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倾陌悠悠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急忙起来,昨夜受的伤已经被人治愈,只是,他的内力全无,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废人了。他颓废的闭着眼,他该怎么办,难道要真的沦为男倌吗?“呦,这位公子醒了啊,睡得可好?“苏愫掩唇一笑,南倾陌睁开眼,今日她穿着茜素红烟罗曳地长裙,宽大飘逸的绯色衣摆绣满了一朵朵暗红色的美艳嗜血的曼珠沙华,胸口半掩半露,纤细精致的锁骨引人遐想,未施粉黛,已经艳丽如妖,及腰长发也总是用一根镂空鎏金花簪斜绾,显得慵懒懒散。艳红的薄唇噙着一抹蔑然的淡笑,一双眸子不似寻常女子的圆润清亮,幽狭而深邃,却有一种异样的风情,恰似朦胧雾气中的罂粟,带着捉摸不定的蛊惑力,带着掺杂了暗暗邪念的抗拒。
这个女人自他第一次暗杀时,就一直没变,他搞不定主子为何接连不断的要杀她。苏愫曼步摇曳,拢了拢绣着暗花的衣襟,笑得暧昧,“怎么,才发现我是个美人,楚璧烨不懂怜香惜玉罢了,我看你怎么也这么薄情。”南倾陌淡漠的说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苟且偷生的。‘‘“呵,你想死也死不了,就好比我有朝一日能让花无疆自愿去窑子里卖身一样。”南倾陌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垂眸凝思,不久,嘴角缓缓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苏愫看似心情很好的样子,坐近了饶有兴趣的说道:“我们好歹打打杀杀有两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他不似她想象中的孤傲,反而及干脆的吐出三个字:“南倾陌。“这个杀手貌似不太冷,苏愫如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我已近叫下人给你送饭了,马上就会到,哦,对了,从此,你就叫南棠。“苏愫起身离开,南倾陌看着她的背影淡笑,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道,告诉主公,我会亲手拿到雪灵芝的。也许苏愫还不知道吧,即使废了他的武功,他还是能够轻易联系上组织,现在逃脱,倒不如就先将计就计。他缓缓绽放一个清雅如莲的淡笑。
苏愫找到正在喝美酒的花无疆,不客气的夺过玉琢成的精致酒壶,细品,清冽的液体流入口中却浓烈而强劲。花无疆好笑的看着她,“这是男子喝的酒,我看你虽然一向犟的像个蛮夷汉子,到底还是个女子,烈酒伤身,若品酒,倒不如喝这壶。”他扔来一个青玉酒壶,苏愫轻巧接过,喝了几口便笑道,“我看着酒绵长轻柔,恰巧适合像你这样比女人还妖媚的人。”花无疆撑着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幽怨的说道,“愫愫,你怎么能这么不温柔,我好歹把你像皇上一样供养了两年,难道不比楚璧烨靠谱吗?”苏愫只是但笑不语,她知道花无疆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救了她。
那时她被楚璧烨派来的杀手暗杀,一路逃到远离京都的漠北之地,眼看要命丧黄泉,那时花无疆出现了,在漫天黄沙中翩然而落,一身红衣倾华绝世,宛如神祗,让即使命垂一线的苏愫也禁不住惊艳,他轻易灭了追来的杀手,不见半分凌乱,依旧优雅高贵到极致。苏愫更是惊骇,末了,绝色男子低下头半是戏谑的瞧着她,你想活下去吗。他开口,声音低沉好听,带着缭乱人心的磁性,逐渐神志不清的苏愫沙哑的低吼,我不想死,救我。那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我花无疆的人了。
尤记流年深处,暗香浮动,半壁玲珑,卿不负光阴缱绻,眉目如初倾世。虞世清欢,浮生如一场清梦,兜转余生,仍忆红尘紫陌中,公子红衫如玉,此生难忘。
”那个杀手,你确定不杀了他。”花无疆收敛了轻浮风流正色道,“我知道,他无非是想要雪灵芝为他心爱的女人续命,可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他,这场游戏我们玩了2年游戏,他也快等不急了吧..。”花无疆看着她的眸子,看似慵懒浅笑,却暗暗藏着凌厉,自两年前他救下了她,他只知她叫苏愫,似乎与那座皇城有着千丝万缕,藕断丝连的关系,她从未说过,他也从未问,但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的。
大家都在演戏,那就看谁更会演。
御书房
偌大的殿内只有一人,楚璧烨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俊美的面孔显得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朝中权贵一直吵着要废后,再重新选秀充盈后宫,他冷笑,选秀,不过是巩固势力罢了,至于皇后,只能是他的妱儿,他答应要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如果想要安抚朝廷,拉拢自己的势力,选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楚璧烨起身,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出神。妱儿的病越来越重,雪灵芝他必须要尽快拿到,奴颜,他垂下眸子,他已两年没见他了,然而她的容貌,一颦一笑,却丝毫无法忘却,楚璧烨很困惑。同在帝都,他却一直没抓到她,听说她藏在红袖阁,阁主也是一个神秘人物,她的暗卫竟然搞不过一个青楼阁主,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