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然现在的学堂就是在田园边上的绿色竹亭子里,一张淡黄色的檀木书桌,一张泛黄的竹椅,若是换做在皇宫里,谁敢拿这个给他坐,他绝对在这桌椅上钉满了钉子让那人坐。只是现在不同,他就这么坐在位置上,静静地,耳边是一片在皇宫里听不见的蝉鸣,鼻尖缭绕着淡淡的青草混着泥土的芬芳,只觉得十分的舒服。
晏殊然读着手中拿着的书籍,不一会就觉得无聊了。毕竟他是一个纨绔的太子,而不是一个除了学习而别无出路的学子,所以他的心不可能一直都在书上。无聊的晏殊然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看到了正在除草的布青衣。妙曼的身影在田园中到处转悠,时而弯腰捣鼓一下,时而站着四处看看。下午的阳光不算大,但是天气还是有些闷热,可能是又要下雨了吧。晏殊然能看到布青衣的鼻尖上隐隐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应该是热了。
看着布青衣好一会儿,晏殊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夫子真奇怪。她像一尊雕塑,老是那么个表情: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偶尔说一句话,却能把人气的在原地郁闷的半死。
晏殊然很想看看夫子生气伤心害羞的表情,于是他开始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让布青衣露出别的表情来。
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怎么办,颇为无趣。晏殊然一双凤眸瞄向了布青衣,心生一计。
他放下书,一溜烟儿的跑到布青衣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夫子我来帮你。”
布青衣把铲子给了晏殊然,负着手慢慢的踱到了晏殊然的位置上慢慢的品起了茶。
品着茶的布青衣思绪总是被拉回21世纪,那个时候才17岁的自己,在种田打水的时候,竟然失足掉进了池塘里,不会游泳的自己就那么穿越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国度的地方。开始了自己的夫子生涯。
不一会儿,晏殊然跑到了布青衣的面前,挡住了温和的阳光,布青衣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背光而站却依旧风骚无敌的晏殊然。
晏殊然笑的十分的不怀好意,说道:“夫子,好了,你看。”说完侧了侧身子,好让布青衣看到这小土地。
布青衣抬眼望去,只见土地光滑溜溜,啥也不剩,就连菜苗都不见了踪影。
晏殊然站在布青衣的身旁,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布青衣,布青衣轻轻的起身,拂袖离开。离开时云淡风轻的说道:“不错,至少你学会了目不识珠。”说罢,便拐弯上了楼梯。留下满头是汗的晏殊然一个人呆呆的愣在原地。
布青衣提着裙摆,走在会咯吱响的竹楼梯上向下看了看。石化的晏殊然映入了她的眼眶,她不禁抿唇一笑。想让她布青衣生气?有点难哦!
晏殊然看着自己有些微微红肿的手心,满脸无奈。无奈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堂堂一个太子,不去舞刀弄剑也就罢了,竟然在田地里干农活!干农活也就罢了,自己这双娇滴滴的小手竟然因为几棵小菜苗变成这个鬼样子!
晏殊然噘着嘴,刷的一下跑过去,在菜地里蹦蹦跳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就怪你们这几根小菜苗!看本太子不踩扁你们!”
布青衣上了楼,坐在阳台上看着晏殊然,没有人看到她唇边那抹浅浅的温柔的微笑。疏影跟听茶站在布青衣的身后,看着晏殊然的动作忍不住嘴角抽搐,眼角抽筋,额头上刷刷的划下几道黑线,这个太子……是在太监堆里面长大的吗?怎么可以那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