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慢斯条理的语调和嗓音,携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跟我在一起,我把那个在你身上放毒的人找出来。”
花小娆切着菜的动作终于彻底的停了下来,她转了身任由自己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凯撒,你自信得让我觉得在我身上放毒的就是你。”
那双黑漆漆的眸就这么瞧着她,唇畔的笑意很浅,“怎么这么说?我要是有本事在你身上放毒,就不会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也说了,只要你愿意,我的下半生都可以被你锁死在这里。”
她忽然有点胆怯,因为面前笑得无害的男人浑身张牙舞爪着某种说说不清楚的黑色雾气。
“用你的本事换你的自由难道不好吗?”
长指淡淡的抚上她的眉梢,妖孽的笑容覆满眉宇间,“怎么办呢?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你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想跟我上/床?”
“我的恋爱两个字代表的是群众对这两个字最寻常的理解,”凯撒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刻意被放低的声音就像是恋人之间的低喃,“花小娆,我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相信吗?”
那双眼睛深得好像有吸附力,带着莫名的魔力,她心脏一跳就想要往后退,可是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气息很浓烈,无处不在的笼罩在她的呼吸间,让她觉得脸呼吸都很困难,“好好说话……不要靠得太近。”
空气就这么点,哪里够两个人。
她咬着唇问道,秀气的眉头拧着,“你之前不是做厨师你是专门服务女人卖笑的吧?”
凯撒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眉梢唇角都覆着弧度温浅意味又深不可测的笑容,“反正你已经跟钟离陌分手了,做我的女人,我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我会让你没事,我会保护你……嗯?”
他字字句句一个字比一个字要深,语速拖得要慢,好像一脚要踩进她的心里然后将那个印记逐渐的加深,直到无法消磨。
“你看上去太居心叵测了。”花小娆笑着道。
“我说过了,”他俯身,那张漂亮的混血脸庞离她越来越近,“花小娆,我是专门为你一个人来的。”
仿佛有一道漩涡在不断的吸引着她,花小娆滋生出想要逃离的错觉,于是一时间忘记了她的身后是没有路的,手撑在案板上,结果一不小心将那把菜刀带了出来。
凯瞳孔微缩,动作极快的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那只手立即鲜血肆意的流着,花小娆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咬唇道,“你是故意的,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躲不开?”
苦肉计,真的太低级了。
子弹他说不定都能避开,区区一把菜刀他怎么可能会避不开?
凯撒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你这么聪明让我很为难。”他低头看了眼落在地上锋利的不锈钢,想了想还是改了下台词,“你这么苯我更为难。”
花小娆拖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将他拉到了客厅,然后吩咐他们一路经过的第一个佣人,“去拿伤药和绷带来。”
“是,Alice小姐。”
凯撒被她推到在沙发里,绑起来的头发被拨到一边,接过佣人火急火燎的递过来的药箱,然后很自然的蹲在地上给他止血上药。
她一边动手一边冷冰冰的道,“你晚上不准吃晚饭。”
果然生气了,凯撒把自己混血的脸凑过去,“我不吃饭怎么长成你想要的型男?”
花小娆抬头看了他一眼,皱巴着脸蛋最后还是不情愿的道,“那你吃白饭好了,白米饭喂养人。”
凯撒低头看着她专心致志包扎的动作,挑开唇角低低的笑着,“你不肯告诉钟离陌,连你爸爸也不打算告诉?”
她没有抬头,“在那个人找上门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她笑了笑,很无谓的模样,“万一是冲着我爸或者钟离陌来的怎么办。”
他的眸色深了一点,“你是天之骄女。”
“天之骄女享受该享受的,牺牲必须牺牲的,我哪点不像是天之骄女了吗?”
身为花慕凡的女儿,整个墨门唯一的大小姐,道上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倒是……挺清醒的。
花小娆没有管他的眼神,在她的眼里,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她早就已经学会排除不必要的烦恼。
将白色的绷带系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笑得很开,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好似绑了一个蝴蝶结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靠在沙发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下午我要回去把我家的花雪接过来跟我一起住,你就在这里养伤吧。”
凯撒瞥了一眼他手上小女人才会绑的蝴蝶结,“对我这么好,你肯答应了?”
花小娆笑眯眯的看着他,“对你好是因为我最近想要做善事积德,至于你说的事情么。”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嗯,等你变成了真正的型男,我再慎重的考虑。”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扯掉了长发上的发圈,浓密的长发海藻般的泄了下来。
……………………
仟漾睁开眼睛,她的作息一般都很规律,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随手梳了梳柔顺的黑色长发,手才拉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见立在她面前的男人。
钟离陌低头看着她,英俊冷贵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昨晚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懵了一下,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昨晚说的话是指的什么--苏仟漾,我们结婚吧。
她看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睛,侧开了视线,“你跟表姐吵架了,冷静了再说吧,一个礼拜后没有改变主意再来找我。”
说完也不看他就想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手臂被拉住,钟离陌的眼神扫了一眼女孩卧室,干净而清新,不少角落都摆着很多或文艺或者很有地方特色的小饰物,不像直接买的,应该是从各个地方淘来的。
他的声音很清冷,“苏仟漾,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已经酒醒了,跟我结婚,要么点头,要么我现在就给你安排手术。”
仟漾想笑,这人是来逼婚的还是来逼她拿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