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沦陷几天后,李家的管家春阳悄悄回了李家一转,看看房子没有被烧,但是房里的东西却是乱七八糟,想来鬼子已来过,他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正要回去,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家丁阿才。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成了这副样子。”春阳小声问道。
此时的阿才蓬头垢面,脸上油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看春阳这样问,话没说却先哭了起来。春阳怕时间久了,又有鬼子来,赶紧把他先带回山洞里。
见到老爷,阿才又哭了起来,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原来,阿才回到家一看,家里已没人了,邻居阿六告诉他,家人早已上山躲鬼子去了,阿六是有病,才不进山的,阿六的老婆也陪他没进山,因为她怀孕了。
阿才在家住了几天,看看没什么事,想想还是回李家吧,至少跟老爷在一起还有个依靠。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鬼子已进村,阿才赶紧往家后面的山上跑,躲在山上的树林里一动也不敢动。
几个鬼子进了村,村里一个70多岁的老奶躲避不及被鬼子残暴的蹂躏后,又放火把她烧死;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往山上跑被鬼子抓住,鬼子先把孩子用刺刀杀死,又要强奸那妇女,妇女便咬舌自尽,鬼子还朝她开了一枪;而邻居阿六也没逃得了劫难,鬼子先把阿六用刺刀刺死,把阿六媳妇强奸了,还残忍的把她肚子剖开,用刺刀刺死那娃娃。。
只听“哇”的一声,在一旁听着的灵韵回头一看,是姐姐龙烨在一旁干呕,吓得阿才赶紧闭上嘴。
“这些鬼子真是残忍,是不是娘生的。”管家春阳骂道。
“还有,我刚回到城里,听说电厂和邮局都让鬼子炸了,对了,刘一郎当上了鬼子的什么维持会会长,老爷啊,你千万别出去啊。”
“什么维持会?”
“就是给鬼子办事的,专门设了个办公的地方,在他半山那个酒店里。”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大宅住了好几天了,有时就出去溜溜,看到刘家的家丁,他们悄悄说的。”
“那你来这里,他们知道不知道。”一梅问。
“大太太,你放心,这点我还是注意的,我跟他们说我是回老家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老爷家住。”
“看来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坏。”寒山从嘴上拿下烟斗敲了敲说。
“老爷,有个消息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阿才又说。
“就是文婷小姐已经给鬼子打死了,文婷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让鬼子抓走了,在守军与鬼子开战的时候,大少年与鬼子打得不分上下,鬼子就拿她威胁少年。”阿才停了停,看大家正眼盯盯的盯着自己,赶紧往下说。
“那文婷小姐也是好样的,她用链子也就是手铐反身锁住酒井,就是上我们家来的那个九姐,然后让少爷开枪,结果,日本鬼子和少爷同时开枪,两人都死了。”听了阿才的话,大家都默默无语。
那么一个可爱的姑娘就那么香消玉殒,任谁心里也不好过。
“寒山,日本鬼子就是一条疯狗,你越躲他,他越得意,我想了下,我先回去住,看他们能把我怎样,我一把年纪了,就是死也值得了,再说,躲得了一天躲不了一辈子。”一直没说话的老太爷说。
“爹,我跟你回去吧,这些小日本要找的也是我,大不了一死。”寒山说
“那女人们暂时就住在这,我们几个大老爷回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李竹林说。
几个人收拾一些衣物,加上管家春阳,还有阿才,回到了李家大宅。
刚到家,野口就带着人来了。
“李寒山,别来无恙。”野口阴阳怪气的说。
“托你的福,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如果说我不让你好好的,过去可能难一点,现在——”野口手指动了动,几个日本兵上来“咔”的一声几把刺刀就围在寒山四周。
“确是有点威风,我是商人,与你这种商不商兵不兵的相比确实差远了。”寒山不卑不亢的说。
“我现在是南柳市的住军司令,我让谁威风谁就是威风,所以,李寒山,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中国也有句老话你不知道。”李竹林接过野口的话说。
“我是个中国通,中国没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那是句什么老话。”野口得意洋洋。
“那叫兔子尾巴长不了。”
”老人家,你的良心大大的坏,要在平时你死了死了的。今天,看在李寒山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进入别人的家,还要别人死了死了的,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武道士精神吗?在中国这叫强盗逻辑。”李竹林气愤的说。
“爹,您老忘记了要跟人说话,跟异类说话岂不是对牛弹琴?”寒山上前扶着李竹林说。
“八嘎。”野口恼怒了,开口骂道。一下拔出刀来架在李竹林的脖子上,众人立刻紧张起来,那管家春阳倒是个忠心的仆人,欲冲上去护主,却被几个日本鬼子用刺刀拦住。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李竹林高声唱起了刘邦的诗,抑扬顿挫,一付视死如归的气派。
“好!好!好!”那野口“唰”的收起刀,朝李竹林竖起了大拇指。
“言归正传,李寒山,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来打口水仗的,为了我大日本的‘大东亚共荣’,请李寒山出山担任维持会的特别顾问。如果你愿意,那么保你全家平安无事,如果不愿意,你的良心大大的坏的。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全家的忌日。”野口已没有了耐性。
“那就是做日本的汉奸了,寒山,你敢做,我打断你的腿。”李竹林对着寒山说。
“你这个老不死的,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一枪我看你不愿意见阎王也得去——。”那野口掏出枪对着李竹林的脑袋。
“慢。我愿意出山”李寒山喊道。
野口放下了枪“好,我大日本欢迎。”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李竹林冲到寒山面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寒山用手扶着老太爷,用力捏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爹,我们也识时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