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就差一点!”她们尖叫着,变换成紫雾,紫雾形成的人形脸不停地扭曲而狰狞。
她们并非是真正的‘魔物’和‘妖物’,只是紫雾假扮的。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人形脸朝着年染扑来,“就差一点,你就是我的了,啊!”
它还未碰到年染,浑身如同扭成麻花一般,不停地痉挛抽搐着。
一团浓重的黑雾不知道从哪里腾起,黑得如墨般包围住紫雾,那凄零的叫声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小,紫雾慢慢地消失在了黑雾之中。
年染睁开眼睛,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暖洋洋的。她眯了眯眼睛,起身,就看到了他。
见着她醒过来,他不由紧紧搂住她,“徒儿……”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喃着她的名字,冰凉的指尖触上她脸上的泪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周边绿意央然的场景,周围都是树,除了树,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草木。
她瞳孔涣散,动了动嘴唇。“师父,刚才,我做梦了。”
刚才她做梦了,差一点就死在梦中。那是梦靥,那是属于她的梦靥。
她的话,死板而又麻木,竟让他的心抽痛。“那些都是假的。”他柔声道。
她则是用力地摇头,无力地呐喊,“不,那是真的!”
冰凉的泪珠再一次滑落,“那是真的……”她阖下眼帘,收住眼泪,低喃道:“她不应该带着那双眼睛出生,不应该出生。”
“她的父母让她死,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她被组织看上,就是因为这一双眼睛。她的父母死,也就是因为这双眼睛。”
“她被人打,她被人骂,她饿,可他们却连垃圾都不给她,他们厌恶她,恨不得让她死……她被组织收养,她每天开始接受训练。后来,她接受了第一个任务,她杀了第一个人,慢慢得,杀得越来越多。她怕,她怕那些死她手上的人会来找她……”
忽然,她嘴角带着一抹欣喜。“不过……不过……幸亏有她们两个,有她们。可是……”
她失落下来,眼神带着恐惧和逃避,“可是她不想杀人,真的不想杀人,她只想要保护她们两个。你知道吗?她宁愿自己被当成实验体,被注射毒素,因为只要听组织的话,杀了人,就可以让她们不用跟她一样被注射毒素了……”
她抬眸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神情呆若,“师父,每一天夜里,她都在想:要是……没了这双眼睛那该多好,一切都会不同。”
听着她好不容易讲完,他胸口泛疼,将她揽入怀中。年染又像是梦醒了一般,对自己说完的这些话,身子微微一僵。
她讪笑开口:“师父,我这是……讲我刚才梦里面的故事,的确是假的。那会儿梦境太真,让我都感觉是真的……嘿嘿……”
她刚刚完全是未从这一件事情中反应回来,这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但,也不排除她信任他的缘故,可是一说完话她便出口否认,无非就是怕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