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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怜隐(苑碧落)

第一章 是谁在嫉妒

清晨的树梢上,垂落下几滴晶莹的露珠,一道暗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那几滴露珠被稳稳地收容进了来人手上的细颈瓷瓶中。

紧接着那袭暗绿色又快速向前移动,以收集更多的晨间晶露。

“青柳,你在做什么?”

青柳停下了收集晨露的动作,偏过头,看向突然叫住他的女子。

“小孩子家家的,又在玩什么呢?”

女子已是妇人装扮,用一副老成的口吻,训示着面前的孩子。说是孩子也不为过,她已经二十七岁,而青柳则是她的一半年纪都不到。

“星儿姐姐……”呕,这姐姐二字是怜云大人勒令要他加的,想他青柳活了这么几百年,居然要叫一个小丫头片子为姐姐,心里真不舒服,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姐姐一点都不温柔,也一点都不可爱,整天就知道看他不顺眼,在他面前倚老卖老。“昨天日间下过雨,树叶冲刷得很干净,今天早晨来采点露珠,好让怜云大人泡茶喝。”

星儿一听,整张脸都苦了起来。她还特地向少爷批示,派人去了白云寺取那里有名的泉水,没想到,水还没送来,这小鬼居然候在这里挖她墙脚!

“少夫人呢?”她怎么就没想到早起帮主子收集露珠?倒是教这小鬼占了先机。

“还睡着呢。”

莹白的小手捧着莹白的瓷瓶,说不出的好看,但看在了星儿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碍眼。这个长的像妖精的小鬼,生来就是和她抢主子的,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抢输了?主子现在有什么事都找这个小鬼而不是找她了……

“主子以前不是这么嗜睡的,说,你是不是偷懒以至于累到主子了?”以前的少夫人生活规律到像苦行僧,哪有太阳都升起了,她还不起床的?

“你少污蔑我,我才不像你咧!”

青柳受到侮辱,当下气到哇哇叫。这种事情只有星儿才会做,他是堂堂的柳树精,又在自愿侍奉在怜云大人身边的,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做,要让怜云大人亲自动手?这个女人怎么看不上他都行,就是不能这么污蔑他!

“我现在不这样了,你也不能污蔑我,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少夫人到了现在还不起?”

星儿被戳到痛脚,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得理不饶人。

“你不是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怜云大人现在为什么这么嗜睡,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在了怜云大人的份上青柳已经不与她计较了,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上她了,她怎么就处处针对他,整天连个好脸都不带给他的。

“你……你的意思是,少夫人,她……怀小宝宝了?”他是这个意思吧?

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笑容,主子怀小宝宝了呢。

看到星儿难得当着他的面喜笑颜开,青柳正松一口气的当下,星儿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咆哮了句:“讨厌鬼!”

主子有小宝宝这么大的事,她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婢,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让她情何以堪?尤其是她都沦落到要叫这么一个小鬼来告知她如此重要的信息,果然,主子心里已经没有星儿了……

青柳无语。

孔老夫子说过的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怜云大人跟他解释过,这里的女子与小人指的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和奴仆,意为如果主人家对他们太好,他们容易恃宠而骄,太将自己当回事,奴才欺主;要是主人家对他们不好,他们又会怀恨在心,不好好工作,所以老夫子才说这类人最难相处。

啊,他才不管这些,他只要知道,星儿是一个难养之人就是了!

看星儿负气离开,依着青柳不谙人情世故的性子,根本就不会明白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难养的女子。不过,好在他也不在意,想他堂堂的柳树精,怎么可能真和一介人类小女子计较,最多实在是气不过的时候反唇相讥几句罢了。

摇摇头,晨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到他的脸上,叶尖儿上的露珠更显晶莹剔透,不敢怠慢,青柳采集的动作加快,免得太阳都把露珠烤光了,那怜云大人今天喝什么啊?

