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维护他?”澄柠举着手中的鸡尾酒眯着眼睛看着李玲。
“同志们,这跟钱完全是两码事儿,你们是没看见他当时采访的时候有多帅啊。”说完马上做陶醉状,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也是,跟你们俩说就跟对牛弹琴一样。”指着白尘,“一个刚订婚,板上钉钉了给那个夏妖孽。”说完又指着澄柠,“一个虽然不是恋人,但是关系也铁的很的苏大妖孽。”耸了耸肩,“你们都有人神共愤的帅哥陪着,所以才看不到别人的闪光点啊,渍渍,真是可恨啊。”
“呦呦,这语气酸的啊。”澄柠挑眉看着李玲,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弧度,“我当是怎么了,感情是思春了啊。”一副了解的模样,惹得白尘闷哼了一声,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看李玲越来越黑的脸色却不敢笑出声来,就听澄柠继续道,“说吧,喜欢什么样的,姐姐明天就给你介绍介绍。”澄柠是有名的毒舌,嘴巴一毒起来无人能敌。
李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澄柠,开始自顾自的看起帅哥来,序梦还是和往常一样浓重的金属乐和五彩琉璃的灯光,三个人窝在吧台的小角落倒也舒坦,白尘无聊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小夏被他们的教授级老师看上了,非让他做个什么破软件,今天又得晚回来了。”声音倒像是十足的怨妇,正跟着澄柠抱怨着,就见李玲手中的酒杯一顿掉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的,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在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发生着什么争执,那个女人突然回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一杯酒泼在他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然而这个人好巧不巧的她们还都认识,正是当初脚踩两只船的兰天大少爷是也,那个女人也就是当天那个小三,澄柠见此满脸兴奋的吹了一个口哨,“嘿,怎么样,看样子丫是被甩了啊,活该!怎么样,姐妹们,看见这一幕解气不?”
白尘附和着点点头,“恩啊,看他当初那个熊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李玲依然拿起了桌子上整盒的餐巾纸走了过去,澄柠和白尘见此,对视了一眼,突然谁也没了声音,只是愣愣的看着李玲远远的身影走过去,一语不发的递过手中的纸,从她们这个位置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还是明显感觉到兰天的愣神儿,白尘耳朵里是喧天嘈杂的音乐,心中却漫出丝丝柔软的情绪,有句话怎么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也曾有过同样的故事,那弹箜篌的女子也是十六岁吗,还是说今夜的我就是那个女子,就是那几千年来弹着箜篌等候着的,那一个温柔谦卑的灵魂,就是在樱花烂漫时蹉跎着哭泣的那同一个人,那么久算我流泪了也别笑我软弱,多少个朝代的女子唱着同样的歌,在开满玉兰的树下曾有过,多少次的离别,而在这温暖的春夜里啊,有多少美丽的声音曾唱过古相思曲。
——席慕容《古相思曲》
有些人的爱情在别人的眼中不过尔尔,如此水月镜花亦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的爱情却突然在某个时刻的某一个地点在某一个人的身上突然爆破开来,耀眼的光芒把黑夜渲染的如同白昼般,那样的惊心动魄百转千回,可是这种情节却好像大多数的时候都存在于跟现实不同的次元里,那些美好的如同幻影的爱情,看着李玲远远的身影白尘脑中一闪而过很多的念头,可是唯独这些她没有想到,看着澄柠吃惊的表情,看来也是如此。
此时的兰天无疑显得狼狈不堪,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怒,头发上低着红酒,打着蓝色的西装外套上氲了一圈又一圈,亏的这种场合下偶然有这种特殊状况发生大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却到免不了几个看好戏不怕热闹大的,好歹也大企业的公子哥儿,兰天锐利的眸子扫了一圈,那些人果然都乖乖的哪凉快哪呆着去了,早就发现那个女人背着自己不知道干什么行迹特别可疑,可是兰天这个人天生就是自恋成瘾,觉着她放着自己这么一个金龟婿在这,怎么可能去跟别人有什么来往,只是所有的一切在今天彻底的推翻了,本来今天的性质不错谈下来了一笔大生意,开车路过序梦想着自己进来独饮一番也是快事,可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刚进来就看见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那男人的手还极其不老实的放在了她的胸前摩擦,兰天短暂的愣神之后,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开始酝酿起了异常暴风雨,眼前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