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瑟!小伙子,不错嘛,这是你女朋友?”安装工甲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安装工乙把脸凑过来看,贺广不由自主扭过头看了一眼,连货车司机也耐不住好奇心瞟了一眼。
这次糗大了,彭银川很尴尬,拿回了手机,顿时涨红了脸,“这不是我女朋友,我随便在精品店买来的,觉得好看就贴了上去。”
“哟!还不好意思,有女朋友了吗?”安装工甲问。
彭银川直摇头:“没有。”
“回头喊你们贺大老板给你介绍一个呗。”
贺广扑哧一笑:“呵!人家还这么小,多纯洁的一个人啊,你们可别教坏了他。”
……
经过此番体验,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回到家中,彭银川常常告诫自己的亲妹妹,为梦想一定要要好好读书,莫走捷径,哥就是走捷径,最后落得走投无路的下场。
贺广回到门市,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那那几道菜爱不释口,抱着闻美呲牙咧嘴地谄媚道:“媳妇,我要吃东坡肘子,喝三鲜汤。”
闻美用手指戳他的头,笑骂道:“好吃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馋了?”
“老婆,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你总该要让我尝尝当地美食吧?你说是不是?”
“过段时间大姑过生日,我们回红庙坐席,到时候撑死你。”闻美又用手指戳贺广,贺广一把搂住闻美,在她耳边卿卿我我。
贺广刚躺下,闻美就得到客户的来电,说这几天在武胜安装的字中,门口招牌的字不合格,需重新改做。
把闻美急得上卧室叫贺广,“喂,喂,死猪,快起来,外面招牌的字要返工。”
贺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额……,什么?明天吧。”
闻美拿枕头去锤他,“明天来不及了,中午县委要来检查。”
贺广全当没听见,继续睡,闻美使出绝活,揪他耳朵,疼得贺广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温柔点行不行?好不容易安装完回家,你就这样虐待我,最毒妇人心。”
闻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我们做开业以来做的第一笔生意,要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它做好,不然我们以后还怎么在广安立足?”
闻美帮他穿好衣服,贺广下楼雕刻密度板,闻美父亲闻伯父协同贺广制作到很晚才入睡。
彭银川还是一如既往来上班,本想今天请个假,一到门市,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这是?”
闻美正要给彭银川打电话,碰巧他来了,“小彭,你可来了,你们在武胜安装那些字中,有几个不合格,今天要去更换掉。”
只是更换外面的招牌,仅需几分钟,可路程遥远。一刻也没耽搁,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武胜,一路上忧心忡忡,心里默默祈祷着方雪珍能原谅自己。
方雪珍自从上次和彭银川闹架后,独自懊悔,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想等彭银川打电话过来,始终没有打来。自己也没矜持住,给彭银川打了个电话,可结果一阵关机,又一阵停机。
方雪珍开始心灰意冷,垂头叹气:“哎,看来他真的生气了,算了吧,我还是去广州找邓川兰。”
收拾好行李,买好下午的车票,等待出发。
她打算将话费余额全部用尽,到广州重新换一张卡,找一闺蜜电话闲聊着:“hello,小兰,我是雪珍。”
……
更换字返回广安,才下午两点,明天就是端午节,闻美给彭银川放了两天假,顺便今天下个早班。
一下班彭银川立马直奔西溪市场,半路上遇到二姑彭朝芬。
她两鬓如霜,背上驮着一袋沉重的大米,步子迈得艰难,几乎几步一歇。
彭朝芬停靠在大树边,气喘吁吁说着话:“人老了,不中用了,还是年轻好啊!”
彭银川实在看不下去,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将大米扛到自己肩上,“二姑,这个我来,我也顺路去西溪市场。”
……
方雪珍把钥匙交给了房东,临走时心里还是放不下彭银川,怨恨自己没有敞开这段恋情,心底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喟叹:“看来我还是要过着漂泊异乡的生活。”
出门左拐便是城南汽车站对面,方雪珍边走边和闺蜜聊着电话。
彭银川也在汽车站对面,两人迎面走来,但人声鼎沸,都遮住了彼此的脸。
彭银川驮着米拐进一小巷,方雪珍碰巧经过巷口。
“二姑,这点米能卖多少钱呀?还这样麻烦,平时表哥不寄钱回家吗?”
……
等等,方雪珍一怔,停下脚步,放下了手机。仿佛听到彭银川的声音,暗想:“难道是彭银川?”
往胡同放眼望去,两旁是菜农,过道中央是来往的人流,深处只见一位穿着校服的学生驮着米。
唉,原来是自己错觉。手机里传来对方的呼喊声:“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喂,喂,雪珍,你在搞什么鬼?喂。”
方雪珍这时才想起自己还在跟闺蜜接着电话,把手机附到耳边:“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我们说到哪了?”
方雪珍略感失望,独自拉着行李箱前往汽车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彭银川就这样擦身而过。
“银川,就在这里,谢谢了。”彭朝芬说。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我先走了。”
彭朝芬扯住彭银川的衣服,掏出五十元钱,“给,你拿去用。”
彭银川不好意思收下,推回,“不用了,我现在上班了。”
“你现在才上班,别给我装了,快拿去。”彭朝芬硬塞进彭银川的衣兜里。
“那,那谢谢二姑,有空来耍。”彭银川勉为其难收下了钱,因为自己也的确缺钱。
彭银川去往方雪珍的住所,兴高采烈的笑得合不拢嘴,“耶!有钱了,今天我要请你吃大餐。方雪珍,我来了。”
一张薄薄的五十元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方雪珍,把所有美好的向往都寄托在上面。他自以为离方雪珍越来越近,兴奋得开始小跑起来,悄然不知与她相背而行,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来到住所前,门紧闭,彭银川叩门,“方雪珍,方雪珍,我是彭银川。”
哪去了?彭银川满是疑惑。隔壁半掩着门,彭银川前去叩门,出来一位大妈,好奇地看着他。
彭银川寻问:“阿姨,你知不知道这间房子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大妈狐疑地问:“你谁呀?”
“我……,我是……。”彭银川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说是她男朋友吧,没有捅破窗户纸,只好说:“我是她同学。”
“她走了,房子都退了。”
眼前一道晴天霹雳,她……,走了?走了?
大妈准备把门关上,彭银川迅速抵住门追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走的,我是这里的房东,押金我退给她了。”面对门外的小子,大妈有些无奈,转身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大钟,一分不差的正好两点半,回头对彭银川说:“好像就是两点半的车。”
彭银川顿时心如刀绞,痛彻心扉。独自来到西溪市场外,上次下雨见面的地方。
方雪珍,你走了?为什么不多等我一分钟?不行,我必须问清楚。
彭银川到附近的手机店,充了五十元话费。拨打方雪珍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隔一会又拨打,已不再服务区。彭银川仍不放弃,隔了半个小时再次拨打,传来的是: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走得那样匆匆,毫无察觉;就这样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彭银川彻底绝望时,背后传来一句:“银川,你来了。”
“我来了,方雪珍,是你吗?”
这声音好亲切,彭银川猛然转过身去,难道是方雪珍?详情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