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清晨,就传来清远在下人房死去的消息,而手中则紧紧攥着一块黑色布料,疑似是夜行衣的布料。凰帝命大理寺少卿彻查此事,以免让凰家颜面扫地。
朝堂上……
“回禀凰上,这布料中带了几分女子香料的味道,像是……”说着说着,大理寺少卿顿时停住了,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像是什么?”在审查案子的时候,凰上还是蛮严肃的,否则,先放着如何爬上这凰位不说,就说坐在这把凰椅上,如果成日沉浸在与男宠嬉笑娱乐的日子上而不去管国事,做个昏君,是难保不被别的女子踹下来。
“像是大皇女殿下平日里所用的香料……”大理寺少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默默地垂下头,似是在等待着凰帝的怒火。
“大皇女殿下最近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胆了?竟敢谋杀宫中男婢!”凰帝将惊堂木往红檀木桌上狠狠地一拍,那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臣……不知……”大理寺少卿额上微微冒着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虽说当今皇帝的确有些沉迷于男色,但若是发威起来,还是蛮骇人的。
“来人,将大皇女殿下带上来!”凰帝喝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事儿,有关皇家的威严。
在一旁看戏的凤颜墨微微勾起了唇角,这事儿越来越好玩了呢,就让前世凌辱她的贱男渣女都去死吧!
“求凰上网开一面,放过玉儿一命。众所周知,玉儿上次被四公主推入水中,如今不可能是有这等闲时去干这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珞贵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为凤颜玉求情。
“本殿可记的,大姐姐落水那日离现在已经有十日左右了吧,即使是内伤,这么多时间应该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又何况是大姐姐这仅仅落水之伤。”凤颜墨浅浅酌了一口清茶,似是无心地道。
珞贵君忿忿地瞪了凤颜墨一眼,这个多嘴的傻子!
“哎呀,贵君娘娘的眼神儿怎生这般骇人,惊得墨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凤颜墨耸了耸肩,故作害怕的模样,“莫不是姐姐真干了那等事?啊呀,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而凰帝则是用她那凌厉的目光注视着珞贵君,虽说这珞贵君是男人,但从骨子里都继承着女尊男卑的意识,不禁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开口:“如若玉儿真当干了这等事,我不会为她求情。”
凤颜玉挑眉,嗤,这就不坚持了?这外头可歌颂着父爱是如何如何伟大与无私,在这关乎于自己性命面前,还不是为自己开脱?唉……这些人啊……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碰本殿娇躯!快放下!放下……”凤颜玉喊着喊着,突然不喊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凰帝,“母皇,他们都碰了玉儿,应当把他们都拖下去斩了!”说着说着,凤颜玉眸中闪过一丝狠毒。
“凤颜玉,你当真是大逆不道,犯罪在前,现在见到孤居然不下跪!乃是冒犯天威之罪!”凰帝语气中满是威严,平日里对皇女们的那和蔼可亲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母皇,玉儿究竟犯了什么过错,才让母皇如此生气?”凤颜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凰帝。她记得,以前她这样不下跪,母皇都不说她,今日怎的……
“什么过错?你简直犯下了滔天大罪!”凰帝将惊堂木往红檀木桌上又是狠狠地一拍,语气中满是凌厉,“暗中害死男婢,让皇家颜面扫地,再加上冒犯天威,岂不是滔天大罪?!”
“害死男婢?玉……玉儿绝对没有做啊……”凤颜玉绞着手帕,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这回她可不是装的,她的的确确被凰帝吓着了。
“哎呦呵,姐姐这话可说的漂亮,妹妹的男婢——也就是昨夜的太子殿下可是亲眼看见你俩发生争执呢,只是见你俩只是口角争斗,并未发展到如此恶劣的地步,才没有阻止,如若知晓了,妹妹定当会禀报父皇……唉……姐姐,您为什么如此狠心,将清远杀死,清远好歹也是妹妹以前的男婢啊……嘤嘤……”凤颜墨手执拥有芍药香的帕子,哭得好生伤心。其实凤颜墨也是一美人胚子,只不过当年被凤颜玉欺压,脸色蜡黄,衣服也不堪入目,所以人们相传凤颜墨是一个丑女。而如今的凤颜墨保养得很好,肌肤白皙水嫩,只是略施粉黛,这美人垂泪,有谁不怜?哭得连凰帝这作为女人的人儿也心酥,更加确定了凤颜玉的罪行。
“凤颜玉,你现在有何话好说!”凰帝又将惊堂木往红檀木桌上狠狠地一拍,不怒自威。凤颜墨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怎么这些审堂的都喜欢拍惊堂木,她这皇女可不好当,离这桌子那么近,耳朵都被震疼了。
“母皇……可是……可是女儿那时被迷药迷昏了啊……”凤颜玉低下头,说话声越来越小,这倒不是她自个儿撒谎的缘故,而是凰帝那眼神如同一把凌厉的剑,似乎要把她穿出一个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