怜云大人今天喝什么?到头来,怜云大人也没喝上可怜的小青柳一大早就摸黑起来采集的露水。

青柳不仅要面对这样的失望,还要承受星儿得意洋洋又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那吊高了的眼白很明显就是在说:看吧,你起那么早又有什么用?主子喝的是我叫人从白云寺里采回的泉水,而不是你那破露水!

好吧,他不生气,他堂堂花精一脉最受水神眷顾的柳树精不和人类小女子一般见识,以免显得他小家子气。再者说了,他采集的露珠也不是没用了,以后还不是得给怜云大人喝?

所以,水怜云就坐在这一左一右气氛诡异的两人中间,觉得她手里的这杯茶更诡异。

那两个人之间一碰上就充满火药味的情况,让水怜云不免怀疑,星儿难道上辈子也是棵柳树,被青柳抢食光了养分,害得她最后落魄而死,所以他们之间有杀身的不共戴天大仇?要不然就是星儿上辈子还是个人,每次经过青柳处时,总被青柳露在外头的根绊倒,从小绊到大,从大绊到死……

唔,没边的事,不想了。

“怜儿,过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内室里的男人隔着层珠帘又开始叫上了,这次他拿的又是什么?

“哦,就来。”

应了一声,放下茶杯,盈盈起身,脚下微动,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接近那层珠帘。不是她想这么慢,她也想像平时那样,保持自己一贯的速度,而是自从她微凸的小腹看得出怀孕的痕迹后,那个霸道的男人就勒令她不准走得那么快。

她实在想不通她平时的速度怎能称之为快,不过男人威胁她,要是她不慢慢走,他是不介意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抱着她走……

想起那种场景就头大,哪能真正让那种场景成为现实,尤其是当她答应以后慢慢走时,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时,她意识到男人是真的想一天到晚抱着她走……

好吧,这可以解释为男人实在是很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毕竟他失去过一个孩子,微醺的事她又没跟他说过,在他印象中,他应当有两个孩子早夭,这样紧张也在情理之中,她就答应他好了。

以着要死不活的速度穿过了珠帘,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很灿烂,手里拿了块布料,看上去质地不错的样子,估计是价格不菲了。

“怜儿,这是雪云丝纺,那家伙今年家里就出了九匹,其中五匹进贡给皇帝了,我硬拗了两匹过来,正还给你做夏衣。”

“嗯,不错。”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兴奋些什么,不过她知道,她的一句不错会让男人开心上很久。

男人所说的那家伙就是人称神医的莫静遥,整天都在他面前哭穷,家里却是皇朝最大的蚕丝供应商。

二人因为剧毒“半步相思”结识,这几年也保持着若有似无的友谊,说不上关系好不好,却能为对方两肋插刀。男人间的友谊很奇怪,可以恶言相对,可以刀剑相向,该为对方付出时,倒也绝不计较太多。

“你喜欢就好。”

男人拿着布料在女子身上比了比,脑中想着该为女子做什么样式的衣服,自己一个人不亦乐乎。

“你拿什么跟他做的交换?”这东西年产九匹,五件在皇宫,他一下子就开口跟人家要了两匹……也许他开口时并不是两匹,这个数字是双方妥协后的结果。有钱也没地方买的东西,其价值可见一斑。莫静遥那人她是知道的,精明的很,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别想在他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没什么,两间铺子罢了。”

男人笑意不减,说得轻描淡写,收起雪云丝纺,让女子坐到了他身边。

女子点头表示了解,坐了下来,一旁的星儿立刻递上了杯热茶。

女子喝了口,皱眉,不愿意再碰。

“少夫人,这是安胎的,您把它喝完吧。”而且还是少爷亲自煮的茶……

“不用了,宝宝健康得很。”

女子推拒,将茶杯推到了一边,舒了舒身子,又感觉困了呢。

“可是,这茶是少……”

“星儿,怜儿不喝你就撤下去吧。”

男人低下头,细细抚了抚女子鬓角的发丝,将那一绺不听话的头发抚顺,压回女子脑后,朝女子温和一笑,握住了女子的手。

“是,少爷。”

