民族的音乐人,他们发掘本民族丰富而独特的音乐特点,糅进现代音乐中,创作或演唱了诸多优秀的乐曲或歌曲。

国家一级作曲家唐力融入瑶族盘王节的情感,以贺州瑶族民歌为素材,创作了歌曲《回家过节》,并由瑶族歌手易妙英演唱,成为贺州市盘王节的会歌。他还创作了《母亲的歌谣》、《瓦西里的故事》、《北部湾大厦之歌》、《戴花竹帽的多情妹》等情感浓郁的歌曲。瑶族作曲家蓝启金创作声乐套曲《歌圩》、《山乡夜市》等。盘龙创作了《瑶山汉子》、《瑶妹的彩裙》等音乐。这些作曲家和音乐都获得了全国或省级奖项。被誉为“瑶山百灵鸟”的赵云天,自1991年以来,他的MTV个人演唱专集《瑶山风情》已在全国各电视台播放并传播到东南亚、西欧等国。他的经典之作《请到乳源瑶山来》专集收录了汉语和瑶语的歌曲,有《我爱美丽的瑶山》以及瑶语歌曲《依刚依刚》、《买档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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