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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藏獒突然不见了

卓玛救了那只可怜的岩羊,把拴在树上的岩羊解开放了。卓玛为什么死活要救岩羊的性命呢?因为她的阿妈就是属羊的,她不想让那些人杀羊,所以她救了岩羊。在西藏,藏族人非常讲究生肖属相。人的岁数可以记不清楚,但属相是绝对不能含糊的。父母生儿育女时,牢牢记住的就是儿女的属相。至于孩子生在公元哪一年,他们懒得记,但父母对孩子的属相终生不忘。在藏区,如果你结识了某位新朋友,闲聊中问起他的岁数,他往往只说自己属什么,很少会详细告诉你他生在那一年,今年多少岁。也就是说,你要根据他的属相去推断他的年龄,知道了属相,猜出岁数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羊在藏族人的心中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卓玛不想让那些人伤害羊,因为她阿妈也是属羊的。刘小诗并不理解卓玛为什么这样做,他看着放走的岩羊,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没吃过岩羊肉,本想有羊肉吃了,没想到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得吃方便面了。”

“吃羊屎去吧你。”卓玛挖了刘小诗一眼,很生气地说。

出了小树林,藏獒阿里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阿里闻到了岩羊的血腥味,它也许饿了,顺着味道去追岩羊。藏獒饿急了,有时会扑杀岩羊。

“阿里!”卓玛急切地喊叫起来。

藏獒阿里根本不听卓玛的话,对受伤的岩羊紧追不放。

“阿里!回来!”旺堆也喊着。

“别喊,让它追。”刘小诗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马琳娜瞪了刘小诗一眼。

“阿里!阿里!回来!”强巴这时非常生气地喊起来。

阿里非常听主人强巴的话,它从强巴的喊声里听到了愤怒,如果它胆敢杀戮岩羊的话,强巴就会惩罚它。它对主人忠心耿耿,不想受到惩罚,所以站住不追了,瞅着岩羊消失在远处的山峰。

就要到嘴的肥肉没了,藏獒阿里有些失望。

大家又开始默默地寻找虫草。

刘小诗走着,眼睛四处乱看。看着看着,他突然眼睛亮起来,心跳也加快了。他在草丛中看到一个棕黑色的尖,跟他看见的别人挖的虫草一模一样。

这是刘小诗第一次发现虫草,高兴极了。他连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周围的草扒开,用小铲子在虫草的周围,一点儿一点儿向下挖着,把一块儿土和草都挖下来。他慢慢地把土和草抖落干净,果然是一根儿成色不错的虫草,他高兴地跳起来:“我挖到虫草了!我挖到虫草了!”

刘小诗像个新华社的记者一样,向人们报道他挖到虫草的新闻。

“你能挖到虫草,马头上长牛角。”美朗多吉说:“我看看是虫草吗?”

“当然是虫草。”刘小诗肯定地说。

“那不一定。”美朗多吉拿过来看看,笑了说:“这不是虫草,扔了吧。”说着就扔。

“别扔。”刘小诗去抢。

“给你!”美朗多吉做了一个扔的假动作,把虫草还给刘小诗说:“成色不错嘛,继续努力吧。”

大家继续采挖虫草,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冷起来,要下雨的样子。

下雨就挖不成虫草了。

强巴和大家商量起来。

有人说上山继续挖虫草,有人说太累了,要休息,意见不统一。

强巴看看阴沉的天色说:“下雨的时候山上太危险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搭帐篷吧!这雨说不定很快就来了,淋成落汤鸡就麻烦了。”

大家七手八脚,把帐篷快搭好时,雨来了。大家搭帐篷的动作快起来,一下雨,天就冷了,冻得孩子们浑身打哆嗦。

强巴催大家动作快些。

大家都不说话,七手八脚忙碌着,帐篷很快搭好了,钻进帐篷里,感到暖和多了。

在帐篷里暖和了一会儿,大家开始检查今天的战果,看谁挖的虫草多。卓玛最多,有三十多根儿,强巴第二,有二十多根儿,刘小诗最少,只有八根儿,他虽然最少,但他笑得最响,他对自己的成果已经很满意了。

外面这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帐篷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雨天夜来急,天很快就黑下来,外面虽然还有亮光,但帐篷里变得漆黑一片。

天黑了,大家简单地吃完饭,都累了,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晴了,太阳很明亮,强巴吩咐大家把潮湿的铺盖拿出来晒一下。大家晒铺盖时,强巴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他看了半天,没看见拉姆,也没看见藏獒阿里,但驴车还在老地方拴着。

强巴问:“你们谁看见拉姆和阿里了?”

