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菁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接着说:“洛姐姐难道觉得的我说的不对吗?要知道,二皇子可是皇子呢,今后指不定要继承大统呢。到时候可是后宫三千佳丽呢。再说,与你同嫁的可是一国公主啊,你虽身份尊贵,到底不敌公主之尊,她都能大度地与你平起平坐,你却如此,不是叫天下人笑话我西靖女子不知礼数,骄纵善妒吗?”
洛雅依旧笑着,不冷不热地说:“李小姐说得对,兵部尚书不愧与礼部尚书交好,果真注重的礼教。倒是将军府,我母亲早逝,父亲又极为宠我,却是忽略了女子之德,今日洛雅受教了。”
李菁菁见洛雅这个样子,一下噎住了。她觉得她这番话下来,必然会让洛雅难堪的,可是洛雅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暗讽她不知礼教,不懂尊卑,敢教训她。
这时梁若诗倒是接口了,笑道:“洛妹妹怎的这么见外,连菁菁都不叫了,竟叫李小姐。菁菁她是真心关心你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口无遮拦了些,如果她的话你不爱听,便当她没说过便是。其实你虽然与静瑶公主一起嫁去,但若二皇子是真的爱你的,必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也不要太忧心了,更千万不要做傻事了。”
洛雅心道,这个梁若诗倒是个角色,挑起了李菁菁对她不满,她却两边都得个好印象。
本不想再与她们浪费时间,可想到与君皓轩的婚约,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洛雅敛了笑容,脸上染上一丝落寞,悲伤地道:“你们说些什么呢,我不是因为轩表哥要娶长乐公主才寻死的,轩表哥虽是我的表哥,虽与我有婚约,但一直以来都像我的亲哥哥般,其实我对他,大部分是亲情罢了。”
“那你为何寻死?”李菁菁惊讶道。
“我母亲早年离世,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可父亲又突然去了,我本想追寻而去的。可是轩表哥却一直安慰我,陪着我,说舍不得我如此伤心。我虽对她无爱意,可看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好,以为他对我有意,怕我如若出事,他承受不了。我想,就用我的残生去照顾他,以还他对我的恩情好了。可不曾想,我居然会错了意,原来轩表哥一直对长乐公主有意,三年前会拒绝,也是因着我母亲的嘱托,想照顾我一生。如今若不是西靖危急,他怕还是要因为我而负了他的心爱之人。他便与长乐公主道出实情,说必须娶我,长乐公主才答应与我同嫁的。可是我怎能生生夹在他们之间,让长乐公主对轩表哥心生芥蒂呢。反正我早想追随父母了,而轩表哥又有心爱之人了,会有人照顾他,我自然无牵无挂地走了。却不想如此命大。”洛雅说完,便戚戚然叹了一声。
而李菁菁与梁若诗都是满脸惊讶,她们一直以为两人两情相悦,却没想都只是兄妹之情。她们毫不怀疑洛雅的话,因为一开始她们就很奇怪,长乐公主那样不可一世的女子,怎会跟洛雅平起平坐。而且这件事,洛雅没必要说谎。
“那如今,你又打算如何呢?”梁若诗关切地问。
“想必你们不知道吧,在你们之前,轩表哥已经来过了,责骂了我一番,说因着我,怕是我父母的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我是万万不敢再寻死了。他还说,我必须嫁给他,这是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愿望,只要我愿意嫁给他,让他好好照顾我,他便将含烟或者含卉收了做贵妾,永远陪伴我……”
“什么?二皇子怎么能让一个陪嫁婢女做贵妾呢?”还没等洛雅说完,李菁菁便叫起来了。
在西靖,陪嫁的丫鬟仅仅是伺候主子的。而且为了防止陪嫁丫鬟有异心,故意勾引主子,就算被主子看上,也不会改变其低贱的身份,连通房都不如,更没有生子的权利。而贵妾,则高贵许多了,平常世家贵族中,只比正妻低下,而在望族中,也只是次于正妃及侧妃罢了。
“是因着怕我嫁给他后便无人陪伴吧,毕竟他娶了长乐公主,并且对公主表明了心意,婚后必然会冷落了我。含烟含卉如今是我最亲厚的人了,可我却是不愿让她们如此低贱一生,最终连个孩子都没有的。我还是愿意让她们好好嫁人,表哥知道后,便决定给她们其中一个贵妾的名分,便有人能与我日日相伴了。”洛雅哀戚。
“洛姐姐,她们毕竟只是婢女,怎能污了二皇子的床呢?姐姐以后怕寂寞,妹妹可以相伴啊!”李菁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亲昵无比,故作天真道。
其实她早就对俊朗多才的二皇子有意了,与洛雅亲近,也是为了接近二皇子,虽然正妃之位有了洛雅,但只要能得到宠爱,做侧妃也是很乐意的。毕竟二皇子温文有礼,才貌双全,风评甚好,更重要懂的是他很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但想归想,却一直未能得二皇子青睐。
如今,二皇子与长乐公主联姻,解了西靖危机,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了,如果能嫁给他做侧妃,凭她的相貌和手段,必能获得宠爱。他登基后说不定还能成为贵妃,成为第二尊贵的女子,更甚然,成为最尊贵的女子,想到这些,便兴奋不已。既然二皇子能为洛雅收了卑贱的奴婢做贵妾,只要洛雅开口,她的侧妃之位就毫无悬念了,而且二皇子一定会很开心,毕竟她比起奴婢可尊贵多了,而且容貌和才艺也是顶好的。
洛雅看了看李菁菁,又瞥了面带急色的梁若诗一眼,笑道:“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提了含烟或含卉为贵妾会让他招惹非议,却没想到,如今还有你两人与我交好呢,只是怕为了陪我,而委屈了你啊。”
“怎么会呢!”没等李菁菁回答,梁若诗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二皇子乃人中龙凤,况且陪伴你是做姐姐的荣幸呢。”
“难道梁姐姐对轩表哥有意?”洛雅故作惊讶。
梁若诗没有回答,却是含羞带怯,表明她承认了。
“那我和轩表哥说……”
“梁若诗,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先要陪洛姐姐的,洛姐姐,让我陪你吧。”