星儿端了茶杯下去,青柳也跟着出去,这里不需要有人伺候。

“那茶太腥,喝了会想吐,改良一下吧。”

久久,久到男人以为他的妻子睡着了,女子在男人耳边轻轻吐了句话。

“嗯,我知道了,怜儿要是累的话,就先休息吧。”

他曾经亲自熬过堕胎药给怜,这是他犯下的罪,不敢奢望怜能原谅他,也不企求他早夭的孩儿会理解他,现在只想为怜,为怜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才好。

怜算是解释的话,抚平了他心底漫涌而来的罪恶感。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煮的安胎茶,妻子才浅尝一口就被倒掉,只要妻儿平安,他再无所求。

“我不想睡了,出去走走吧。”适当的运动量对孩子好……唔,才三个半月,她肚子里的东西都不成称之为孩子。

男人当然无异议,领着心爱的妻子,小心翼翼地陪护,全身心地享受能够待在怜身边的幸福,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

“孟……隐。”

女子本来想按着自己的习惯,唤丈夫全名孟隐渊,在丈夫不悦的怒视下改了口。虽然丈夫一再要求要软软的、甜甜的叫一声夫君,自己也真的尝试过了,几遍下来,是喊的男人神清气爽,自己却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退而求其次,丈夫准她叫他隐。

这是两人的底线,孟隐渊进不得,水怜云退不得,如此,正好。

女子承认,这样来称呼他很亲密,不过,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母亲亏欠了的人。母亲欠他一个妻子,自己就是来充当妻子的人选,既然是妻子,那么这样的亲密也是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什么事,怜儿?”

“今天天气很好,晚上想看月亮。”

“怜儿想看的话,我陪你呀。”

“屋顶。”

最后的两个字才是重点,也正是这堪称重点的两个字,男人眉头轻拧,脚下原本就已经很慢的步子变得更慢,陷入纠结中,不知是否该答应。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好。”

孟隐渊答应了,为的是女子对他的信任。

他一点一点学着成熟,学着别那么任性妄为,学着对女子温柔……怜对星儿说过,说他们并不合适,他非是女子喜欢的类型,没关系的,他会改,他会变成她所喜欢的。

她不喜欢他太外露的情绪化,可以,他会变内敛;她不喜欢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行事,可以,他会学隐忍;她不喜欢他黏她太紧,可以,他会给她空间;她不喜欢他放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可以,他会努力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堡里的事务上。她不喜欢的,他都会改。

怜看上去不像是那种高高在上习惯发号师令的人,但也不允许有人对她的话存在置疑,她说了要去屋顶看月亮,就不允许反对。他是可以反对,怜也不会任性到枉顾他的意愿,怜本身就绝不会任性,她知道他的反对必有他的考量。可是,怜会不开心吧……

“隐,那花很漂亮啊,是什么花?”

气氛很轻松,水怜云觉得微风吹在身上很舒服,眯了眯眼,前面倒是有株开的异常热闹的浅粉色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是很夺目的颜色,那株花也就开了四五朵,一层一层的粉,她细细数过,足有十六层的色彩变换,由深至浅,再由浅及深,很难得粉色也会开得这么妖娆。

“山茶花,叫眼儿媚。”

从大理移植过来的,当初就是看上了它粉色交叠间很像那日,怜一袭淡粉色金丝滚边的盛装,看向他的盈盈眼波流转。即使后来知道了,那样的眼儿媚只为引得段景华上钩,他还是深溺其中。

“剪下来插在我的花瓶里,就放在书房吧。”

水怜云要求得自然,半点儿没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有多暴殄天物、俗不可耐。

她本非什么爱花、惜花之人,眼儿媚的价值她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好看而无实用的东西就是装饰品,这花是用来给人观赏的,她只是将它物尽其用罢了。