昨夜里还在他怀里温存的那个女人,堂堂的贵族少爷从来都是他甩别人的份,可是今天竟然让别人给他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而且还不知道他傻乎乎的戴了多久,头脑一热上前就一把扯住那个女人的手,把她往里面拽,这才有了刚刚的情景,用手弹了弹刘海正不断往下滴落水滴,兰天不愧是兰天,即使如此的狼狈到还有几分风流和不羁在里面,惹的身边跳着热舞的女孩一个劲的往他这边看来,可惜经历了这么一番,他现在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根本想不起来别的事情,正在懊恼间,眼前突然出现一截雪白的手臂,而白皙的手上正式厚厚的一沓餐巾纸,伴着擦巾纸一起传来的是一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他很熟悉,“擦擦吧。”兰天猛然一抬头,眼前的人竟然是李玲。
眼前的李玲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穿着一个宽松的黄色针织衫陪着牛仔裤,短短的头发被随意的耶在耳后,跟在这种场合的别的女人比起来,就像是众多凤凰花中唯一一朵玉兰花,加上李玲原本就是学艺术出身的,安静起来其实是难得的有些孤傲和浑身难掩的艺术气质,此时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本来是很美的,可是总是跟澄柠和白尘这两个大美女级别的人在一起,加上俏丽的短发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多人就把她遗忘了,兰天忘记抬手接住纸巾,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半响,声音竟然有种沙哑,只是让嘈杂的音乐震的有些不真实,“你怎么会在这?”心中不知为何想到刚刚那样的一幕竟然被她看了过去,心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压的喘不过来气一样,比那个女人拿酒泼他还让他难受。
李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把餐巾纸塞在他的手里,连眼光都没有递过去,第二次开口,皱着眉,“擦一擦吧,这个模样,真是丑爆了啊。”说着嘴角还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变的凌冽而陌生,兰天的心暮然的一沉,再次抬眼望去,就见刚刚还站在这里的少女,早已毫不留恋的掉头走掉了,中途还有几个男人上去跟她搭讪,她都是礼貌性的笑笑,渐渐消失在噪杂的重金属乐和疯狂跳舞的人群之中,兰天握着擦巾纸的手骤然的握紧,嘴角却扯出无奈的一笑,转身,消失在了序梦的出口。
看着李玲不紧不慢的回来,澄柠放下手中的酒杯拍了拍手,“呦呵,真是好一个美救狗熊啊,看的我都要感动死了。”嘴上说着,眼中却是没有丝毫表情,通常这个时候就表示她要生气的前奏,白尘难得没去阻止,只是端着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摇晃,红色的液体像是浓稠的鲜血,她一向了解澄柠最为护短,眼下只是怪李玲多此一举,那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为他做什么的价值,当初可是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冷语相向,如此落魄之时她当初就早想到了,现在没想到歪打正着看了场不要钱的笑话,倘若要白尘拿两个字概括,她现在只想笑呵呵的拍着手道,“活该!”
李玲自然懂得面前两个好友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为自己抱不平心疼自己,她无奈的耸耸肩,跳上椅子举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你们不是以为我还对那个人渣有什么恋恋不舍吧?”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原本严肃的样子在顷刻间崩塌,“刚才我看见那个女人扇他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可是转念一想到底是恋人一场,本着昔日他对我还不错的那一点点情分上我才去顺手给他递了几张纸,而且。”顿了顿,“刚刚我嘲讽他的时候,他那表情真是真心娱乐到我了。”眼中是丝毫不能作假的得意光芒。
澄柠见此和白尘对视了一下,两个的人的脸上皆是一黑,好样的,感情她们三个中最狠儿的角原来在这啊,正所谓深藏不露啊。
白尘回家的时候果然夏杞还没有回来,在酒吧借着蓝天的那件事,几个人心情大好的多喝了几杯,那个鸡尾酒当时入喉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只是后劲很大,现在白尘就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把外衣脱掉,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水声哗哗的流下来,可惜淋浴也没能缓解,可见这酒的后劲是有多烈,白尘苦笑了一下,下次再也不能喝这么多酒了,刚想着,外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开关门声,白尘晓得夏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