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给你？！于大帅哥！你看你这么帅，这酒吧这么大，找个比这漂亮得女人还不容易？！”
“不行，我就要她。”井浩然注视着程雪野往这边走来，心脏竟止不住地早搏了几下。李东倒也不想理他，急忙起身恭候道：“美女，这边这边，我这边正好有位置！”
程雪野礼貌地点点头，按住裙摆乖巧地坐了下来，却刚好挤在了井浩然和李东的中间。
李东有些尴尬，抱歉道：“你旁边那位帅哥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还是往我这边挪一挪吧，注意点影响嘛~”说完便给井浩然使个眼色。
“哦？有老婆的人也会来这种沾花惹草的地方？”程雪野若有笑意地打量着身旁的井浩然，一双晶莹的眼眸扑闪扑闪的，诉说着猜不透的谜语。
“你听他瞎说，我离婚了。”井浩然端着高脚玻璃杯，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程雪野眸子一亮，又倏地暗了下去，“不好意思，说了不该说的话。”
井浩然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能看到白驹过隙，看见曾经的无知与年少。
高中便相识相知，大学毕业后再无音讯。转眼七年，竟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说上第一句话，人生可真是一场笑话。
李东有些不高兴，他一旦看上一个女人，就一定要弄到手，不然不会罢休。他整理好衣衫，厚脸皮地贴着程雪野坐了下来。“姑娘，还没问你的芳名呢？”
“程雪野。”程雪野含笑回答道。李东点头哈笑一声，将酒杯递给了她“我叫李东，你可以叫我李哥！那个，酒随便喝，既然出来玩，就要玩得开心自在，姑娘你说对不对？”
“李哥说得在理。”程雪野礼貌地接过酒杯，挪起身子往井浩然靠了靠。她不太喜欢李东的味道。
井浩然靠在软垫上不着言语，程雪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裙子传递过来，竟让他有些安心。
“嘿嘿嘿，李哥他这人啊，就是眼疾嘴快，但心眼可不坏！姑娘你可别介意~”一旁的男人搂着女人调侃着。怀里的女人则瞟了程雪野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程雪野立马轻笑一声，小手环上李东健实的胳膊，解释道：“哎呀李哥，我不是不高兴啦！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适应嘛~以后还要请李哥多多照顾呢~”
程雪野的小手摸得李东微微直颤，心里的小鹿们久违地跑动了起来。他偷偷捏住程雪野细嫩光滑的小手，把脸靠的更近了些。
“哎，多大点事儿啊！李哥我从来不和女人发脾气，更何况是刘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风扇脸渐渐挨了上来，满嘴的烟味熏得程雪野在心里狂吐。井浩然抿着嘴唇只管不停地喝酒，女人体温的抽离让他有些空虚。
程雪野抚了抚裙子，伸出手按在李东的嘴上，假装嫌弃道：“李哥，你的烟味好重哦，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李东心里一暖，连胜答应。一旁的男女们都笑出了声，“刘小姐，要是李东能戒掉烟，你就嫁给他，你觉得在不在理？”
“在理在理！”
“再理你个头！妈的你特么要是能戒掉我就发誓今生今世不娶老婆！”男人拍着李东的脑袋，引来一阵笑语。
“哎说真的，李东你要是真能娶到刘小姐这么有气质的女人，也算是得了八辈子的福气咯。”
李东只管笑，程雪野也陪着笑。井浩然似笑不笑地站起身来，捏着杯子往吧台扬长而去。
“哟，于大帅哥要开始行动咯！”
李东望着井浩然，心里道了千万个“对不住了兄弟！”，扭头去瞧见了程雪野随着井浩然渐渐抽离的目光。
“刘小姐，要不我们去跳舞吧？”
越到后半夜，DJ的声音就越大。酒吧里无时无刻不在充氧，伴着冰凉的酒气，让人迷醉。
“你看那个光头老外，盯着那女人的屁股足足有一个小时了。”
“那李哥你呢？你盯着哪里？”
李东好几次想要搂住程雪野，却被她蛇一般地轻松摆脱。计划作罢，李东只得搭话。
“我可不像那些矫情的老外，守一个猎物可以等上足足一个小时。我是鬣狗，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拉倒呗。”
“你们男人使劲手段，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嘛。但是不付出代价，何来的猎物。”
“哈哈，你这想法也太幼稚了。”
“哪里幼稚？”
“天下这么大，猎物这么多，总有主动送上门的。一只猎物的肉是有限的，吃完了也就没有了，我总不能一直啃骨头吧。肉总比骨头美味，我又不是狗，狗才喜欢骨头。”
当程雪野来到位置上时，只剩井浩然孤独地喝着酒。他已有些迷醉，眯着眼打量着往自己走来的女人。
“呀，这不是程雪野嘛，好久不见啊。”
“什么好久不见，你个傻子还在喝！”井浩然还要把杯子里的液体往嘴里灌，程雪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却被井浩然按住了肩膀，一张满是腐烂酒气的嘴渐渐靠了过来。
“你干嘛啊……嗝！嗯，不过啊，瞧瞧你现在，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嗝！我呢，都快成大叔了。”
程雪野啧啧皱眉，抽出纸巾擦拭掉他嘴上的污痕。
“什么时候离的婚？”
井浩然微微一怔，目光呆滞，好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离婚了？不对啊，我还谁都没有告诉……我还……”
还没说完，井浩然忽然把程雪野紧紧搂住，声线近乎崩溃在她耳边喊着。
“为什么她要和我离婚？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不就是没钱吗！不就是租着廉价的房子嘛！我难道不够爱她吗？不够爱这个家吗？那当初何必要嫁给我呢！妈的，女人都是特么不是好东西……嗝！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女人了！”
程雪野被他扣得生疼，却抽出手抚摸起他的脑袋，任由他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痛哭。
“哭吧，傻子。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哭，哭完了就别再哭了，要不然就真成傻子了。”
泪水把程雪野瘦弱的胸襟浸湿，温热，粘稠。
李东在远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渐渐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