让我们庆幸小安不在水怜云身边吧,水怜云的耳朵又少了一番折腾。

“好啊,我再命人多移植些来,等花瓶里的枯萎后好随时换上新的。”

女子点头。

就是这一点头,造就了孟家堡后花园内日后满园恣肆开放数之不尽的眼儿媚,放眼天下,无人家的花园内有数量如此之多的名贵茶花。

大约是走累了,女子要求休息一下,男人领她到了水廊上。

水廊正中间是座亭子,男人本意为让女子坐在亭中,欣赏水下鱼戏荷叶。女子却不肯向前,就这样靠着水廊上的石栏杆,望着水中的荷叶。

白菏依的缘荷居,那里的荷叶肯定比这儿的要好看吧……

这样怪异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水怜云怔了怔,皱眉。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她呢?明明是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啊,不,就算是有关系,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仇敌吧?她曾经陷害过自己,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别的了。那么,她怎么就想起她来了?

“怎么了?怜儿,可是累了?”

女子神色不对,一直关注着她的男人又怎会没发现,担忧地上下看了女子片刻,即便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心也无法安定下来。

“你会保护我吧?”她会突然想起白菏依绝非一个偶然,应该是身体对她的警示。

“怜儿可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的怜在处理自身那些与他人无关的事时,大多数都以着自己的本能行事。她的本能在寻求保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怜会有危险?

水怜云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又垂下眼,淡淡说了句:“我累了,回去吧。”

这分明是有事的样子,怜不愿对他说,男人不敢勉强,拥着妻子,和来时一样的速度,踱步回了“怜隐”。

等她想对他说的时候怜自然会说,他只怕,终其一生,怜都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他们是这世上本该最亲密的两个人,一开始他就毁掉了站在怜心里的机会,现在又怎能责怪怜心中无他?只要有怜在他身边,其余的,他都不在意了。

见鬼的不在意!

被女子排拒在外,想到这一切都在他自己造成的,他恨不能刺自己心窝子几刀,混帐东西!

走了许久,“怜隐”近在眼前,女子却停了下来。

“你又多想,这事不说是为你好。”她难得为了别人考虑一下,这个人还不领情,就算她不回头也知道去时陪在她身边,回时守在她后头的男人在生闷气。

白菏依是他最重要之人,她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他,白菏依让她三番五次感到危险?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点,相处起来也不那么尴尬,她犯得着说这种事来惹他厌恶?

本身就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她没那习惯当着一人的面说另一人的坏话。

更重要的是,七年前,孟隐渊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相信他的表妹选择了冤枉她,那年的伤口现在还攀爬在她左腹,现在的她就更有理由确定,事情重演,那人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他心里,他的表妹纯真善良,她又何必在他面前自讨没趣?

“你不说,我又怎么来确定这对我好不好?”借口,她不信任他的借口。

不过……

女子在前,没看到孟隐渊变得黯淡的神色,她自顾自进了“怜隐”,甚至都没回头看男人一眼。

不过,他根本就没立场指责怜的不信任,他七年前没有信任过怜,怜现在不需要他的信任,也不想信任他……怜,甚至都不回头看他一眼。

“我确定就行了,快点进来,我累了。”

好困,出去前就已经感觉到困了,回来后就更困。还不到休产假的时候,爹地肯定会分派工作给她,她又实在懒得动,要是有个人能全权代理她就好了。

“先回房睡会儿吧。晚膳时我再叫你。”

快步跟了上去,重新站在女子旁边,执起女子的手,孟隐渊对着她露出笑容。

“随便。”晚膳?她什么都不想吃,吃了会想吐的,吐的滋味很难受,不如不吃。怀微醺时什么妊娠症状都没出现,现在倒娇气了好多。

“怜儿可有什么想吃的?”

