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方式实在太过上不得台面,别论皇族了,就是一般的官宦世家都不会如此。这太后怎么会知道这般恶毒的法子?真是好一个“宅心仁厚”!
这些奴仆本来就因为这太后处处为难洛雅的问题,而对这太后颇为不满。如今见了这太后的做派,更是对这太后有了想法。
当然,他们都是经过洛昊天的教导的,自是不会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也没有把这份情绪表露。因为他们表露之后,太后根本不会在意,而且他们还会招致杀生之祸。
但是太后却阻止不了他们向外界发表自己的看法,太后怎么也没料到,她今天来这一遭,不但什么都没有做成,还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彻底坏了自己的名声。
含烟面色一白,但却是挺直了身子,并没有一句求饶的话。因为她知道,即便再怎么哀求,太后也不会放过她,只是白白地给郡主丢人。
太后看到含烟这般模样,心中是又恨又得意,恨的是她竟然没有求饶,像这般常年位居高位,得人惧怕奉承的人,却镇不住洛雅玉瑾那个贱人的一个贱婢,怎能让她不恨?
而得意的则是,这贱婢不管求不求饶,她的命都捏在自己的手心中,只有自己才可以掌握她的生死。如今是这贱婢,今后便是玉瑾那个贱人!
她的第一句话音刚落,便有侍卫冲了进来,想要押下含烟,但还没来得急动手,又听太后转了意思。
那些侍卫一愣,虽然觉得太后这般处罚对于一个女子,着实有些过重,但是作为侍卫,他们自是要听从太后的话,便要动手。
而洛雅此时已经到了正厅外,她的出现,自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护国将军府的下人都露出担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洛雅。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自动地挪了一下位置,跪在了一旁,让出了一条路给洛雅,可见护国将军府礼教甚严。
洛雅气态悠然,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口,然后站住,目光先落在被侍卫挟制住的含烟身上。目光清清淡淡,好似与往常并没有两样。但是含烟却从那眼神中读出了安定,竟然一下子驱走了心中那一丝害怕,无由来地觉得松了口气。
而后两样的目光才转向上位坐着的太后和恭亲王,目光清冷,并不说话,更不用说行礼了。
而洛雅站在门中央,那些侍卫自是不能带着含烟出去,不由地也将目光求助似地看向太后。
太后见到洛雅,更是怒火中烧。她和恭亲王到将军府中,这个贱人竟然不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还让个贱婢来顶撞她。如今见到自己,居然不行礼,还堵在门口,公然违逆她的命令,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玉瑾,你这是干什么?如此作为,哪还有一点皇家郡主应有的仪态?若是你真不知礼教的话,哀家不介意将你接去万寿宫亲自教导。再不然,皇室祖祠中的嬷嬷必是能教好你的!”
太后阴沉着脸,眼中却有得意之色。虽然每次西靖皇都会护着这个贱丫头,并不能真的教训到她。但是以往只要拿这个说事,这个贱人必定会害怕求饶的。
洛雅冷冷一笑,一个人的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看来上次给太后的教训还不够,还不足以改掉她任意揉搓自己的习惯啊。
“太后娘娘,最近身体可安好?”
太后一怔,面色一白,她是气过头了,差点忘了她被喂了药的事,虽然她有所怀疑,但是还是不能现在就和洛雅闹翻了,否则那药是真的话,她岂不是得不偿失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和恭亲王一起来的原因,无非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太后使了一个眼色给恭亲王,恭亲王立刻会意,冷声道:“玉瑾郡主,本王念你是晚辈,又丧了双亲,便要本王爱女多陪你一些。可不想你竟如此心思歹毒,将醉乡楼放火,想要烧死我的女儿。如今人没有死,但却毁了容颜,毁了一辈子,你这是何道理?”
“哀家的玉凤啊,你怎么这么苦,你还如此年轻,又是那般美丽,前途大好,竟然有人这般害你,外祖母实在为你不平啊。看来是有人嫉妒于你,见不得你好啊!你就不应该这般出挑,不然也不会招致这样的祸端啊!”太后突然哀戚起来,收起了刚刚那般威风八面的威严模样一副悲痛的模样。
洛雅挑了挑眉,冷冷开口道:“可是玉凤郡主邀我去的醉乡楼,况且醉乡楼是恭亲王府的产业,我要动什么手脚,怕是不易吧?难道恭亲王府竟然这般无用?”
恭亲王面色一红,随即恼羞成怒道:“本王今日不与你耍嘴皮子,如若……”
“再说了,如今玉凤郡主人怎么样?是否已经转醒?是她说的是我加害于她?如果是,我必定要向皇上讨一个说法。”
“如果不是,恭亲王作为玉凤郡主的父亲,太后作为最宠爱玉凤郡主的祖母,如今玉凤郡主还在昏迷,危在旦夕,你们却不陪伴在她身边,而是无缘无故地跑到护国将军府来闹。此种行为,实在是无情,同时又与市井泼妇何异?”
“即使你们心中怀疑,为何不找大理寺调查?为何不找皇上主持公道?还是你们害怕大理寺和皇上没有能力断案,给不了你们公道,所以要自己来闹!”
洛雅并不想听恭亲王的废话,冷冷地打断道。
恭亲王和太后听到之前那些骂他们为市井泼妇的话,先是极为愤怒,就要暴走。淡水听到后面,他们却怒不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眼中都飞快闪过一丝心虚,这话可是说得严重了,这就是藐视圣上的大罪啊。
恭亲王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太后也不管自己唱什么脸了,故作强硬道:“此事我们自是知道是你主使的,据我所知,水云公子也伤得不轻吧?三人在楼中,两人都伤成那般样子,你却毫发无损,这其中的缘由,明眼人一看便知!”
洛雅挑眉一笑,淡淡道:“哦?凭这个你们就如此断定?如果我西靖的官员都以太后和恭亲王为榜样,那么西靖怕是将会终年飘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