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落寞,薄唇亲启:“徒儿。”
他轻轻地唤道,声音带着点沙哑,年染的脚步向前一挪,想要靠近他,却在那一刹那不自觉地停住了。
她知道他刚刚是听到了对话,看着他落寞的神情,她的心微微抽痛。“师父,你……相信了?”
她本想解释一番,可是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这一句。
师父,你相信了?
她的内心满是复杂,师父,你千万不要相信啊……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仅只是垂眸,薄唇轻勾,唇迹边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为什么不解释……”
他最终还是抬眸,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是柔和宠溺,但是,却夹杂着一抹刺痛。
“为什么不解释。”他叹道,那嘴角边的笑,竟让她感到他的苍白无力。
她肩头微微一颤,星眸直视着他,不免地笑道,“师父,你不相信我?”
她有点强颜欢笑,强行逼出来的笑意让人心酸,“师父……”她欲要说什么,却见他的眉目淡淡一蹙,稍纵即逝。
明明是一瞬间的蹙眉,却让她的心狠狠地一揪,莫名的让她叹,叹这太短的人生,却有着这太长的一瞬。
她感到这抹蹙眉有点刺眼,索性阖下眼帘。“师父,我。”
明明解释是这般简单,可是……解释……她什么都没有做,能解释了什么?
“徒儿……”他低低地唤道,淡笑,却让她觉得这笑有点逼人,让她觉得有点假:“为什么不下手……徒儿,是在犹豫吗?”
他问,是在犹豫吗?仅仅是这一句话,饱含着太多的意思。
她是不是在犹豫着到底对萧白烬下手,或是不下手。还是,她能对他下手,却对萧白烬下不了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缥缈,如一缕烟,摸不着,淡淡消逝,却让她恍惚了一下。
她的脚步似乎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稳住了步伐,有点摇摇欲坠地朝着他走来。
她嘴角挂着一抹笑,“师父,为什么你的脸那么模糊?”
为什么他的脸那么模糊?为什么她的眼眶是热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师父,不……不是的,你要相信我啊……”她的语气倏地带上了一抹卑微。
他缓缓地阖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那一抹痛意,“为师当然会相信你……”
“但……”他语气淡淡地,找不到一丝情感,丝毫没有昔日他对她说话的那一抹温柔。“但,你没有对他下手,又跟他靠的如此之近……”
“徒儿,对不起……”他唇迹边的淡笑深了些,压抑着自己的心中的刺痛,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慢慢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走了……
他走了……
就这般走了……
他不相信她,他只是相信他自己看到的一切吗?
疼,胸口很疼。
她的脑袋似乎有点晕,她的步伐不稳,她环顾着周围,就连周边的树林也是模糊的。
脸上的清凉顺着脸颊流到自己唇迹边。泪水是咸的,可是,如今她却感到这是苦的,是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