大家都说没看见。

强巴的心突然跳起来,他喊了一声:“坏了,拉姆和阿里不见了!”

“快找!”旺堆喊起来。

“拉姆!”

“阿里!”

大家边找边喊,四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旺堆急哭了。

卓玛想起什么,说:“我昨天听见拉姆嘴里嘟囔着要去雪山寻找雪獒,拉姆和阿里肯定进雪山了。”

“啊!不好!”强巴听了,吓得叫了一声,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满脸愁容地望着茫茫苍苍的卓木拉日雪山,谁也不吭声,静得出奇。

他们虽然从小在卓木拉日雪山脚下长大,也多次想进神秘的雪山探险,去寻找传说中的神獒,但他们谁也没有进过雪山,那里是他们未知的充满危险的世界。如果困在那里,会有生命危险,他们从小到大,听过很多探险者命丧雪山的故事。

凝望着苍茫的卓木拉日雪山,大家沉默了半天,谁也没吭声。

“我们快进雪山找拉姆和阿里吧。”刘小诗是深圳来的观光客,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沉默不语,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快进山寻找拉姆和阿里吧。”

刘小诗嘴上说是寻找拉姆和阿里,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趁机寻找传说中的神獒和雪獒,他觉得这真是天赐良机,所以鼓动着大家进山。

没人理他,大家继续沉默。

“走吧!我们进山吧。”旺堆这时趁不住气了,很着急地说:“我们快进雪山找我阿哥和阿里吧。”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刘小诗觉得实现伟大愿望的时候到了,他兴高采烈地唱起来:“起来!不愿意挖虫草的人们,把我们的足迹迈向卓木拉日雪山,冒着满天的阳光,前进!前进!前进!进!”

“别瞎唱!进雪山不是儿戏。”强巴想冲刘小诗发火,事情到这一步了,发火有什么用呢,还是冷静下来想办法吧。想了想,他把火气压下去,拍拍旺堆的肩膀,说:“冷静些,也许你阿哥和阿里没进雪山。”

“我敢打赌,拉姆和阿里肯定跑进雪山了,我们快进雪山找他们吧,顺便再找找神獒,如果找到神獒,就会震惊整个世界了。”刘小诗迫不及待地说。

强巴瞪了刘小诗一眼,没有说话,脸色铁青地默默地注视着茫茫的卓木拉日雪山,像一尊雕塑。

“我一定要说服大家进雪山寻找神獒和雪獒。”刘小诗心里说着,像个喇嘛一样地祈祷着:“佛爷啊!伟大的佛爷!你保佑我们,让我们进雪山找到我们心目中神圣的神獒吧!”

刘小诗暗暗祈祷的时候,强巴也觉得是踏进雪山的时候了,不能再等了。他用眼睛望着茫茫的雪山想:“也好,进雪山找拉姆和阿里时,趁机也找找传说中的神獒和雪獒。”

强巴想到这儿,忧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小诗进雪山。”强巴心里想:“我们都为进雪山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但刘小诗什么也没准备,再说了,雪山里很危险,他冒冒失失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没办法向他爸爸交代。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阿爸阿妈也不会放过我。想什么办法阻止刘小诗进雪山呢?他在深圳的时候,就惦记着进雪山寻找神獒和雪獒,不让他去,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怎么办呢?让人真为难啊。”

“强巴!你想什么呢?我们快进雪山找我阿哥拉姆和阿里吧,如果晚了,我阿哥和阿里就被冻死了。”旺堆沉不住气了。

“我心里也像你一样着急啊。”强巴说着,用眼睛看着茫茫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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