到了房间后,孟隐渊替她换下衣服,仔细看过女子尖细的小下巴,心疼溢于言表。别人怀孕期间都会发胖,他的怜,却越见清减了。知道她正值害喜反应的时候,吃不下东西是正常,可看她什么都不吃,他心里头更难受。

“番茄。”

灵光一闪,水怜云说出个现下她十分想吃的东西。

“什么?”番茄?可是番邦的茄子?或者是某种鱼类、鸟类什么的?

“西红柿……算了,没有的。”现在才662年,离番茄传入中土还要历经三个朝代的兴衰变迁。“咖喱鸡肉……算了,也没有。”没有咖喱……“主食不吃了,做个水果拼盘吧,不要香蕉。”

“好,我这就吩咐下……”

“怜云大人,乱云大人送来了东西,说是让您签收。”

青柳在外头敲了敲门板,孟隐渊话还没说完,脸瞬间就黑了,如果凑近点的话,也许还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送进来吧。”啧,这个乱云,把她的随身小侍当成什么了,还签收?青柳又不是宅急便的。

青柳提了个小食盒进来,放下后摸了摸后颈,拂去冷飕飕的感觉,对一直盯着他的男人弓了弓身,有礼地退下。

食盒外头贴了张便签,女子顺手撕下,只见上面写道:无毒、无污染、无公害的绝对绿色健康食品,可放心食用。PS.洗干净了的,要吃光哦。

水怜云当下兴致勃勃,打开食盒,第一层还冒着热气,盖子开后香味四溢。一半白米粒,一半咖喱汁,色泽对比明显,洋芋和西兰花看着让人食欲大增。第二层,水晶盘里盛放了四只大小一致浑圆可爱的红色果实。正是咖喱鸡肉饭和番茄。

迫不及待地拿了内置的小勺,淋上咖喱汁,挖了勺米饭,送进口……

“咖喱鸡肉?”

旁边的男人怨念很重,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粗声粗气地问道。

女子嘴里塞满了食物,顾不得回答只以点头为应。

“那盘子里装的那四只又是什么?是你说的番茄还是西红柿?”可恶的乱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将满口的食物咽下,水怜云开口解释:“西红柿就是番茄。”就像洋芋也叫土豆更叫马铃薯……洋芋在这里也是没有的。

“你对他而言很重要?”重要到他那么了解你,只要你脑子里一想到,他就什么都给你送来!

女子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开口:“大概吧,此生唯一在乎的人,最重要的存在!”限性别为女性,若不限性别,她只能排第二,且与第一名间相距太远,连仰望的资格也无。

男人已经没有声闷气的气力了,颓唐地坐在女子旁边,连平日里最爱看女子进食的举动都没有了,以手支额,闭着眼,喘着粗气。

怜很得意吧,嘴角、眼底、眉梢,都能看出她的志得意满,在那个人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令她开心至此?那么他呢,她在他心中所占位子只有更重要,她是不是就真正不在意了?

突然间看上去就没了生气的男人在水怜云眼里很奇怪,伸手推了推他,没反应?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你怎么了?饿了?要尝尝么?”

一只艳红的果子嫡到了孟隐渊面前,要是别人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他会相应不理,碰上他恶劣点的时候还会冷哼一声,再恶劣点,直接将那果子扔出去也很正常。问题是,这么做的是他挚爱的妻子,他只能悻悻接过番茄,狠狠咬上一口。

还不错……

脸色刚缓了下来,下一刻又变得更加凶恶,呸,混蛋送来的,又酸又涩,有什么好吃的!

“皮……”

刚想提醒他,要去皮,看他咬得那么欢也就作罢了。北方人豪爽,好像都不去皮的,何况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带着皮也不会有害健康。

孟隐渊很快就将番茄吃完,取过方巾,为妻子擦了擦嘴也给自己净了净手,叫了星儿进来把食盒带下去。

这个动作……以前,他也经常这样为白菏依擦嘴吧……

女子的脸色又变得凝重,思考了会儿,出声赶人。“隐,你先去处理你的工作,天黑了叫我。”

孟隐渊点头,临走时整理好了床铺,扶着妻子上了床,这才离开女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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